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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梁山之路有方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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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身体前倾,孙石会意,放下碗筷,到门外把风。

徐泽压低声音,道:“小侄苦思良久,梁山确非善地,此番进京散财,便是为了跳出这浅滩,寻一条生路。”

张教头也压低声音问:“路在何处?”

徐泽没急于回答,而是反问道:“小侄敢问伯父,假使伯父乘一小舟渡于江上,小舟忽漏水,舟上又无堵船舀水之器,当何解?”

张教头陷入沉思,他不是不知道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思索徐泽这句话隐含的意思。

良久,张教头抬起头,问:“你是说‘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呃,这个典故用的有些不伦不类啊,不过意思也是差不多了,徐泽懒得去纠正。

“伯父高见,小侄正是此意,一个人力量再大,也无法提起自己。大宋这套国制,对内防范上太完美了,不走出这个圈子,就永远无法打开这个死结。”

“那又如何走出去?”

“小侄闻得今年初,辽主巡游春州,幸混同江钓鱼,召北方生女直(即女真,为避辽兴宗宗真名讳,改作女直)各部长来朝。头鱼宴上,各部长依惯例次第起舞,以示臣服,唯完颜部部酋阿骨打再三不从,最后,辽主无奈,竟放其归去,伯父可知此事?”

“略有耳闻,听说辽国近些年国力日衰,对周边羁縻部落的约束力已大不如前了。”

张教头嘴上应和,心里想着的,却是辽国立国两百余年,其境内外番部何止千万,而从其国道宗之时起,几十年来,一直就有叛乱传闻,但都被辽国铁骑荡平。

莫说只是一部生番桀骜难驯而已,便是这个完颜部真反了,能成多大的事?又与大宋何干,与你徐泽何干?

只是,这些话就没必要给这个世侄子说的,大宋虽烂,但大多数时候,小民好歹也能图个安饱,立国百多年了,还真没哪个草寇翻起过大点的浪花。

徐泽要是赖在梁山泊这个天然贼巢里,迟早得出事,趁着年轻,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小侄想的便是让出一部分利益,换取一个可以随意行走的皇商身份,到辽国看看具体情况,你说朝廷会不会应许?”

其实,徐泽原本的打算,是利用知道“历史走势”的优势,蹲在梁山闷声发大财,待世道乱起,再振臂一呼。

只是这想法非常不靠谱,现在山上才千余人便出现了一大堆的问题,以至于半年内连续修改了两次社规。

而随着吴用、王英、二阮等不安定分子陆续上山,山上的情况也变的更加复杂,若不及时给这些人找事做,他们就可能会自己搞出事来。

探查女直之事,也不是徐泽突然冒出的想法,若说造反挑翻大宋是普通难度的话,对抗金国南侵显然就是困难难度。

遗憾的是,徐泽对辽、金两国这段的历史都很模糊,只知道宋朝后来联金攻辽,但具体什么时间达成盟约,中间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

对金人的印象也只是话本演义中的“拐子马”“铁浮屠”这些名词而已,至于其过往历史、社会结构、军队编制、作战习惯等细节,全然不知。

若不趁着刚刚立足梁山,“主线剧情”还未展开的这段时间,去北地探查情况,顺便刷一波声望,以后怕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而若继续留在梁山,最后极大可能是埋头与朝廷窝里斗,很有可能辛苦几十年,全给金人做嫁衣。

“起居郎虽号‘浪子’,却是个言出必践的人物,且极善结交中人,这事他应下了,应该大体能成。只是此去异域万里,沿途又多凶险,贤侄你还未婚娶,可不得有闪失啊。”

想到徐家就剩下徐泽一个独苗,张教头不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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