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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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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一觉醒来, 已然日上三竿。

头痛,口渴,揉着眼睛唤冬儿拿水来。

冬儿掀开帷幔,递过茶水道:“小姐可是睡醒了, 城主都在外面等你半个时辰了。”

“老爹?他这会来找我做什么?”

“这……奴婢也不清楚。”

楚熹闻言忙喝光了茶水, 起身洗漱穿衣。

热毛巾敷在脸上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画面, 是薛进满脸怒容的模样。

薛进……

楚熹有些分辨不清现实和梦境, 试探着问冬儿:“昨晚, 有人来过吗?”

冬儿摇摇头道:“奴婢服侍小姐睡下后,就也回房去睡了,昨晚在门外给小姐守夜的是沂都府的两个嬷嬷,没听她们提及有人来过呀。”

原来是做梦啊。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那样恶劣。

楚熹长舒了口气,舒舒服服的擦完脸, 转而又去擦手。

等等。

楚熹睁大双目紧盯着自己食指和中指上深深的淤痕。

这这这这……这是薛进咬的!

不, 准确来讲, 是她硬要把手指塞进薛进嘴巴里, 薛进一气之下咬的。

楚熹恍惚回忆起昨晚如梦境般的种种,懊恼地捂住额头。

苍天啊!她都做了什么啊!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酒后断片, 但又没完全断片。

“小姐,你怎么啦……”

“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真的。”

冬儿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笑道:“小姐都想起来啦?”

楚熹怔住, 扭过头问:“你以为我想起来的, 和我自己想起来的, 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冬儿憋着嘴强忍笑意道:“看样子小姐是没想起来, 昨晚在寿筵上, 你非追着陆.四公子喊人家什么……歪, 歪发?”

“该不会是……WIFI吧?”

“对对对!”

楚熹心中大石落地:“吓死我……”还以为她也往双生子嘴巴里塞手指了,只是叫个外号,算不上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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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在隔壁的水榭亭里等候多时,见楚熹来了,笑眯眯道:“恁这一觉睡得可够久。”

“恁何苦等我嘞。”

“想让恁多睡会嘛,喝那么多酒,不睡够了有恁难受的。”

楚熹见过了世面,终于明白嫦娥仙子一般的娘亲为何会选择嫁给老爹。

夫妻俩过日子,长得好看顶个屁用。

老爹和楚熹闲谈几句后,便步入正题:“三儿,恁昨个也和那些世族公子都说上话了,感觉如何?比起薛进怎样?”

“嗯……除了谢燕平,好像没人愿意入赘安阳呀。”

“恁管他们愿不愿意呢,就说恁中意谁。”

楚熹笑道:“我还没想好,都半斤八两吧。”

老爹顿时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恁不会瞧见薛进,又惦记他了吧?老爹早跟恁说过他不是个好人,没巴结上安阳,转过头就去攀附西丘,我这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宁城主提个醒呢,宁城主如今可是很重用薛进。”

“别,千万别,恁想把我和他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呀?”

“我就是顾忌这个,才迟迟没敢开口,但恁要是还想着他……”

楚熹忙道:“我真没有,我同那些世族公子们才认识一日,是说上话了没错,可也没说几句,谈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何况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恁考虑,是全都考虑?不谈中意哪个,不中意的总有吧,我瞧着梁家那对大胡子,不像恁会喜欢的,恁就喜欢一肚子黑水的小白脸子。”

一肚子黑水的小白脸子,无疑是指薛进。

楚熹装听不懂:“……老爹果然懂我,梁家那两个,的确不是我的菜。”

“行,左右恁一日没考虑好,他们就一日不会离开沂都,昨晚恁不是收了几个城主的礼嘛,不喜欢谁就把谁的礼给退回去,咱再送一份回礼,这样既体面,又不得罪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撂牌子,赐香囊。

有选妃那味了。

“那我回去就把梁城主的礼退了。”

“宁家的不退?趁早把薛进打发走吧,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这个闹心。”

“不急不急……”楚熹生怕老爹在薛进这件事上纠缠,便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去合临城,是说过我的事吗?”

“说过啊,谢燕平同恁提了?”

“嗯,老爹觉得,谢燕平这个人怎么样?”

老爹斟酌片刻道:“他是个聪明有主见的,比他爹强,坏倒不坏,就是太过老成,心思重了些,那双生子在他面前跟小孩似的。”

老爹简言意骇,总结的很到位。

“那……我若和他成婚呢?”

“这恁可别问老爹,恁自己中意就好。”

楚熹长叹了口气,颇觉为难:“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老爹是真的一点都不干涉楚熹的选择,也不催促她下决定,只道:“恁不也说刚认识一日还没熟络吗,就叫他赔恁出去玩玩,沂都好玩的地方可多嘞。”

“好!”

