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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绝处逢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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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团火焰被从时映雪的眼中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那影子欣赏着时映雪脸上的疼痛之色,竟伸手出掏时映雪的衣领,从她的脖颈上硬生生将承载着偃魂空间的玉佩给扯了下来。

“啧啧啧,时家人真是一代代都有好东西。”

影子的手里抓着那块玉佩,玉佩大约是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离开了时映雪,忽然弹出一层剧烈的光辉。

这光辉极耀眼,那影子瞬间就被驱散,甚至连后面那只睁大的血红眼睛也缩了一下,避其锋芒。

玉佩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那眼睛左右转了转,大约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从原地消散了,那只大大的眼睛也一下子闭了起来。

仿佛是有什么危险来临了?

时映雪并不知道。

她甚至无法察觉到自己已经短暂地脱离了危险。

那两团火带给她的疼痛远远要比身体多。

时映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再也不会疼痛了,但是在这样两团火焰活生生被塞进眼睛里的时候,时映雪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大的痛苦。

她的生命在强大之人的面前如同蝼蚁。

可弱小就是原罪吗?

时映雪扪心自问,自己的生命从来到了修真大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努力。

她知道自己在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很多修士出身世家,譬如郭柑,她天生就能够接触到更好的资源,但时映雪却从来没有羡慕过他们。

时映雪一直都是在靠自己的努力,很少有停下来固步自封的时候,甚至自己已经算是同时代的佼佼者,却也鲜少骄傲自满,一直都在为自己的进步而努力。

她与别人不一样。

时映雪越修炼,越知道自己不努力就会死。

可是自己弱,就是这样被无缘无故地侮辱和伤害的缘故吗?

时映雪不知道。

天道何必允她性命,又叫她这样遭人践踏?

这是一件令时映雪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

灵魂和肉体都在承受巨大的瞳孔,时映雪往日里一双眼睛已经全是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半张脸已经被灼得焦黑,往日的娇美已经全然无迹可寻。

即使影子已经离开了,时映雪却仍然被那直接从她肩膀上穿过的触须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时映雪仅存的意识只剩下一个疼字,随着疼字涌起来的是一层又一层的不甘心。

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涟漪和浮乙都感受到了,时映雪能够让燃儿不要告诉涟漪,却不能让涟漪感受不到。

但涟漪的进阶化龙已经开始,她已经停不下来。

万里之外正带着玉楼春的浮乙也很快感受到了这一股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他尝试着与时映雪沟通,却发觉时映雪那边毫无回应。

于是浮乙开始与涟漪沟通,却发觉自己与涟漪之间的精神联系似乎被什么阻碍了一般,甚至不仅仅是涟漪,还有燃儿他都无法联系到。

浮乙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时映雪这样绝对是出问题了。

玉楼春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时映雪一下子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她才刚刚开口询问,就看到面前的时映雪脸色一淡。

照顾玉楼春去寻找洛阳锦和青龙墨本来就是时映雪拜托浮乙所做,可是浮乙与时映雪之间的联系何止一个简简单单的拜托之关系?

且不说本命契约很有可能影响到浮乙自己的性命,就单论浮乙早已经习惯照顾时映雪这一点,他就觉得不会抛下时映雪一个人。

所以他的手在玉楼春的脸上一拂过,手上瞬间凝出一整个法诀,竟是直接将地面给凿出来一个大坑,将已经昏过去的玉楼春给藏在了坑洞之中,随后仔细掩埋好了,直接化为龙身迅速地往时映雪的方向追去。

因为已经失去了精神联系,浮乙没有办法直接探查到时映雪究竟在哪里,他只能依靠着模模糊糊的一点点联系,迅速地去寻找时映雪究竟在哪里。

不能怪浮乙自私,对浮乙来说玉楼春不过是时映雪的朋友,这样紧要的关头,时映雪的性命才是浮乙最在乎的。

他匆匆而去,却没有发现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他蹲在刚刚浮乙离开的地方以手查探了一番,须臾竟将浮乙刚刚设下的法阵直接解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睡的玉楼春,又依法炮制,将其掩埋住了。

这一切都进行地非常安静,安静到终于又有第三个人来了。

如果时映雪还在,玉楼春还醒着,应该能够认出来这第三个人是后来加入自己冒险团里的最后一个人。

这个少女今天没有带着面罩等物,她的面容大剌剌地露在了寒冷的空气之中,如果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少女的双眼之中泛着幽幽的绿光。

是谁......

是阿良呀。

只是彼时时映雪送出去的阿良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任谁也想不到今时今日出现在这里的阿良居然已经比时映雪的境界更高了。

她也同样走到了被埋起来的玉楼春面前,居然也用同样的方法将这法阵给解开了。

她停留的时间要比第二个人还长。

她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了玉楼春的脸上,有冷淡有厌恶,最后甚至眼露凶光,几乎是瞬间就想要出手。

但是阿良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她的目光缓缓地停在了玉楼春的脸上,大约是闪过了很多情绪,最后只是化为一声嗤笑,最后还是将法阵给埋了回去。

时映雪并不知道浮乙已经千里迢迢地追着自己回来了。

她的意识里的不甘已经越来越重,时映雪双眼原本的位置都已经成为了两个空洞洞的血洞,她浑身上下的血都要干涸了,看上去无比凄惨。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凄惨,整个人被挂在石壁上,像是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胸膛却还是在轻微地起伏着。

随后有一个脚步声缓缓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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