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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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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姐将车里的东西都拎了下去,而周濂月扶着周浠下了车。

周浠握着手杖,面朝着南笳所在的方向,笑说:“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快乐。”

南笳说:“差点忘了。”

“嗯?”

南笳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个小礼品盒,拉过周浠的手,将其放上去,“不是什么贵重的。当圣诞节礼物了。”

“啊……”周浠“看”她,“我没给你准备。”

南笳笑说:“我也不是专门买的。上次去逛街随手拿的,一直放在包里。刚想起来。”

周浠捏住盒子,“……谢谢。”

“没事。”没说下次再跟她一起逛街,因为这不由她决定。

周濂月将周浠送到大门口,说:“进去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你不再进去坐一下么?”

“南笳还在车上。我送她回去。”

周浠笑,“真的吗?送她回去?”

周濂月敲她脑袋一下。

周浠正色,:“哥,她真的很好。”

“知道了。”周濂月说,“进去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不要让我再撞到你对她说难听的话。”周浠笑着,以手杖探路,走进屋里。

周濂月回到车上。

南笳双臂趴在打开的车窗上抽烟,她觉察到周濂月在观察她,转头。

他不作

声,她只好笑问:“怎么了。”

周濂月将她手腕一捉,“下车。”

南笳被他牵着,走到了停车坪的另一侧,那里停了辆大G。

他打了个电话,片刻,甄姐从屋里出来,送来一把车钥匙。

周濂月将车解锁,拉开了副驾门,自己则绕去了驾驶座。

南笳上了车,见周濂月系安全带,真是要打算自己开车,笑说:“你这样我有点受宠若惊。”

周濂月淡淡地瞥她一眼。

车驶出去,周濂月点了一支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

转头看她,问:“逛了一天,怎么没给自己买点东西。”

南笳笑说:“都顺走了你一张卡,还不够?”

他们聊天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周濂月抽着烟,过了会儿,才又出声:“对《灰雀》的女二号感兴趣?”

不做他想,肯定是关姐跟他汇报的。

南笳笑看着周濂月,“我陪周浠真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额外的好处。这就是我分内的事——这么说也不对,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我陪她一天也挺开心的。”

周濂月只问她:“不想要?”

“想。我也知道你追加投资是很轻易的事,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多做干涉了。这角色我很喜欢,就更不想影响导演的判断。关姐说合同保底女三号,我觉得就够了。分量重的角色,还是留给导演一些自由抉择的空间吧。艺术创作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濂月转头看她。

他其实多少觉得这姑娘有点儿圆融,真话假话浑说,更别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种真诚的时刻就格外难得,就像她那晚在那儿烧剧本,拿火点烟。

像剥洋葱。

他挺想看看,剥到最后一层,她到底会不会给他惊喜。

南笳觉察到车是往近郊开的,以为他大半夜的要去那性冷淡的餐厅,胃已经开始痛了。

然而不是,后来看见了沿路的路牌,才知要进山。

她也不问去做什么,现在多少有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进山的路到后来车流便越来越稀疏,只偶尔有车对向驶来。

这一点南笳很佩服周濂月,有素质不高的人开远光灯,换她早就三字经问候了,他倒是格外平静。

山里安静极了,南笳看着车窗外树影幢幢,早就分不清楚方向,就笑说:“你不是要杀人越货?”

周濂月竟应承了她的玩笑话,“能卖几个钱?”

最后,车开到了一栋别墅前面。

南笳跳下车,一瞬间侵来的寒气叫她打了个冷颤,山里比城市要冷得多。

周濂月走过来,将她的腰一揽,就这样半搂着她进屋去。

是密码锁,他按键的时候,她故意凑过去看,他却什么也没说,就由着她。

进屋,周濂月按了一下总控开关,全屋的灯火一霎亮起。

南笳发现,不管多少次,这样的瞬间总会叫她心绪翻涌一下。

别墅里没人,但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可能是日常有人打扫。

南笳问:“可以参观吗?”

周濂月点头。

别墅&#30

340;装修有点类似侘寂风,但比那更温暖些,一楼是客餐厅和厨房,没什么特别的。

上了二楼,有个十分开阔的书房,一整面的玻璃墙,下方便是一片林海,再向远处眺望,是比蜃楼更遥远的城市灯火。

更妙的是,玻璃墙对面的那面墙,砌了一个壁炉,是真烧柴的那种。

南笳走过去研究了一会儿,问:“壁炉可以烧起来吗?”

