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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成竹隐在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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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御书房,云然并未行跪礼,而是以汨桑之礼行平礼,她并没有忘记此刻自己的身份:“吾,汨桑王乌云安,见过随皇陛下。”

随皇刚才的怒意早已隐藏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肆意刺探君王的心绪,云然进门前心下忐忑,但见随皇以素日见外臣一般疏离却又亲和的情态,心中倒是定了下来,以随皇得一贯处事,为了皇家颜面云然此行是必死,但他没有当下动手,只因为他更想知道自己最重视的儿子背地里到底在盘算什么,而云然最需要的就是随皇此刻的犹豫。

随皇唤了宫人为云然搬来了椅子,他对元承钰的事只字不提,只顾自与云然老友叙旧一般,但眼中精光锐利如斯:“汨桑王有多年未踏足我随国了吧?”他素来心机深沉,云然已然听出了话外之音,心知他是对自己身份有疑,细细回忆了兰昭让背的姐姐执政时的年表,斟酌一番说道:“年前曾受邀来随国觐见陛下,但彼时吾身体不适,实在不宜长途跋涉,才未能前来,但陛下遣使团送来的赤红珊瑚树,吾视如瑰宝。”

随皇听云然说起旧事并无半分含糊,而她抬脸确实与乌云安一般无二,便信了几分:“这次承钰将汨桑王请来奉仙,似有招待不周啊。”他说的是“请”,言辞间帮元承钰开脱。

云然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包庇了,但也不宜太过锋利让随皇动了灭口的心思,作出恳切之态说道:“二皇子并未薄待,将吾待若上宾。”云然言下之意是坐实了元承钰招徕之心,“此次入宫,吾有冤情恳请随皇陛下主持公道,还汨桑一片清明。”

“哦?何冤情?”随皇面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是何心思。

“吾与皇兄乌云穆赫因小人挑拨起了嫌隙,皇兄素闻随皇陛下威名,曾上书希望陛下出面调停,后误会冰释,但贵国遣来的秦将军却不问缘故闯入宫城,大肆杀戮,灭我汨桑数千将士,将吾与皇兄禁足宫中,把持汨桑国政,吾拼死才从宫中逃出,赶来将实情报与随皇陛下。”云然字字恳切,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随国与吾西域各国向来邦交和睦,众国也对随皇陛下礼重,而那秦将军借由军令擅自屠我汨桑,妄请陛下查明真相还我汨桑臣民公道。”

“秦将军?秦泽?”随皇低声疑道,心中疑窦陡生却不敢在云然面前露出分毫,他含笑道,“敝国大皇子的书信朕看过,上面字字血泪,似乎并无你说的那么轻松。”

云然坦然道:“说来惭愧,当日是吾不查,中了奸臣的挑拨,但吾与皇兄毕竟手足情深,早已冰释前嫌,而奸臣也被诛杀,朝堂已然清明。”

随皇眯眼细看云然,并无半分心虚破绽,言之凿凿让人找不出遗漏,心下只想着先稳住云然:“若是随国真有人欺上瞒下,朕定当还汨桑王一个交代。你先在宫中住几日,待朕查明。”

云然垂首谢恩:“谢随皇陛下。”

屋外的亲卫传召而入,护送云然往外而去。

御书房中只剩下随皇与他的贴身亲卫,掌宫中宿卫的上将军高靳丞,随皇此刻疑色凝重,想要执笔写些什么,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秦泽怎么会去西域领兵?”

高靳丞垂首道:“秦泽一直驻守淮南,若是军中有令调派,他领命前去也算正常。”

“西疆一直是李昌佑驻守,那么多人却偏要从淮南调秦泽过去,是何人下的令?”

“是兵部调派。”

随皇手指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转瞬目光一变,吩咐道:“你派人去查。”说完似不放心,“暗中调查,避过兵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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