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山娃娃（2 / 2）

小孩子大概有二十多位，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有几个年纪更小的都没穿衣服，玉子看着好奇，但也没多问，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看见了我，走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人说话很稳，语气带阳，脚下含阴，站得很稳，不是山中的精怪，我也放下心来，说：“我们收皮子的。”

东北老林子里有不少收皮子的货商，有很多偷猎的人就地把皮子卖给了货商，由货商再转手卖出去，风险全都转嫁给了货商，偷猎的人不承担风险，而且很快就能拿到钱。

收皮子的有收皮子的规矩，叫三不问，一不问皮子来历，而不问对方身份，三不问山中阴阳。

前两个都好理解，第三个是货商有时候碰见奇怪的皮子，别问是人是鬼，看好了就收，看不好直接拒绝就行。

男孩听我们说是收皮子的，点点头，说：“没皮子，我们不是皮客。”

我说：“那行，我们到别处去看看。”

刚要走，男孩叫住了我们，我回头，他说：“走那边。”

他给我们指了另外一条路，我笑了笑，带着玉子走，还没走几步，突然一个小孩子冲了过来，将玉子身上的新换的衣服拽了下来。

玉子的头发散落，男孩一看，眼睛直了。

我立即把玉子的衣服弄好，刚要走，男孩说：“等一下，我们有皮子。”

我担心有事，说：“算了，天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但就这样走了，又担心有事发生，我怕我们走不掉，就说，“那先看看，好不好另说，现在紧，外面可能不太好收，价钱压得很低。”

男孩说：“先看看。”

玉子的头发散落开来之后，不少小孩都围了过来，我心想这些小孩不是山娃娃，怎么会围过来呢？难道说他们是？

我也不确定，把匕首藏好，等会出了事，我还得让玉子发信息出去。

根据时间计算，张家窑的人已经出发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到，我得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两个小时。进了男孩带我们去的屋子，男孩坐了下来，还真拿过来一个皮子。

我一瞧，头皮发麻，这是人皮！

“什么价钱？”他问。

我说：“桥壳，不值钱，外面不让动，抓到了，吃花生米。”

男孩笑了笑，说：“你能看出来，那你懂行，这是桥壳，是花壳子，很完整，这里还有不少，你给个价，就全拿走。”

桥壳就是人皮，男人皮叫黑壳子，女人皮叫花壳子，小孩子的皮叫青壳子。

他们有很多青壳子，那就是说，他们杀了人，把人皮剥了下来。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不是收皮子的是不是？”男孩警觉地说，“但你们懂行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桥壳不要，那地宝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