周濂月说:“你可以先去洗澡。我叫人来烧。”

这荒郊野岭,不知道哪里有人。

可当南笳洗完澡再来到书房,这壁炉真的已经烧了起来,火尚且还不够旺,但靠近时,那真切的,可以灼热皮肤的温度,还是让南笳一霎便心情雀跃。

周濂月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书房里。

沙发挨壁炉很近,南笳从沙发上捡了一只抱枕,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抱膝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她听见有脚步声,转头一看,周濂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瓶瓶装的橘子汽水。

仿佛是冰镇过的,瓶壁上有水珠。

周濂月递给她一瓶,她看了看,却愣了一下,因为是她十九岁时拍过广告的那品牌。

她瞥了周濂月一眼,但他永远是那样淡漠的表情,她猜不出来,这是不是故意的。

透过火光,橘子汽水的颜色更玄妙。

周濂月坐在身旁的沙发上,垂眸。

南笳只喝了一口,便呆望着汽水瓶,有点失神,火光在她眼睛里跳动,让人想到沉了冰块的玻璃杯,阳光照进去的模样。

周濂月一时觉得喉间干涩而微痒。

伸手,将她手臂一拽。

她回神来望。

他捉住她的手,接过了她手里那支汽水。

南笳不明就里地被拽了过去,跪坐在他腿边。

下一秒,周濂月扯开她浴袍的领口,将汽水缓缓地淋下去。

她整个愣住了。

周濂月手指收拢,搂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别动。”

南笳被冰得颤抖了一下,这过程没有持续多久,瓶子就空了。

而下一瞬,周濂月一把将她拉起来,带入怀里,低头,品尝微凉的汽水。也品尝她。

-

荒诞的开始,却是温存到南笳觉得在做梦的展开。

或许因为这里气氛太好,或许因为今天的周濂月温和得不可思议。

当然,她知道,更多是因为,周濂月仿佛有无穷尽的耐心,过程中不断地、不断地以言辞,以缓慢而温柔的行动,告诉她,放松,放松。

到最后南笳已经彻底消解了紧张和恐惧,只剩下非常本能的,叫她自己也不可置信的渴。

而周濂月仿佛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看着她,摘了眼镜,往一旁一扔,伸手将她紧紧一搂。

满足感。

以及劣根性的成就感。

这游戏阶段性地通了关,这一霎,周濂月觉得他的耐心值得。

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哔啵的声响,还有一些更遥远&#3

0340;声音,来自于那玻璃墙外,像是风拂过树林的呜咽,寂寥又不可捕捉。

南笳睁眼,借壁炉的火光去看周濂月的眼睛。

原来,他摘下眼镜是这样。

没有那样冰冷,只是幽静,而当染上了欲,也会有微微起伏的波澜。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仰起头,舌-尖去触碰他的眼睛。

周濂月条件反射地闭眼,她碰到的是他眼皮。

脆弱的,柔软的。

然而,他不会永远让她有机会“偷袭”。

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压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则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

失去视线,一切都变成未知。

已知的只有他。

真切地存在于她的内里。

结束,南笳做的第一件事,是捞起了一旁还剩的那支汽水,仰头一口气喝下去。

周濂月则戴上眼镜,去捞地上的长裤,摸出来烟和打火机。

他点燃衔在嘴里,她自然地要来分一杯羹。

这次甚至都不曾打声招呼,她笑着,直接捏着滤嘴夺过去。

她吐出来一个薄薄的烟圈,整个人是湿漉漉的,头发,皮肤,以及看他的眼睛。

周濂月以为她要说点什么,但她看了他片刻,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只是将烟拿下来,塞回他嘴里,说:“我去洗澡。”

周濂月伸脚一绊,她停下。

他笑,咬着烟,伸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一起。”

-

南笳回到壁炉前,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整个人清爽而疲倦,皮肤上没有粘稠的橘子汽水和汗液,只有被火焰的温度,烤得微微紧绷的疼痛感。

她有点莫名痴迷这种感觉,一直坐着没有动。

周濂月穿着浴袍,走到她身侧坐下。

片刻的静默,南笳脑袋一歪,枕在他肩膀上,笑说:“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汽水。”

周濂月不否认。

“什么感觉?”

周濂月垂眸看她。

“十九岁的我,玩起来是什么感觉?”

周濂月顿了下,“你问我?”

南笳笑,“哦。我搞错了。”

她低下头。

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周濂月有点怀疑。

凝视她片刻,伸手,去捏着她下巴,将她脑袋抬起来。

“怎么?”她笑。

然而眼里是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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