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山中修行无久日(1 / 2)
竹林中央,流水一旁。
小小院落里,秋虹正坐在石桌前。
水汽升腾,白雾笼罩,红泥小火炉里,木炭静静燃烧。
桌面空处,玉简被横着摆放在中央处。
以它为界限,一左一右,各自坐着个豆丁大小的人儿。
细细看去,左边的是个老头模样,正一脸生气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惹了他不开心一般。而右边的,则是一位少女,她正转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好像对一切十分好奇的样子。
秋虹的对面,探出两颗小脑袋。
难掩好奇的打量着桌面上的两个小人,下巴抵着桌面,就快趴到二者的头上去了。
“去,五斋往那边点。”
田茹伸手将挤她的猫头推到一边,带着疑惑以及新奇的问道:“师兄,这两个小人,是什么啊!”
却是见了这二者,今日也不着急的去摆弄她那灵池去了。
“喵呜。”
五斋不甘心的叫了一声,虽然又几分不乐意,但它还是往另一边凑了凑,不在去和田茹拥挤。
咕嘟嘟!
火炉之上,水壶里的灵泉已然沸腾。
秋虹缓缓冲泡着灵茶,淡淡说道:“书中灵性成精罢了,不算少见。”
田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有些不了解这般精怪之事,但这也不妨碍她对于他们升起的新区。
正想着,该如何和自家师兄分所一番,好借来玩耍,便听到那左边的老头模样的小豆丁愤怒的开口说道:
“你才是精,你全家都是精,遁空大爷是书灵,才不是那般俗物。”
无奈的笑下,秋虹向其投去一个你说是就是的眼神,也懒得和他争论书灵之属是否归属于精怪之类的结论。
毕竟这般,都是无数年下来,修行中人赋予他们的概念,是为了让以后的修行人士有一个认知,却非是要让他们本身也认同这般结论。
自家知晓个大概如何便好了,又何必和其本身争论。
略一瞧田茹神色,秋虹就知道她心中所想,果断说道:“他二者,非是那般玩物,却是不能给了你。”
“非但如此,若是日后你见了他们,也要恭敬一些,莫要流露出那般神态来。”
此玉简自然是不能给了其玩耍,先前的话,让其和书灵沟通一番倒也不是不可,但现在有了曹羊的存在,那便不好这般了。
所以,秋虹便是直接打断她这个念想,让她不要多做惦记。
即便是日后此玉简有机会到了她的手上,那也是试着让其参悟内里的剑诀,而非是供其玩耍之用。
“好吧!”
田茹嘟囔一句,稍有几分失落,但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不过是瞧见了以往不曾得见之物,心中新奇罢了,此时见秋虹不允,便也是熄了那般心思。
朝他摆了摆小手,回屋取着自家的葫芦,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
知其去干什么,秋虹便也就不太在意她的离开。
举杯饮了口热茶,放下之后,这才看向一直打量四周的曹羊,问道:“如何?”
曹羊原本在劫雷交加下破损的衣物,此时已经修补好,不见了那般孔洞与焦黑之处,面目之上也是打理了一番,全然不见方才凄惨模样。
若没有知情人分说,任是何般修者都不会相信,她方方接连度过风、雷两般劫难。
任谁去瞧,也看不出她又任何虚弱的样子。
听到秋虹一语,曹羊转过一只留恋在竹林边际泥土上的眼神,轻轻点头说道:“不错。”
声音不像之前那般空洞,听来倒是带了几分人气。
却也不知,这声不错道的是此青冥天中不错,还是她的状态不错。
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秋虹懒得猜测,便当是她两者都有,而且看其样子,也不像是在劫难之中吃了苦头的样子。
反而,似乎还大有收获。
心道:“怎滴你这劫难渡的和别人不是一个模样,凭什么他人即便有幸活下来也是九死一生,你倒好,还有看风景的心情。”
反正,就是一个不一样。
疑惑在心中按捺不提,秋虹道:“如今你劫难已过,也是成功的来到清穹之中,虽然此时尚在洞天之内,但你若想,过些时日我要下山一趟,那时将你带出去,也不是不可。”
“呵。”
曹羊轻呵一声,道:“莫要试探了,既然你我立下誓言,那我便会谨守所言,在你身侧停留甲子年限,待甲子过后,再做分说也不迟。”
“而且......”
她欲言又止,忽然噗的一声,轻吐出一口泛着金光的灵机来。
落于桌面上,便倏忽间化作粒粒蚕豆大小的赤红带一道金纹的小珠,滴溜溜的在桌面上翻滚蹦跃,四散而去。
“这是?”
秋虹兀的一惊,不知她为何生出这般变化来。
伸手抹了下嘴角,曹羊笑道:“你也是看见了,我这般模样,离了你又该如何生存,自是不会如此的。”
“难倒,是方才受的伤?”
秋虹出言问着,思索下又道:“却也不该,先前你之神态不像是受伤了模样。”
继而轻轻摇头,有几分不信的的样子。
“我还能骗你不曾。”
曹羊伸手一点那桌上散落的血珠,说道:“你亦知晓我等精怪,身不存血,此物乃是我体内伤痕交错间剥落的灵机,显于世中,便化作这般模样。”
“如若我真是无恙的话,又何必装作此般姿态,难不成还要博你同情不曾。”
只见她此时轻掩嘴角,显露出一副柔弱姿态,倒是不像作假。
秋虹伸手拈起桌上一粒血珠,探入真气稍一感知,便觉内里一股空无的灵机流转,却是和他修遁空剑典,练出的法力有几分相似之处。
略一比较,就知晓她所言不假,甚至于还是要严重上几分。
此物,分明就是其成就精怪之身的那道本源气散落!
皱眉问道:“你这,可是伤到了本源?”
“不错。”
曹羊轻轻点头,道:“之前便曾何你说过,我若想真的存于清穹之中,便要承受的住清穹的道理与法则冲击,而我这般伤势,就是因此造成。”
“若无这般的话,那些许的雷霆与无想风,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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