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2 / 2）

何故询她，自个儿也不正是如此？夜半难寝，出来寻些什么。听得其关心话语，这夜深清冷，衣着单薄，那话语倒也暖心。“谢过答应关怀，那些个媵嫱白日里伺候已是疲惫，不过是出来散散步，便用不着她们跟着。”听其附庸风雅，不由得莞尔“这池畔波澜潋滟，确是美哉。”到底是想晓得她与那慕答应究竟如何，遂言“别怪本主多嘴，那慕答应一事究竟是如何？”

“常在宅心仁厚，倒很是体恤下人呢.”只看她嘴里一张一合，只挑着该听的想，旁话也就一笑过之了，脑仁儿里头转着念头，定定张了口，“嫔妾只晓得她没拿真心对嫔妾，除此之外，既不以真心示人，嫔妾又哪里知道其他呢.”眉头皱一皱，“这事儿嫔妾听她们说的也只个大概，舒慕二人间生了嫌隙是真，舒答应得了太皇太后青眼也是真，至于旁的，便都是风言风语了.”

“答应谬赞了，那下人也不是天生的下人，若哪日狐媚惑主，本主也省得遭其反将一军。”闻其言，似是不愿与我细说，倒也不多过问，否则倒显得我多事。“那舒慕二人一事且当做茶余饭后闲谈的便可，无伤大雅，不过是争宠不过，便想使些小手段毁人清誉罢了，于这后宫再正常不过了。”话锋忽转“这夏日燥热得很，答应可找到一处好乘凉？”

“您说的是.”眼里惯是携着笑的，没接下话，倒是细细忖起后话来，脑里多的是计量，突兀笑一句，“说了不怕您笑话.”大眼儿眨巴眨巴的，“原寻了个乘凉处的，只是光影婆娑，阴晴不定，嫔妾只觉着一会儿凉一会儿热，这下没了主意，正忧呢.”

这人倒是机敏聪慧，虽也是个不太平的主儿，却比那慕答应与舒答应远好的多。不由凑近了些那人，笑答“怎会笑话，妹妹刚入宫，这宫中众妃脾性如何还不曾摸透，怎可枉自下定夺，如此是对的。”话语平淡将人渐渐引上路子。

她话里意思隐晦难辨，歪个头儿只觉着对自个儿有些心思，笑的很开怀：“姐姐既这么说了，那妹妹便顺着问一句，若是姐姐遭了阴晴不定的主儿，又该如何呢?”

“若是那主儿阴晴不定，那妹妹见风使舵倒也不是不忠不义。”答了她的话，见月已西上，遂拜别了她“时辰不早，妹妹也早些休息吧，姐姐先回了，若往后有惑可来启祥宫贝叶轩来找姐姐，姐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落遂离。

作礼送人：“谢姐姐指点，您归途小心着惠

（这几日反复想着陆氏身侧的春兰捎来一段话，敬答应此人究竟如何竟成了谜，眸儿一转，心下回圜，索性往太液池去，此地临水，打发暇光，再好不过，一路闲步穿廊，向远而去。）

和风拂面，带来几分暑气，入了夏这天气愈发燥，使人脾性竟也有些焦虑。遂拣了把白玉骨扇，携着云棠去往太液池，那池畔兴许能凉爽些也说不准。步入太液池，只见不远处那博尔济吉特氏伫立，婀娜莲步正面迎上，行了礼“嫔妾见过惠贵人。”

自上次宫道一别，此时偶见，不免要顾虑避嫌，她近一步，我便信步沿了岸边石径踱出两步，不显山不露水得，始终同她保持两臂之距。）

“赫舍里常在，快些请起，要是行礼过久累着了怎好？旁人又要说本主——仗势欺人了！”

见其话语绵里藏针，她所做的那些个勾当真当我赫舍里氏看不见？款款起了身，见其后退两步，心底冷哼，面上似是有些惶恐，答曰“嫔妾岂敢啊，今儿嫔妾可是正正当当听了惠贵人言说起身，嫔妾方才起的，惠贵人可莫要再说嫔妾无视宫规了。”

听得其咬文嚼字，倒是像极了那些贼眉鼠眼的人。哂笑，敛下眸子，那博尔济吉特氏当真野蛮难缠，不愧手底下调教出来的都是些劲惹幺蛾子的人。遂答曰“嫔妾可不曾如此说，这惠贵人当真是太过多心了。那日嫔妾可是听得贵人关切方才起身，这怎的又成了嫔妾的过错，嫔妾好生委屈。”

小嘴儿聆言一撅，素白纤指摸至袖口取了帕来，装作神伤。）

“常在你自个儿掂量掂量话，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呢！若本主没听错，常在方才也是字字清晰——听了本主关怀起身。”

（霎时揭下了遮住眼帘的丝绢，一启珠眸，唇畔勾起春色笑语。）

“可惜本主从未正正当当叫你起身，要是得了关切就能免礼，这规矩莫不是常在自个儿编纂的？”

（话锋一转，不愿与人再惺惺作态。）

“本主瞧常在脸色红润，可想而知常在最近过得顺风顺水呢，是不是寻得知音人，说说本主种种不是，种种欺你？”

这人胡搅蛮缠，我当然不如她伶牙俐齿，不然大封当日侍寝的就不是她博尔济吉特氏怀安。闻得她字字珠玑，也不愿与其搭话，见偏转话锋，倒也暗自松了口气。唇角溢笑，答“贵人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太平后宫安宁，嫔妾心境畅然，自然是面色甚好。不过这本安宁的后宫竟因些小人使得太皇太后的身体抱恙，太皇太后潜心礼佛怎会出现这样的事，当真是罪过。”

言语间，嘲讽之意昭彰，因恶这股轻佻矫揉，心下着恼，故作惊讶出声。）

“哎呀——赫舍里常在这嘴儿，一口一个小人，敢问常在，这小人何处？太皇太后诚心礼佛，岂是小人能靠近的，若是指小人便是背地里陷害，可钦天监不是说邪气吗？邪气便是与生俱来的，罪过一说不就更奇怪吗？常在说说，罪过是谁的？”

垂眸轻哂，鸦睫垂下，轻声告之，一字一顿缓然言道，不怒自威，无形添了压迫。）

“原来常在也知道什么叫做，正正当当地叫你起身，宫道一事，本主未正正当当地叫你免礼，你却自个得了这般眼力见！这次不作数，那么上次呢？常在这是默认自个儿上回不守宫规喽？”

些.”目送她离了，也没动回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