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千音之神（1 / 2）

一个月后，戈霍恩的洞穴……

与之前布满孢子和菌体不同，此时的洞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无数被虚空吞噬的群星倒影就在这片深渊里旋转。而在深渊的至暗之处，一个庞大的，隐约带有陀螺轮廓，却又无定形、时刻处于流动状态的混沌之物静静地漂浮其中。

祂的身体似乎由纯粹的暗影能量组成，时而显现、时而消失，却又带有几分血肉的结构，因为在祂的体表，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正不时分泌出一些稠密的透明粘液。

除此之外，最让人印象深刻就是在祂周围回响着的鼓噪却又莫名和谐的声音了。这声音仿佛由成千上万种音色组成，有时单调平缓、有时高亢急促、有时细密喧嚣、有时宏大浩瀚，既让听众抓狂又让他们忍不住细细聆听。

此时，密密匝匝的虚空触须从这东西的体内缓缓探出，似乎是在摸索周围的环境。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周围的环境足够安全，祂睁开了自己的一只、两只、三只乃至无穷只眼睛。由于没有血肉，这些眼睛看上去格外虚幻，像是漂浮在他的周围，而且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

“Krilxqutholil.”祂的眼睛看向深渊上空，身体也随之缓缓升起，蹒跚着从洞穴那黑暗的开口中拥挤而出，试图走出宫殿，前往之前的小花园。

可是，就在离开深渊的那一刹那，祂的虚幻顿时凝实，周身散发的声音也变得平缓清晰了许多。

“我这是……”还保留人类习惯的夏拉塔斯试图伸出手确认一下自己的状态，却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手这个器官了。

“哦，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夏拉塔斯渐渐回想起了之前的记忆。

一个月前，他试图融合血神戈霍恩的身体，打造一副属于自己的、全新的躯壳。某种意义上，他成功了。血神戈霍恩的力量与他的意识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并且在这一过程中他赢得了虚空的青睐，获得了新的能力。

千音之神——萨尔沃兹。

这是自虚空传来的呢喃告诉他的称呼——万千真相将从他的低语中倾诉，万千生灵也将在他的轻吟中觉醒。

但是，这并非没有代价。躯体与意识的交融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而这就意味着，自己与恩佐斯的联系应该也被彻底切断了。

想到这里，他像往常一样试着让自己的意识返回恩佐斯的躯体。

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自己目前的意识就是本体了。

“有得有失，不知祸福。”夏拉塔斯感慨了一句，便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回到了深渊。相比起泰坦的小花园，自己还是更喜欢已经蜕变的深渊。

“不知道奥迪尔改造地如何了？”回到深渊后，他像之前那样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出来，道成了肉身。

……

嗒嗒嗒。

夏拉塔斯漫步于奥迪尔的花园之中，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此时的奥迪尔已经彻底被黑色的虚空之路覆盖，这些的粘稠的虚空能量贪婪地侵蚀着泰坦的系统，将整个奥迪尔由表及里地腐化成一片至暗之地。

原本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花园已经变成了一块长满荆棘和触须的不毛之地。暗红色的构造太阳虽然依旧散发着光芒，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也许唯一没有太大改变就是兢兢业业的泰坦宝珠了，它们虽然被侵染成了红色，却依旧不眠不休地维持着设施的运转。

“看样子进展非常顺利。”夏拉塔斯满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