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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超过一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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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牢牢地盯着纳基,开始打量起这个他先前没有花太多精力注意的人。

纳基则紧紧捏着白骨之牢的钥匙,看上去慌乱而凄惶。

事实上,当瑞奇和他的灾祸之剑们找到牢房时,纳基是第一个出声的人,后者的声线总带着一股懒气十足,万事无关的悠闲惰性。

但泰尔斯也不记得,纳基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褪去了懒惰,变得短促、紧张而不安。

现在想来,应该是萨克埃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吧。

可又是什么让他对刑罚骑士的出现反应巨大?

是单纯的畏惧和恐慌,还是其他的什么?

“钥匙,纳基。”

小巴尼仅仅动摇了一秒钟,就果断地将思绪从纳基似有深意的话语中抽出,用命令的口吻开口。

可惜纳基已经不再如之前般听话了。

“我们本来已经逃出来了,王子也很安全,萨克埃尔也自由了……”

纳基艰难地扯动着嘴角,指着众人的剑尖不断颤抖,对巴尼的命令恍若不闻。

“然后我们只要隐姓埋名,渡过余生,萨克埃尔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位年轻的殿下,他则回到复兴宫做他的王室继承人,总有一天君临天下,成为一代英主……”

“这样不好吗?”

纳基看向泰尔斯,声带恳求,让后者越发疑惑:

“让不堪回首的过去就此埋葬,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纳基现在的样子,就像绝望的妻子质问绝情的丈夫。

他最终转向了小巴尼,目中化出埋怨和痛恨:

“可是为什么你就这么偏执呢,巴尼?”

纳基质问着小巴尼,他的异常表现让很多人不安。

贝莱蒂的面孔严肃得像下一刻就要崩裂,塔尔丁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惊疑不定,奈则低头深思,塞米尔露出了比知道萨克埃尔是叛徒时还要惊讶的神色,无法言语的布里颤抖着摇头,坎农又开始低声咕哝起不知所谓的话语。

更别提小巴尼了。

泰尔斯从先锋官颤抖的握剑手上猜测,他花了极大的定力才压下了一剑刺向昔日战友的冲动。

“为什么你就非得回到王都,非要把当年的过去再翻出来呢?”

纳基的语气疲惫而哀伤,像是临刑前饱受折磨的罪人。

“为什么你就坚持要把萨克埃尔逼上绝路,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呢?”

这一刻,化身和平主义者的纳基面色惶然,他扭着头,求助也似的目光在众人之间转圜。

下一秒,小巴尼似乎耗尽了耐性。

他的剑锋直刺纳基的左手,想要趁其不备夺走钥匙。

直到另一柄剑从旁划出,寒光闪闪地抵住巴尼的喉咙!

快绳惊呼一声。

几乎是一瞬间,王室卫队的数人下意识地举起武器,在风声中彼此相对!

待泰尔斯回过神来,他震惊地发现场中的局势变得不太正常:

小巴尼的剑锋遥指纳基的左手,他自己的喉咙则被塞米尔的剑顶着。

而贝莱蒂和塔尔丁两人则忠实地做出反应,斧头和刀剑分别抵住突然反戈的塞米尔。

坎农似乎被吓坏了,举着武器不知何以,布里则着急地吱声,奈站在一旁,飞镖死死攥在手里。

面对突然分裂的卫队,眼花缭乱的泰尔斯有些摸不清此刻的情况,只能跟同样懵懂的快绳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塞米尔,”小巴尼盯着纳基手里的钥匙,感受着喉部的深寒,面色铁青:

“终究要现出你的本色了?”

塞米尔冰着脸色,剑刃挟制着不可置信的小巴尼,浑然不顾自己的要害笼罩在三把武器之下,瞥了一眼双目无神的纳基:

“让他说完。”

塔尔丁一刀一剑架着塞米尔的后腰要害,似乎难以理解:

“等等,塞米尔,你意识到我们正在逃命了吗?”

塞米尔冷哼一声,手上的剑锋微倾,逼得小巴尼向旁侧身。

“你觉得我还在乎逃命吗?”

“在逃了整整十八年之后?”

他毫无感情又罔顾生死的话语让其余的卫队们面面相觑,小巴尼的脖子上的青筋几乎要破肉而出。

快绳看看身后据说是出口却空无一物的墙壁,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低声对泰尔斯道:

“你们星辰人屁事儿真多……”

望着再次内讧的王室卫队,泰尔斯蹙紧眉头。

是啊。

除非……

那不是什么简单的“屁事儿”。

言罢,塞米尔看也不看愤怒的先锋官,反而转向了抓着场中唯一生机的人:

“告诉我们,纳基,除了那首歌,除了萨克埃尔所说的事情之外,关于血色之年,你还知道些什么?”

尽管局势不佳,这个话题依旧激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没有人撤下手里的武器,但无论是小巴尼、塞米尔还是贝莱蒂和塔尔丁,都在那一刻把目光转向纳基。

“说反了,塞米尔。”

看着兄弟阋墙的局势,纳基出奇地轻笑出声,像是释然了什么。

“你该问的是:关于当年,你们不知道的,都有些什么?”

我们不知道的?

疑问同时爬上小巴尼和塞米尔的脸:这大概是他们此刻能找到的唯一共同点。

小巴尼疑惑地看向贝莱蒂。

但贝莱蒂对小巴尼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晓。

纳基注意到他们的互动,却神经质地笑了一声。

“你们就没发现吗?”

泰尔斯惊异地看着纳基的面容染上疯狂和快意,却在眸子里折射出绝望与灰暗:

“你们就没发现,当萨克埃尔大肆渲染他对先王的不满,诉说对灾祸的痛恨的时候,他的演技真的很差劲,解释牵强不已,话语苍白无力吗?”

演技差劲……

话语苍白……

小巴尼顿了一下。

纳基又笑了,他指着塞米尔,笑中带泪:“你们就没发现,塞米尔到现在依旧顾虑重重,对我们威名赫赫的守望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抱以诘问和怀疑吗?”

泰尔斯疑窦丛生,他仔细思索着萨克埃尔所说过的“每一个字”。

什么意思?

萨克埃尔……在说谎?

有此疑惑的不止他一人,小巴尼和贝莱蒂对望一眼,十分不解。

直到塞米尔接过纳基的话。

“所以他的背叛,才不是因为他所说的那些狗屁理由……”

塞米尔轻轻摇着头,眼中闪现惊讶:

“而是因为当年,萨克埃尔在那件事情上没有选择,他进退两难,只能随波逐流,对么?”

纳基扭过头,疲惫地望了塞米尔一眼,不言不语,但紧绷的脸庞却放松了下来。

泰尔斯注意到,许多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塞米尔依旧举着剑,可他的全副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纳基的身上,半信半疑地试探道:

“而今天,当年的真相快被揭开的时候,他同样进退不得,左右为难,宁愿自己背负这一切。”

说到这里,塞米尔缓缓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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