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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炒尾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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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

守城门的两个官兵百无聊赖,握着长枪,靠城墙打盹,脑袋一点一点。

从每天精神抖擞地来城门站岗到蔫头耷脑不情不愿地来,过渡期只需要两个月。

黄州作为矿石生产重地,除了挖矿采矿,如何将原始矿石冶炼成能直接锻造武器的精铁也是黄州历代工匠世家绝不外传的秘密。因常年对外贸易通商,不仅会有大量的富甲商贾来到此地,更有诸多外邦人慕名前来。出于早些年冶炼技术险些被偷学酿成大祸的前车之鉴,官府下令须对出城入城之人严加盘查。

之前守城门站岗觉得有拼劲,抓住那些对冶炼秘术图谋不轨的外邦人扔到官府去,不仅人人称赞,心里更会因保为护黄州人赖以为生的宝贝感到无比自豪。

现在,莫说外邦人,南国各处的百姓都对这里避之不及,方圆百里连只苍蝇都看不见。外人不来,里头人轻易也不出去,像被遗忘的境外之地,与世隔绝。

所以,哪儿还需要守什么城门呢?

夏日的天气总是极好,天晴气朗,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云织薄纱,轻柔细腻,飘然然飞下,覆盖南国大好疆土。

薄纱之上,不知何处破了个洞。

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只是有些美中不足之感。

而就算再细小的破损处,稍微用力一扯,也能轻而易举将完美的薄纱扯到四分五裂。

守城门二人睡的香。

天上飞过一只鸟,嘴里哼着歌,不知从何处飞来,像是要经过黄州,飞到更远的地方去。

明明飞的轻松愉快,却猛然间在离城门几里远的地方停住。悦耳的歌声不再。只听“啊”一声惊叫,小小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惊恐,掉头飞走。

翅膀闪动频率之快,跟逃命似的。

城门右边睡觉的那位动了动。

眼睛没睁,伸手挠挠脸,换个方向继续睡。

吧唧吧唧嘴,接着做梦。

刚才做了个美梦,梦里他在娶媳妇。

媳妇是个大美人儿,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小脸蛋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一样白嫩。酥胸柳腰双腿纤长,穿着一件锦绣流纱裙,影影绰绰,身段柔若无骨般。一行一动,身上有铃铛叮铃作响,一颦一笑,千娇百媚,勾人心魂。

美人儿素手一挥,叫他过来。

他早被勾的三魂没了七魄,三两步便跑去,揽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腰,把人圈到怀里。

美人儿痴痴一笑,手帕半遮面,小拳拳捶他胸口,羞答答地说讨厌。

轻轻一拳,捶的他心头荡漾,百花齐放。

他咽了咽口水,瞧着美人儿粉嫩的薄唇,闭眼,慢慢垂头靠近。

碰到的一瞬间,没有想象中甜甜的味道,反而有点硬。

美人儿不都是又香又甜的吗,他这个咋不对劲?

心里犯着嘀咕,手没松,他又亲了亲。

这回不仅不甜,还有点味儿。

又腥又咸,干涩难闻。

咋,美人儿不刷牙?

疑惑不解间,突然感觉有两股铺面而来的热气。

像是从哪儿喷出来的,持续不间断,力道还一下比一下大,喷的他脸疼。

咋还会喷气的呢?

真是好奇怪的美人哦。

他悄咪咪把眼睛掀开一条缝,想看看美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娇羞表情。

未成想,抱在怀里的美人儿,哪还有什么闭月羞花之貌,脸上只有两个巨大的窟窿。

“啊——!!”

一声惨叫。

官兵梦中醒来。

一头冷汗,气喘吁吁,看着熟悉的城墙和土地,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场梦。

官兵要抬手擦汗,忽然发现自己还抱着什么东西。

一抬头,径直对上两个圆圆的洞。

有毛,一张一合,会喷气。

这是……鼻孔?

再往上,是好长好长的一张脸,额上鬃毛浓密。还有两个滴溜溜圆的黑眼珠,正居高临下,非常不满地看着他。

官兵一哆嗦。

“哧……”

脸上又被喷了两股气,嘴唇挨着的那块有点硬的肌肤抖了下,上下分开,

唇便碰到了大片冰凉梆硬的东西。

官兵愣了愣,眼珠往下看。

好齐,好白,好大的牙……

上边还沾着几根草料屑。

整个人顿时僵住,妈呀一声松开手,一屁股坐地上。盯着面前磨前蹄的高头大马,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梦里美艳动人的媳妇,亲亲抱抱……

原来……美人是马。

脸色一白再白,没忍住,哇一声吐了。

呼延卓尔牵着马,摸摸它的头,语重心长地道,“阿弥儿不难过,初吻没了没关系,我肯定给你找最好的伴侣,一辈子陪着你。”

被叫做阿弥儿的马亲昵地蹭蹭她的手,眼神不免幽怨委屈。

马生第一个吻,让这个人类夺走了。

本来还打算留给未来老公的。

“不过也是奇怪,你为什么要亲我的马,还亲的那么起劲?”

他们三个走到这刚要进城,这个官兵就张开双臂跑过来,搂着马脖子叭叭亲,拦都拦不住。

刚吐的好受点的官兵:“……”

梦里的画面像在眼前,胃里叽里咕噜一顿翻腾。官兵一滞,回头,又吐了。

从今以后,马是他一生的噩梦。

姜榆看了眼站左边的兵,对方看戏看的认真,没注意她,“行了,赶紧走吧。”

“好。”

呼延卓尔拉着缰绳,很是好心情地跟吐到昏天暗地的这位摆摆手,“我就住在城里,有机会来找我玩,我跟阿弥儿都欢迎你。”

官兵:“……”

谢邀,没那个必要。

最好再也不见。

——

晌午时分,烈日骄阳下的黄州城,本应温暖,喧闹,充满温度。

入城三人却感觉到了冷。

那种浸入骨髓,随便一吹就能把人冻成渣渣的冷。

呼延卓尔不由得缩缩脖子,“这里,好奇怪。”

明明没有雪,温度却跟冬天似的。

城外夏天,城内冬天,就一墙之隔,温差大到离谱。

残阳看着前方,皱眉道,“青天白日,只有几家商户还勉强开张营业。剩下的基本都闭门不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躲瘟神呢这是?”

“不是瘟神,是山神,能下诅咒带来灾祸的山神鬼怪。”姜榆牵马,在空无一人的中街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按照百姓的说法,城中接二连三的死人,阴气太重,阳气衰弱,自然就冷。”

“要这么说,这得死了多少人?”

“那谁知道呢,不过,公主殿下不怕吗?”姜榆淡淡道,“听说死去的孤魂野鬼,最爱找漂亮女孩子,跟在她们的身后,半夜爬床,一睁眼就能看见一张极其可怖的脸悬在你的正上方,对你嘿嘿的笑。血顺着嘴角淌到你脸上,眼珠子也跟着往下掉。”

呼延卓尔莫名颈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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