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人生是个无厘头笑话(1 / 2)
张小强倚身靠在椅背上,满心颓丧、精神疲惫,这才把一颗赌徒的心收了回来。这十万元不会给了,一定不会给了,这就是一场骗局。一场老板阶段性留人的低级策略游戏。倘若这真是场赌博,他已然接受了败局这个结果。
因此,靠在椅背上的张小强忽然笑了,当然,是无声而笑。按理说他应该大笑,但他没忘记这还在公共办公室内呢,打扰别人是不对的。因此他无声而笑,笑得很灿烂。尽管他无声而笑,但还是有人发现了。
“强哥,你笑啥?”旁边一位同事疑惑问道。
“没什么,”张小强摆摆手道,“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所以就开心地笑了。”
“哦……”同事道,“既然那么好笑,不妨说出来听听?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呃……”张小强道,“不说行么?”
“还是说说吧!”同事道,然后他招呼周围的同事们,“是不是啊,大家是不是都想要听张小强讲他的笑话?……来,鼓掌欢迎!”经他一招呼,所有人全然忘了应该神圣对待的工作,纷纷转头望向张小强起哄,噼哩啪啦鼓起掌来,将现场带入一片联欢会的欢乐气氛。“讲一讲,讲一讲……”大家异口同声道。
张小强无奈。有时候结交一帮损友是人生不幸的事,遇到一帮损同事则更是不幸。
“好吧,那我就说说,”张小强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道,“我刚才闲得蛋疼,然然忆起小时候的生活来……我记起我有个远房堂弟,叫做张北京,那时候家里都养牲口,他家养俩驴……驴是吃草的,那么尤其在冬天,需要给它们铡草吃……你们懂得,那种大铡刀,比关公的青龙偃月刀的刀片都要宽、要长两三倍,铡玉米秸,一铡就要铡大半个钟头,很让人厌烦……这个张北京的爹叫张祖尧,一个很传统、很跋扈、很有能力的男人,自恃有功,晚上便喜欢喝个小酒儿,便将侧草的重任交到他老婆和儿子张北京手里……”
笑话有点长,但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可能工作太枯燥了,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前途,所以大家像海绵吸水那样,精神极需要长笑话的调节。
“张北京当然不愿意,”张小强继续道,“但他不得不服从,因为我这个叔叔张祖尧瞪眼儿就损人、骂人,有时候说那损你的话恨不能让你自己把头干脆埋在自己的裤裆里……”大家笑。
有同事插言道:“看来,要作为这个张祖尧身边的亲人并不容易,得经常洗干净裤裆才行……以备随时把头埋在自己的裤裆里!”大家再次哄笑。
“大家不要笑,这是真事儿!”张小强强调道,“有几次去张北京家去玩儿,听到他损他老婆和张北京的话,我都想一头扎到自己的裤裆里!”大家又笑。这时,有位好事者同事将电脑椅滑向后面,腾出一定的空间,坐在椅子上,并试着将自己的头尽量弯下去。
“你在做什么?”有同事问。
“我想试试,把头扎在自己裤裆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那位好事者同事道。不可否认,这位好事者同事同时也是个调皮蛋,为了活跃办公室内的气氛,他能站在屋子中间将屁股对着大家放屁。反正为了博得大家一笑,他还是蛮拼的。
所以,看到他的动作,听着他认真吐出的话语,大家再笑。有人竟试图跑过去将他的头往下压,以帮助他尽快扎到裤裆里,但没取得成功。
“再说回裤裆的事儿,”等笑声渐落后,张小强继续道,“不!说回那个笑话……因为相比扎裤裆来说,张北京更愿意去铡草,所以我那位可怜的堂弟就去铡草了……我不知道你们铡没铡过草,我铡过很多,铡草其实蛮让人不爽的,那重复、单调的动作无趣到让人简直有钻到铡刀下的冲动……张北京也不例外,所以刚刚铡了一捆玉米秸的他便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站在一边不动了!”
“看来,你那堂弟并不怕他娘,只怕他爹!”有同事插言道。
“是,”张小强承认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我那位堂弟虽然很倔,倔到他娘拿捅炭炉子的铁钩子拼了命抽他,他都不服,还嘶吼叫嚣着‘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但他不敢跟他爹倔,奇怪的是,他爹也不动拳脚,也不用炭钩子,就简单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他就得服服帖帖!”
“什么话儿这么有魔力?”有人问。
“那话就是……”张小强顿了顿之后道,“‘明天不用吃饭了!’”
“啊!”周围响起同事们的一片嘘声,有人惊讶问,“难道他真不给他儿子饭吃?”
“是的,”张小强沉声道,“这事儿我最清楚……以前我叔张祖尧就对张北京用过这招儿,才饿了两天他就服了……想想看,他娘无论再打,都不会狠心打死他,所以他敢犟……但他爹就不同了,说不给饭吃就不给饭吃,并且,谁要是偷拿饭给他,就与他同罪,也不给饭吃……所以,我那堂弟在死亡和顺从之间,便选择了后者!同时,他就把倔犟加倍地施加给了他娘!”
“难道那草不用铡了?”有人问。
“当然得铡,”张小强道,“要不铡的话,他们娘俩就都得钻裤裆!……我那堂弟只是在尽量拖延而已,试图用更舒服的方式铡完那些草,用尽量长的时间避开他爹,想用自己的倔强在他娘面前多少找回点儿尊严……所以,他娘不愿意了,认为你怕他爹就是不怕我是吧?所以尽来欺负我?……于是他娘见张北京停了手,便催促道:咋了?还不赶紧铡草!”
“这跟笑话好像无关啊!”有人插言道。
“别急,就要来了,不过只是个冷笑话。”张小强道,“我堂弟听到他娘催促他,干脆不耐烦地扔下了铡刀,巨大的铡刀片重重地落在枕木上,差点铡断他娘的手指,他娘又惊又怒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铡了?他说:我不想铡草!他娘气糊涂了就问:你为啥不想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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