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白色蔷薇的礼赞(10)(1 / 2)
金发的女孩飘的近了一些,弯腰,低头叼住面包的一角,咬下咀嚼。
安德鲁和管家均是一愣。
随即安德鲁眼底弥漫出笑意,夸赞道:“真乖。”
显然是被苏见烟不伸手去取而是自己凑过去的行为取悦了。
管家则是颇有些吃惊。
安德鲁作为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男人,从来不会做出给别人自己吃过的食物之类无礼的事情。
那在上流社会里默认成一种傲慢与施舍。
给别人自己不要的或者剩下的食物,只有对方的身份在主人眼里明显低于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生。
例如,接受食物的人是个奴隶。
安德鲁殿下居然会这么无礼的对待一位精灵,是笃定精灵不知道其中的含义还是不在乎?
而且……亲手喂别人食物,除了明显的高高在上施舍的意味,还有着主人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亲昵。
这在平民里,是只有亲密无间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
苏见烟当然不care别人想些什么,毕竟面包那么大一片,只有一角被人咬过,她就咬另一边没被咬过的不就行了?
口中的面包蓬松软绵,但没有什么味道。
苏见烟皱着眉咽下,下意识地抱怨:“不好吃。”说着,视线移到了餐桌上剩下的食物上。
烤的金灿灿的蛋挞,煎的恰到好处的鸡蛋,可口鲜艳的果酱,焦黄油光的培根,还有松软的肉松等等。
安德鲁被逗笑了,大方地招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共进早餐吧。”
苏见烟连忙点头,毫不客气地飞向安德鲁的对面。
“坐到这里,伊莎贝尔。”安德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到我这里来。”
管家没忍住看了看安德鲁。
苏见烟低咒男主的狡猾,面上还是一脸无知地飞过去坐了下来。
安德鲁教苏见烟使用餐具。“像这样,拿着刀,另外一只手拿着叉子。”
苏见烟伸手,学着安德鲁的模样拿起刀叉。
忽然,强烈的灼痛感从手指处传来。
“啊——”
苏见烟疼地惨叫出声,下意识将手中的餐具扔了出去。
刀叉跌落在地上,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安德鲁脸色一变,放下餐具,抓起苏见烟的双手。
他见过苏见烟的双手。
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完美的一双女性的手。
不过分细长,是恰到好处的笔直纤细,还有着肉嘟嘟的动感。白白嫩嫩,安德鲁有时候会联想起柔软的馒头。
在这双手施展魔法的时候,金色的光芒从掌心发散,绚丽夺目。
现在那双手的掌心,焦红的灼伤痕迹明显,在这双莹白的手上显得触目惊心。
安德鲁声音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管家上前,被苏见烟手心的伤口惊了一下,“天哪!”
苏见烟疼的说不出话,生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想缩回手,却被安德鲁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为什么会这样?”安德鲁压抑着怒气,“卡特去取些冷水过来,加点冰块,再找些烧伤的药。”
管家领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安德鲁低头,轻柔地向那受伤的手吹了吹:“没事的,没事的。”
大哥你踏马能不能放手啊!苏见烟崩溃,娇嫩的精灵被疼痛折磨的眼泪汪汪,加上逐渐崩溃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哭唧唧地喊疼:“好疼啊,安德鲁,我的手好疼啊,呜呜呜——”
安德鲁急得额头微微冒汗,他心疼却又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地安慰着。
苏见烟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顺势倒在了男人宽厚的怀抱,缩在那结实的胸膛,哭的一抽一抽的。
精灵就是好啊,哭的要死要活的都不会流鼻涕。
苏见烟抽空之余将糊住了视线的眼泪抹在安德鲁的衣服上,咧着嘴像个孩子一样哭着。
管家端着一盆冰水过来的时候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二人顿了顿,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将装了冰水的盆放在了二人面前。
安德鲁安抚地拍拍苏见烟单薄的脊背,轻柔地哄着:“快,将手放在里面。”
说着,大手将苏见烟的两只小爪子力度温柔地按进了冰盆里。
冰冰凉凉的液体很快就安抚住了疼痛的伤口。
苏见烟窝在安德鲁的胸口处,两只爪子安安分分地伸着,抽抽搭搭的哽咽着。
看着蔷薇精灵明显好一点的反应,安德鲁松了口气,但看到那双满是红痕的手,还是觉得心酸。
管家不着痕迹地插话:“殿下,我拿了一些不同的药品过来,我们应该怎么用?”
这话问到安德鲁了。
精灵只有在小孩子喜爱的童话中存在,安德鲁在遇到苏见烟之前根本就知道世界上还有精灵。
他连苏见烟为什么会被烧伤都搞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治疗精灵的办法。
这让习惯掌握一切的王储感到有些挫败。
苏见烟靠在安德鲁的胸膛,伤口处的疼痛得到延缓后就已经收了哭喊。她抽泣着,小小一只,窝在安德鲁怀里,脆弱地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安德鲁一惊,他对她的直觉总是惊人的敏锐。
果然,下一秒,哭累的精灵缓缓合上了眼,随着最后一个哭泣的音节落下,美丽的少女闭上了动人的绿眸,沉睡了。
安德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点点金光从怀中的女孩身上发出。
蔷薇精灵幻化成无数金色的光尘,消散在他的怀中。
管家瞪大眼,“这……”
安德鲁保持着这个姿势僵硬着,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在自己手中消失。
这种感觉与前三次都不一样。
第一次,在丛林深处,他第一次看见她,惊为天人,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她就惊慌地逃走,在他心里留下惆怅的失落。
第二次,在后花园,他像一个偷猎者只敢静静躲在暗处观察着,不敢被人发现。看她身处浩瀚星辰之中,震惊之余多了些兴奋。
第三次,在他的卧房里,他看了她很久,直到晨曦微亮,打在她的身上,神圣如教堂壁画上走出来的女神。四目相对,她就是像现在这般消散离去,那时的他惊喜的同时,还有浓烈的不甘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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