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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心头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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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响动雷隆惊轰,祭台之上的青叶小树簌簌而颤,宛若天地起大劫难一般。

诸天闪电如龙,共五色,猩红,青霜,极紫,天白,黄金。

盘中复杂的闪电雷霆在天穹之上如编织出一盘泾渭分明的雷图。

雷如天网,雷屑四渐,顷刻之间在这片浩大的天威之中,苍穹之下落下一场灵力暴雨。

天地无水,魔界里的四季之相,魔灵之气分别化为实质的恐怖暴雨,淅淅沥沥地降临在岁月台上。

祭坛之中自魔土而生的一株小树在乱风暴雨之中摇曳不断。

忽如其来的气相变化,让四周守卫的魔侍惊慌色变,纷纷起阵布下结界。

滂沱的大雨,在惊雷阵阵中瓢泼而下,起于天脉苍穹。

头顶气象万千,雨擦雷花,落于岁月台的大阵之上,水银一般的雨线如细针穿透宣纸般渗透结界。

御阵的千名魔侍如遭重创般纷纷口吐鲜血,手中阵枪断折,在这片天威气相之中跪倒在地。

席面中的无数魔将也纷纷施展手段,摇曳艰难而立。

女魔君稳坐高台之上,寸雨不染,在这片大雨水幕之中,她所坐的方寸世界宛若来自另一个世界,风雨难侵。

一河蜀辞任由这倾天大雨将她浑身湿透。

她推了面前的酒杯,看着那株青叶小树上的万千落叶在暴雨之中开始飞速变红,一道皆一道的身影从那青叶小世界中强行逼退而出。

在青叶世界中正战得火热酣畅的魔将们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从小世界重坠魔界也不过眨眼之际,他们各自跪倒在大雨之中,只觉得一身气机如鲸吸水一般飞快被某种力量抽去殆尽,身体阵阵发虚,魔元干枯,竟隐隐有着败境之象。

众位魔将面色惨白茫然,看着这场暴雨,不知所措。

宁非烟身后轻轻展开一只巨大的蝶魂,双翼如伞,未让雨中气机近身伤害。

葬心取酒朝天泼洒,湛湛清酒被那雷火一劈,瞬燃三尺火围。

他立于烈火之中,骷髅所制的金属面具倒映着赤红的火光,漆黑的眼瞳死死盯着小树之上,千叶皆残,独自盛开的傲然一花叶,声音深沉低哑:“五河主这是在做什么?”

他自认为比起太玄宗的圣清经叶帘更为强大,而且叶帘所修功法并不适合战斗厮杀。

圣清经,主镇心魔,涤邪祟,清浊气,经法温和,并不擅斗。

可是苏息在面对叶帘之时,竟是一开始便全力倾覆而战,而他与葬心在叶中世界争斗,也不过是点到即止。

二人虽皆有所伤,却也未伤魔元根基。

眼下这场倾天之雨,苏息怕是以一损俱损的自祭方式以命相搏。

对付一名太玄九经,何至于此?

比起旁人的如临大阵,一河蜀辞全然不惧这大雨侵蚀,如淋一场红尘凡雨,发丝裙衣皆是湿透。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她抬手接了一捧雨水,目光含着几分异色,语调却是依然冷漠的。

“他疯了不成,如此一来,岂非是将自己的魔河之名堂而皇之的公诸于世了。”

天雨,惊雷,闪电,这万千气象,皆不过是魔界五河的能力所至,君归宴上的众魔,体内力量正在飞快流失,就连君归宴上的四方法阵的防御之力也大不如从前。

反观小世界内的苏息,不论是气息还是修为,如日中天,好似万千柴木投薪火。

那片承载他的青叶叶面之上都不断呈现出无数的裂痕,偌大的小世界仿佛难承承他一人之重。

就连那古老的祭坛,都深深下陷三米之深,暴雨压枝,雷霆震树。

宁非烟细细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弥路仍自看雨怔楞,面色震撼,显然还未能以此雨势观出河名,她好心点明道:

“取天地万法,盗四季绝杀,万物并作,吾以复观,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盗古天地,五河之名,是故为窃灵。”

“窃灵……”弥路喃喃,面色怔忡。

“说起来,五河之主常年失音于凡间四百年,有传言他早已为正道仙门所封。

此番回归魔界,参加君归之宴,还是宁河主手法高明,竟能将失落红尘的五河主找寻回来,当真可谓是功不可没。”

高台之上,女魔君忽然出声,看似赞扬说道。

宁非烟垂眸一笑,道:“臣下不过行我力所能及之事,当不起功不可没。”

蜀辞转动眼珠,瞥了她一眼,道:“四河主旷古博今,似是知晓不少的事,吾辈十分好奇,四河主究竟是从何方将苏息寻回的。”

魔界六河,是不属于人间尘世的魑魅魍魉,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除了蜀辞以外,都有一张皮。

空气如流,雨光疏影,宁非烟优雅自如地抬起一只兰花般的玉手。

有蹁跹美丽的魔蝶展翼落于她的指端,她目光幽而深邃地看着指尖蝴蝶,柔声道:“或许是因为……妾身的运气真的很好吧。”

若是运气不好,她又怎会因为一杯酒而识清何为女儿红,何为花雕酒。

只是她却没能想到,一钩却能咬双饵,钓出了一个苏息本就是意外之喜,谁曾想还引来了一个叶帘。

若非今日她死劫将至,宁非烟倒还真会起几分兴致,酌酒慢慢欣赏坐看今日这一出好戏。

只可惜,看戏者皆是局中人,不过都是任人抛捡打杀的玩意儿罢了。

蜀辞面不改色道:“运气终有用光的一日,分明是不可胜者,守则不足,非有攻心,岂不是自取灭亡?”

雨水沾湿宁非烟的裙袂,她只是笑笑不语,如今场下,自取灭亡者,又何止她一人。

太玄第一经贺莲都未必是那苏息的对手,叶帘却敢只影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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