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谜题(1 / 2)
洪不语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庄周究竟是不是醉了。他说这里有个地方能停止风暴,可问题在于这里哪里有什么风暴?
他现在窗边,感受到的只有略略的清风。
难不成他其实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洪不语皱眉眉头,奇怪地想道。虽然两人交流的时间不长,但隐约间已经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在洪不语的心中是不希望庄周出事的。
同时,他心里也不是很希望庄周说的是胡话。洪不语刚才还决定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起喝酒的对象,如果刚才庄周说的是胡话,那只能说明他其实看错人了。
忽然,洪不语眼神一凝,在他的视野中庄周快速落下,可本应该落在地上的他忽然穿过了地面,继续在往下掉。
“有趣。”洪不语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他忽然明白了庄周刚才说的那个风暴究竟是什么了。
“东门大人,长老们传议事堂。”门外传来手下通知的叫唤声。
“我知道了。”洪不语回答说,同时盯着庄周刚才消失的地面,想要看出什么,却始终于事无补,“有趣,真是有趣。”
……
庄周呆呆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他正躺在沙发上,旁边地上还放着几个空玻璃瓶,坐起来的时候手碰倒了好几瓶。
“这里是……”庄周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一时间没理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哟,大科学家醒了呀。”一个尖酸的女声响起,拐角处出现一个化了浓妆的女孩。
庄周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左大科学家现在装失忆了吗?你不是聪明到能发明长生药吗?怎么,连同学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旁边传来哄笑声,三三两两的男女走进包间,庄周这才意识到这像是ktv的包间,而且看这些人的装束……这里是神之故乡?
等等,什么是神之故乡?
庄周只觉得脑袋一片模糊,隐约之间好像是自己论文被拒,无法毕业,心灰意冷只能是找了份低层的工作。
同学聚会?
他摇摇沉重的脑袋,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个遥远而漫长的梦,梦里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能呼风唤雨……
少年时的梦都是这般的吧?可多少人能顶天立地,多少人又化作时间长河中的一捧泥沙,却也如同奔流而去的江河,甚至不足以用来唱完一首道别的歌。
他只觉得心情郁闷,下意识地拿起一瓶酒想要喝。至于同学们冷嘲热讽的语句,他只决定麻痹。
“左博士,以后成功了,别忘了带上大家,这可是秦始皇都求不到的事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弄得左博士多厉害,没听过课,上来就交篇毕业论文,多牛逼!”
“嘘,我听说根本没有毕业!”
“草,你干嘛瞎说大实话!以后左博士长生不老,刨你坟信不信!”
“我忽然想到,我可以把孙女嫁给他,这样他还得管我叫爷爷……”
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可以压低,所以庄周想要听到不难。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利剑,不停地在他的心上划出伤口。
他忽然想要重新回到梦境中,他多希望梦中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事情,现在实际上才是一场梦。只是脑子很清楚地告诉自己,现在的才是现实。
他忽然停下手中开酒的动作,提着酒瓶一敲,酒瓶便随成一片。他无视了周围看过来的惊讶的目光,用碎开的酒瓶狠狠地划了自己一下。
刺痛传来,鲜血也汩汩而出,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哈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来,表情癫狂,“都是梦,都是梦,一切的一切都是梦……”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开口,生怕刺激到他,被庄周直接一瓶子招呼。直到他晃悠悠地离开了包间,众人才长长出一口气。
“我就说把,他就是个疯子。”有人嫌弃地说道,以此来平复刚才跳到嗓子眼的内心。
似乎是为了映衬庄周此刻的心情,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他茫然地走在路上,雨水冲刷着他流血的伤口,像是魔鬼在舔舐吸吮他体内的鲜血。只是他并不在意,也没有心情去在意,更没有精力去在意,他只觉得呼吸本身就已经抽光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终于,走到了“七醉客”的大桥上,他失去了力气,靠着栏杆坐倒在桥边,任由越来越大的雨滴拍打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眼角有些暖意,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哭了,但究竟怎样也并没有什么所谓。他只想这样摊在这里,化作一尊雕像,以此逃避这令人绝望的世界。
只是美杜莎不过只是神话,人又怎么能真的石化呢?就像他刚才做的梦一般,说到底本质也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大雨滂沱,庄周却忽然感觉打在自己身上的雨变少了。他奇怪地抬起头,便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对方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前,伸出雨伞,为他遮风挡雨,也不顾自己后背已经被淋湿。
她蹲下来,心疼地摸摸庄周的脸,“没事了,没事的。”庄周只是愣着,他只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却只能想起对方叫女娲――那不过是一场梦,事实上是他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
“不用管我。”他几乎是从挤出了所有的力气来说,但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不行。”她很坚定地说道。
庄周不再说话了,他实在没有力气辩驳和驱赶,只能是如一摊烂泥软在地上,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不过她似乎也不打算放弃。既然庄周不肯配合地站起来,那么她干脆就撑着伞,坐到了庄周身旁。
“何必……”庄周气若游丝地说道。
这次反而是她倔强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
庄周见说不动她,也赌气般地不再说话,只是沉默下来以后,他只觉得好累,好困,好像这么就睡过去。
“我说,你做过梦吗?”她却好像读不懂风景,在这种时候挑起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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