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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他可能是真的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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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姜泥还是带走了那把龙雀。

她当然知道徐凤年将母亲的佩剑送给自己意味着什么,就如同徐凤年知道她接过这把剑意味着什么一样。

这不是无限套娃的废话,而是对各自心意,含蓄、克制的表达。

架在船与船之间的横板取下,长帆扬起,两艘船交错而过, 渐行渐远。

徐凤年站在船头遥遥望向逐渐远去的姜泥,四目相对,隔断歙江。

魏叔阳从小看着徐凤年和姜泥长大,可以说是仅次李淳罡的二号粉头,瞧见徐凤年眼眶红润,魂不守舍的模样,上前两步道:“船没走远,世子若不舍,可以拦下。”

“没什么不舍得的。”

徐凤年神色怅然的摇了摇头,轻声道:“魏爷爷,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周寂幽幽长叹,似安慰徐凤年,更似安慰自己道:“有舍才有得,有离别才会有重逢。”

徐凤年收回视线,抹了抹眼角,故作轻松道,“啧~姜泥走了,要酸也应该是我酸才对,你这话说的,好像比我还感同身受。”

“......”

周寂将记忆里浮现的那抹淡黄衫裙压下,恍惚间,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 身旁多出一位穿着初次相遇时那件素雅白色旗袍的女子。

长发披散, 随江面的微风轻轻飘舞,细眉如远山含黛,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高傲的看向周寂, 仿佛从他眼底看到了那个在她之前在周寂心里留下过痕迹的女子。

感情从来没有所谓先来后到。

倘若真有一天,周寂重回庆余年的世界,面对那个名叫若若的女子,她也绝不会相让。

周寂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却见司藤双手抱臂,哼了一声,化作星光涣散。

无意拱火的徐凤年看到眼前一幕,不禁有些傻眼,压低声音,好奇道:“什么情况?不会真被我言中了吧?”

“去去去~言中什么言中,我对我家夫人可是一片真心。”周寂嫌弃的摆了摆手,不想和徐凤年说起有关范若若的事情,所以看向旁边,转移话题道,“李剑神发髻插的应该是神符吧?姜泥给你的?”

李淳罡晃了晃脑袋,又点了点头,从刚刚见鬼一般的表情恍过神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你俩还真有意思,你把你娘遗留下来的佩剑送给姜泥,姜泥临行前又要我将神符转赠给你。”李淳罡将神符取下交给徐凤年,故作叹息道:“一个送大梁龙雀,一个送西楚传国神符,唉~你们一个个全是败家子。”

徐凤年接过神符,回头看向姜泥离去的方向,楼船远去,只能依稀看到黑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世子,我们也该启程了。”

行船的下属走到跟前向魏叔阳耳语几句,魏叔阳拱手:“下一站,要前往何处?”

徐凤年将神符细心收好,平复心情道:“上阴学宫...”

上阴学宫邻江而建,走水路最是便利。

众人乘船由歙江转入青龙溪,打算穿过青龙溪,进入陵江直抵学宫。

青龙溪蜿蜒狭窄,魏叔阳命令船只减速慢行,还没等走出剑州边境,就看到一个身着素色孝服的孩童跪在一处水路转角的山石上,举起一块横幅,朝这边不停示意。

倘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魏叔阳自然不会理会,但看到横幅上面写的内容,立马请来世子亲自定夺。

徐骁是我生父...大哥你好.....

徐凤年扶着围栏瞪出大小眼,看到横幅上写的内容,嘴角略微抽搐,命人把那孩童带回船上询问。

那孩童一路‘战战兢兢’的上了船,二话不说,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抱着徐凤年的大腿嚎啕大哭,直到把徐凤年把他扒拉下来,他才委委屈屈的抽泣道:“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大哥~”

周寂听到甲板传来的动静,从船舱出来,低头扫了眼地上摊着的横幅,忍不住笑道:“富家豪门私生子?哪冒出来的?”

“我哪儿知道?”徐凤年耸了耸肩,朝横幅努嘴道,“刚在青龙溪的岸上,举着故意堵我的。”

视线余光瞟到周寂身影,赵宣素心里一跳。

赵宣素玄功大成,三四百岁的年龄,看起来宛如七八岁的孩童,不管是真气还是根骨,就连李淳罡都无法看出端倪。

可惜不入天门,一切皆是虚妄。

即便肉身如孩童,但他的神魂已经枯朽衰败,李淳罡和徐凤年察觉不到什么,这位可以轻易破除赵黄巢幻梦大法的周寂,他却是感觉到一种源自神魂深处的危险。

道出自己的化名‘龙宇轩’,赵宣素放声干嚎,一边嚎一边断断续续的为自己身世圆谎。

当年徐骁马踏江湖,横扫世家门阀的时候认识了他的母亲,两人有一场露水情缘,最后徐骁返回北椋,而她母亲留在了剑州。

如今,母亲告诉他身世,他听说北椋世子途径剑州,特意来寻。

这一番话说的漏洞无数,徐凤年自是满脸不信,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七八岁的孩童,板着脸道:“之前你怎么不问啊?”

龙宇轩揉着眼睛道,“之前我娘一直不愿把我爹的身份告诉我。”

徐凤年追问道:“那现在怎么肯说了?”

龙宇轩终于挤出几滴眼泪,抽泣道:“重病不治...临终前说的.....”

“人没了?”徐凤年皱眉道。

龙宇轩提起衣袖,示意一下身上的孝服,抽泣时,语气竟还有些不耐烦:“这还穿着呢。”

“就刚过世?”徐凤年仍旧不信。

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才埋的啊~!!”

好家伙,真就死无对证?

以徐凤年性格,还做不出刨棺验尸的行径,就算真做了,想必对方也有准备。

徐凤年转头看向舒羞,舒羞抱拳道:“带上船的时候验过了,不会武功。”

虽然还是怀疑这个小孩的身份,但既然不会武功,留在船上倒也无妨,正好可以看看对方究竟是何目的,下一步棋又将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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