楚家父女借沂都宝地选婿,并不是空着手来的,光是金银宝器就带了几大箱子,除去给陆老夫人的寿礼,剩下的都存放在楚熹暂居的小院。

楚熹回来翻找半天,选了两块上好的玉佩,同昨晚梁城主给她的玉镯一道命冬儿送还。

果不其然,梁城主收到楚熹赠与春山明山的玉佩,就心知肚明她是没瞧上自己这两个儿子,气急败坏的骂:“让你们剃胡须你们就不剃!现在小姑娘谁喜欢留胡须的!人家是找夫婿又不是找爹!”

春山明山委屈又冤枉:“这关胡须什么事……”

梁城主怒道:“宁家那宁死不屈都没收到回礼!怎么!你们还不如宁死不屈!”

兄弟俩自觉各方面都比宁繁金强,却比宁繁金先一步惨遭淘汰,思来想去,只能让胡须背锅,因而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事已至此,梁城主也无可奈何,便吩咐下人收拾东西,预备打道回府。

梁城主要启程回东丘,陆城主自然得给他践行,这践行宴上,就提起了外甥女关婉如的婚事,话里话外暗示相中了梁明山。

关家十年前或许还能称得上名门望族,可如今早就败落的不成样子了。梁城主并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以为自己的嫡子,合该匹配一城之主的嫡女,故而闭口不谈,回绝的彻彻底底。

陆城主也就是听之敏说婉如中意梁明山,才尝试着牵线搭桥,见梁城主没这份心思,便不再多言。

/>践行宴尚未散席,消息就传到了婉如耳朵里。

婉如虽只私底下见过明山一面,并没有多深的情意,但得知此事,仍止不住的伤心难过,伏在床榻上痛哭流涕。

之敏来安慰她:“瞧你,不成就不成呗,那东丘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是为这个哭!”婉如扭过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若非我爹去得早,我何至于受这份委屈,说个婚事,得等她楚三小姐挑完了,不要了,这才能轮到我,便是如此,我仍不够格,配不起他的身份。”

“你抱怨也无济于事,谁让人家楚熹有个好爹呢。”

之敏这话实在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婉如吸了吸鼻子,不禁冷笑道:“是啊,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招个赘婿恨不能将全天下的好男儿都找来放在她跟前,任由她挑选,可怜姐姐,定亲几个月了,只在幕帘后偷瞧过那人一眼。”

之敏倏地拧起眉头:“你自己心里有苦有气,就诉你的苦,生你的气,为何来说我,我可是好心好意来安慰你的。”

婉如没理,又趴到被褥上哭。

殊不知她的一番话,让之敏心中长了一根小刺。

二月十一这日的清晨,沂州迎来第二场春雨,梁家一行人在绵绵细雨中启程回了东丘,离去的背影很是凄凉惨淡。

但无人在意。

安阳赘婿这场竞争并没有随着梁家失利而结束。

楚熹依着老爹的主意,主动约谢燕平出去玩,谢燕平那边前脚刚得到信儿,陆大夫人后脚就把双生子叫到跟前,而薛进像如影随形的尾巴,转眼把消息传递给了宁城主。

春山明山惨遭淘汰,双生子阳奉阴违不配合,谢善臻自觉与楚熹是姐弟,于宁城主而言,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谢燕平了。

谢燕平和宁繁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孰优孰劣,何况宁繁金昨晚还捞着了一个宁死不屈的外号。

宁城主愁容满面,毫无对策,便向自己的义子讨教:“你以为现下该如何是好?”

薛进仿佛一心为宁繁金着想:“恕薛进说句不入耳的话,二少爷虽不比谢燕平才华斐然,但论起吃喝玩乐,无人能及他,只要我们寸步不离的跟在楚小姐身旁,见机行事,未必会输给谢燕平。”

“那好,就这样办,你去告诉宁繁金!他若再敢出什么幺蛾子!我剥了他的皮!”

薛进领命退下,并将宁城主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宁繁金。

“就算剥了我的皮!我也不去!”宁繁金随手摔了茶盏,气得头顶直冒烟。

一日的工夫,宁死不屈这个外号就传遍了沂都府,他今早出门闲逛,那些仆婢都瞄着他偷笑,宁繁金是做过不少蠢事,可这么丢人还是头一回,让他去讨好楚熹,他宁愿死了!

薛进在宁繁金这,是另一套说法:“楚三小姐摆明了更中意谢燕平,你跟去无非是走个过场,待她心意明确,便会退还赠礼,那时城主若责问起来,也与你不相干,反之,你若不去,城主定会为难,保不齐回了西丘就让你同那阜康城主之女定亲。”

阜康城主之女,名彩莲,年十五,体重不详,衣裳大抵能装下三个宁扶林,对宁繁金倾慕许久,扬言非他不嫁。

宁繁金想到那彩莲,脑仁都生疼:“去,这就去。”

楚熹和谢燕平约好,巳正时分在沂都府偏门相见,她故意来迟一步,巳时三刻才到偏门。

真是,好生热闹。

跟小学生组团郊游似的。

“你们……”

谢燕平笑着解释:“繁金和薛进初来沂都,也想四处游玩一番。”

楚熹又看向双生子:“那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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