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就这样吧（2 / 2）

等整个人都从车轿里出来，踩着踏凳下了地。又转身撩开帘子，另一个面容俊朗明秀，带着三分娇媚之气的男装妹子出现。

下车落地后，盯着看了詹闶一眼，抿抿嘴道：“有劳靖国公一路操心，家兄向来比较跳脱，还请国公勿怪！”

男装，又是男装，别说还挺有味道的。不如唐玲珑那么扮相十足，却别有一番“明明就是如此”的昭然若揭之感。可麻烦的是，某些方面就难以探查了，今天难道要赌概率吗？

这种情形下不合适多想，詹闶瞬间把思路揪回来，微微摇着头，却是赞同的表情：“徐兄是性情中人，装不了古板的样子，贫道和他相识已久，就更加不会上当了。这天气也不算暖和，徐小姐请进去坐吧。”

徐妙锦应了一声，和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迈步进了酒楼。詹闶跟在后面进去，下人们就把大门关上了。

到了二楼雅间，饭菜已经准备好。今天吃的是火锅涮肉，对徐妙锦来说比较少见，也有点意外。

两人简单谦让之后坐下，徐妙锦看了看自己面前铜胎掐丝珐琅小火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如此精致周全，靖国公费心了。”

詹闶招呼下人开始上蘸料和菜肉，摆摆手道：“徐小姐过奖，贫道不过是天生一张爱吃的嘴，其他都可以没有，唯独吃食不能随便。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徐小姐见谅。”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詹闶心里明白得很。中山王府作为大明的一流世家，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想要让徐妙锦觉得有意思，还就得走这种新奇妙的套路。

景泰蓝火锅别说是这个时代，几百年后的现代社会也不是绝大多数人的享受。一人一个的小锅精致雅观，应了分餐制的安全，还能满足可能存在的男女大防需求。

心思动到这个份儿上，自己这桩政治利益婚姻应该是走稳第一步了吧。要是这样都不行，那就趁早特么爱谁谁，本来还就不想玩这套呢。

徐妙锦自然是很满意，很喜欢。换了其他人，可能最多就是搞个分餐，可詹闶却能够玩出花样来，而且还是别出心裁的花样。单单这份心思，就足以让人暗自开心不已了。

要说詹闶这个人，她其实也很满意。靖难第一大功臣，行道教的掌教，另外那些什么高产作物、宽幅布匹、不灭神火等等，以及各种的传说，她也早就听人说过不止一遍了。

这么大本事，眼光还极其准，徐家大姐能当上皇后，他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这样一个人，绝对是奇男子无疑了，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最佳夫婿标准。

最让她满意，或者说愿意的，还得是詹闶的身份。徐家姐妹四人，就有三个都是嫁给了老朱的儿子做王妃，家里的哥哥们也都是位高权重，徐妙锦能听到的秘闻、内幕不要太多。

听多了各种秘闻，见惯了人间闹剧，也让她自幼就对嫁给皇子这件事极为排斥。可是以中山王府的地位，徐家的女儿如果不嫁给皇子，又能嫁给什么人呢？

文官中倒是有不被称作年轻俊杰的，可文官集团看不上勋贵之家，越是地位高的就越是看不上。当然这个看不上究竟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反正表现出来就是看不上。

开国元勋的子弟中也有不少好苗子，可这个就更要不得了。中山王府和其他勋贵结亲，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老朱会是什么心思。

再加上她还是庶出的女儿，肯定不如嫡出的那么受重视，所以才能一拖再拖，直到过了二十岁还没嫁出去。

国公在身份上虽然不如藩王，甚至不如郡王，可詹闶的地位却不比中山王在世时候低，甚至皇帝对他还更为倚重。

另外他还有行道教掌教的双重身份，是阿棣钦封的护国圣尊，活神仙的名号也开始通过靖难系的各级文武官员传开，家里更是富得流油。

除了少那么一点皇家血脉之外，詹闶在任何一点上都不比皇子、亲王们差。让徐妙锦嫁到这样一个人家，就当下形势来说，没有更合适的了。

彼此客套了一气后，锅里的水也开了，詹闶就指导着徐妙锦该怎么怎么吃。哪些可以先下锅，哪些要等到后边再放，哪些东西对身体有补益的作用，总之就是很到位。

一顿涮肉吃下来，聊了不少的内容。詹闶大多说些科普和各地风情的内容，靖难期间的故事以及他在日常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另外再加点尊重女性之类的超前思想。这个是他最擅长的，也是徐妙锦有兴趣的。

同样他也对徐妙锦也有了些了解，例如不算什么隐私的童年趣事，徐家内部的各类关系等等，以及大明的社会观念之类。

至于徐妙锦今天穿男装的原因，詹闶也了解到了，还真就是徐老四透露的。可能因为唐玲珑这段时间总是女扮男装跟在身边，所以觉得詹某人好这个调调，又或者认为这是个很不错的自由手段。不管怎么说吧，总知这条是完全积极方面的。

只是徐妙锦特意说到了杜婉华的事，詹闶就有点不太摸得清了。究竟是在暗喻某些事情跟杜婉华有相关，还是暗示杜婉华目前和今后在詹家的地位问题，一时间还想不明白。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好有好的态度，差有差的套路，徐家再牛逼也不至于牛逼到插手别人家里的事，哪怕徐皇后也不能。愿意接受她撮合的两个女人，已经是极大的面子，再多的话她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吧。

吃完饭又喝会儿茶，赶在申时过半把徐妙锦送回中山王府。留下了初次登门的礼物，詹闶就告辞离开了，并没有和徐辉祖见面，彼此的身份也不适合见面。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徐妙锦到底什么态度，行还是不行的，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有个回复。

九月廿四，中山王府的消息传回来了。徐妙锦愿意这桩婚事，徐老大没有任何态度，估计也不敢有什么态度。

那就这样吧，后面的照着常规模式继续就好，没必要因为这个时代的规矩比较繁琐就排斥。在这方面还是可以适当尊重一下的，哪怕作为一次体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