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又不是他姐夫(2 / 2)
谷趈 徐凤年嘴角一抽,明白这是周寂对他的小‘报复’。
他也算习惯了周寂的性格,施大恩从不索报,遇小亏锱铢必较。
徐凤年转眸看向街上的白马,摘下木牌,沉声道:“老周,往旁边站一下。”
说罢回街上马,徐凤年面沉如水,双腿猛磕马腹,马匹吃痛之下朝前疾驰而去。
临到门前徐凤年一勒缰绳,身下白马长嘶一声,前蹄离地,绣冬随之出鞘,凌冽的刀光带着森然杀意斩向厚重木门。
只听一声轰鸣,白色的刀光生生将厚重的门板劈断。
木屑纷飞,马踏中门。
徐凤年策马长驱,直入卢家庭院。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胖管家卢东阳听到动静连忙从一侧的厢房出来,色厉内荏的看着拖拽到庭院里的残缺尸体,再看向策马奔来的徐凤年,脸色顿时煞白,双腿哆哆嗦嗦的差点跪在地上。
“这里并非北椋,世子如此行径未免太过跋扈。”一名头戴儒冠,身着深色儒袍的中年文人翩然飘落马前,手持中正古朴长剑,儒雅随和的气质此时也因徐凤年的行径显露出不满的表情。
徐凤年心头一跳,面对身前这人,仿佛高山仰止,明明自己骑在马背高出对方许多,可这种源自气场的压迫还是让他感到自己是在被对方俯视。
七先生卢白颉...
虽未互通姓名,以前也未曾见过此人,但徐凤年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身份。
卢白颉号称棠溪剑仙,一柄霸秀剑名震天下,徐凤年视线余光扫见掩鼻走来的周寂,眼里的忌惮顿时消散,翻身下马,神色淡然道:“明明是你卢家失了待客之道,我乃北椋世子,扣门许久都不见有人接待,府外围观众人皆可为证。”
胖管家看到七老爷出面,跪在地上,委屈道:“小人明明挂了谢客牌,示意今日卢家不会外客。”
“这不就巧了么?”徐凤年扫了胖管家一眼,胖管家缩起肩膀将脑袋往下埋了埋。
“我今日来卢府探亲,又怎是外客?”徐凤年笑道,“卢家主下令挂牌谢客是意思定然就是为等我喽~你说是不是呢?”
胖管家哪敢狡辩,只能埋着头默认。
卢白颉扫了他一眼,瞧见胖管家如此举动,顿时明白意思,拱手道,“如此说来,确是我卢府失了待客之道,还请世子见谅。”
“没关系,卢管家也只是没能领会卢大人的意思,闹出一场误会,事情解释清楚就过去了。”徐凤年摆了摆手,指向地上一路拖拽而来的刘黎亭尸体,露出愤恨之色。
徐凤年咬牙切齿的将他勾结京城妄图败坏徐脂虎声誉,挑动卢家与北椋决裂换取自己晋身京城翰林院的事情毫不避讳的讲出,再加上刘黎亭和京城那边来往的书信,徐凤年声音不大,但足以传遍门外围观众人的耳中。
“北椋行事待人一向简单,待我以礼,还之以礼,待我以刀兵,还我以刀兵!”
徐凤年言之凿凿,又有书信为证,众人一片哗然,再看向拖拽一地血迹,对这位骄横跋扈,行事肆无忌惮的北椋世子心里满是惊惧。
前院的动静闹得着实有些大了,听说徐凤年比预计提前两天到达阳城,徐脂虎迫不及待的带着二乔向前院迎去。
走到一半,徐脂虎注意到身上披着的裘绒披风,连忙解下让二乔收起,以免引起徐凤年担心。
二乔知道自家小姐外柔内刚的性子,劝阻不动,只得忧心忡忡的将披风收起,亦步亦趋,生怕小姐再有什么意外。
从后院到前院,一路所过之处,往常眼高于顶的嬷嬷各个脸色煞白,面露惶恐,二乔不明所以,直到前来中庭,看着满地的血污方才露出惊疑之色。
还有几个表情狰狞的仆从正搬运着一坨很重的东西朝门外走着,时不时还发出干呕声音。
视线落回七老爷面前的两人身上,一人腰挎双刀,另一人手端花盆,也不知那一位是北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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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在中庭闲逛,并没有参与徐凤年和卢白颉的交谈。
这一行徐凤年是要为自己姐姐讨回公道,顺便撑起场面。
他又不是徐凤年姐夫,没立场参与其中。
说起来,徐凤年他二姐还挺好看的,气质孤傲高冷,就是有些过于强势。
也不知他大姐怎样。
周寂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道温柔中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凤年...”
周寂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妇人发髻,身着苏绣衫裙的女子从廊间走来。
有别于小姜泥那般青涩活泼的生动,亦不像舒羞那般天生媚骨的妖娆,那种温婉知性、散发着成熟魅力的亲和,仿佛带着包容一切的力量。
唔...要不,当徐凤年的大姐夫也还不错。
周寂哑然失笑,看着花盆里的藤蔓,念头还未升起就被压下。
他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司藤就足够,对于其他事情,还是不要不要想那么多了。
他在武当山见过了洪洗象,能够感觉到洪洗象对徐脂虎的情根深种,这两人两情相悦,却又没能走到一起,已经算是历经磨难。
周寂并不打算破坏这对儿苦命鸳鸯,甚至还想着如何才能在离开这个世界帮他们走到一起。
“姐...”徐凤年看向走来的熟悉身影,眼眶顿时红了,快步迎了上去,带着几分哽咽的呼唤,惹得徐脂虎同样湿了眼眶。
姐弟两人久别重逢,自然会有很多话要说,卢白颉和徐脂虎寒暄了两句,便朝花圃旁边的周寂走来,颔首道:“阁下便是近日名震江湖的周寂周公子了吧?芦苇荡一战,端花公子雷杀天下十一王明寅,早已传遍四方,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停停停,什么端花公子?这是我的诨号?”周寂表情古怪,小声嘀咕道:“还不如当初的剑棺......”
“公子在说什么?”卢白颉疑惑道。
“没什么。”周寂笑道,“欲扬先抑,欲抑先扬,卢先生一开口就如此恭维,不知所谓何事?”
“公子年纪轻轻已成天象圆满,卢某一生砥砺剑道,困于指玄多年...”卢白颉手搭剑柄,肃然道:“不知公子可愿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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