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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败名裂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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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瑛。萧忆默念着他的名字,沉静地看着他。

刘瑛看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清冷男子,对萧忆说:“你离开白玉宫后,我一直派人护送你们。你们走时,也是我下令让侍卫放你们出宫的。我从不想禁锢你。你要离开,我随你去。我以为我可以静静护送你到楚水,直到你渡河而去,但我又怕以后再也找不到你,怕你再也不肯回来。其实我相信你心中有我,只是和我赌气,但我还是忍不住来见你这一面,劝你和我回去,求你再等我一年。”

这一路,萧忆的眼泪已经流干。此时,她已痛苦到麻木。“宋王,渡了楚水,你我再无干系。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刘瑛与萧忆正相顾无言,宋岸远处又传来马蹄声。这次竟是几十匹马,为首的是宋楚边界城防营的千骑校尉乔域,正是乔太后的远侄,刘瑛的表兄,乔美人的亲哥哥。

乔域在离刘瑛五十步处下马,疾行至宋王面前行礼道:“启禀殿下,臣乔域奉太后之命来此恭请殿下与齐国公主返回玉都。”

刘瑛挥袖说:“你们且回城中等候,无本王召,不必前来。”

乔域说:“臣奉太后命,阻止齐国公主渡楚水。太后说,齐国公主已怀有殿下的子嗣,殿下之子,乃是宋国王室香火后裔,不可流亡别国,恐生后患!”

刘瑛怒视乔域:“你胡说什么?你怎知这女子是齐国公主?怎知她怀着本王的子嗣?本王命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返回城中!”

乔域朗声道:“大王,太后一路派线人随行,齐国公主的确身怀有孕!他们一路去过哪家医馆,用过什么方子,抓过什么药,太后都是一清二楚。齐国公主在九州国宴行刺殿下,臣当日也在宴席之上亲眼见过齐国公主。这女子不是齐国公主又是谁?

太后说,宋国王嗣凋敝,大王只有一幼儿独子,万万不可让自己还未出世的骨血流落别国沦为人质。太后还说,齐国虽破,宋国仍愿以国礼迎娶齐国公主,赐封萧美人,与楚国公主林美人平起平坐。”

刘瑛将本就牢牢抓在手里的细腕握得更紧了一些,盯着萧忆问道:“你果真怀了我们的孩子?”

萧忆木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今日流言传出,我已身败名裂,无颜再做齐国公主,还谈何国礼迎娶?你放我离开,就当给萧忆一条生路了。”

刘瑛瞪着萧忆,情急中掺杂着希冀:“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怀了我们的孩子?”

萧忆说:“齐国公主怎么可以怀上宋国国君的孩子?你们不要妄想了。”

刘瑛突然体会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当下用力拽过萧忆,掐着她的下巴说:“你怀了我们的孩子,竟还能忍心离我而去?你离我而去也就罢了,竟还是随一个楚国的纨绔走?你随这厮走也就罢了,竟还是怀着我们的孩子随他走!

若说我欠你一个家,一个国,我能以王位偿还,那你欠我的情意,欠我的信任,就用我们的孩子还!今日你休想渡楚水!就算日后你再想离开我,也要将我们的孩子留在玉都!”

一直冷眼旁观的诸葛遁迹忽然轻声笑道:“宋国二公子,你确定你和这几十个莽夫能带走我的人吗?那岂不是太不把我这个‘楚国纨绔’放在眼里?”

刘瑛猛然放开萧忆,拔剑刺向诸葛遁迹。剑锋银光耀眼,正是卫国孟麟生前所铸的最后一柄宝剑。

诸葛遁迹亦拔剑相挡。他的剑,曾是卫悲王命孟麟为卫国太子所铸。

两柄寒芒交锋,孟麟宝剑在秋风之中擦出电光火石。

诸葛遁迹用的是流传楚越之地百年的越人剑法,剑锋飘渺无痕,难以捕捉。刘瑛则以卫国的侠客剑法快速攻之,速度丝毫不输诸葛遁迹。

诸葛遁迹微微诧异。宋王怎会拥有我卫国孟麟所铸的剑?他又从何处习得了卫国的侠客剑法?正惊讶间,宋王招式一变,又使出了一套变幻莫测、招招诡谲却形貌丑陋的剑法,正是一统巴蜀两国的蜀成王乌衣所创的“乌衣剑法”。当今之世,会使乌衣剑法的人,屈指可数。

诸葛遁迹决定不再与这深藏不漏的宋王过招,否则只会在此僵持不下,耽误渡河的时机,于是飘然躲过宋王的剑,窜到后面一把擒了乔域,扬声道:“你们这些莽夫还不退回城中?否则我杀了这乔氏走狗。”又回头对宋王道:“不,是宋王的表兄。”

刘瑛冷下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诸葛遁迹:“楚国贼子行刺本王,挟持宋国要臣!众将听命,务必将这楚国贼子擒拿!”

一拨一拨的宋兵出城而来,从一开始的几十个到近百个,已将四人团团围住。

诸葛遁迹挟持着乔域,正踌躇间,只听萧忆说:“宋王,我跟你回去,请你放了我的朋友,让他顺利渡楚水离开此地。”

刘瑛一把拉住萧忆,下令道:“放了这贼子,让他自行渡河。”

诸葛遁迹心想,也罢,在此僵持下去,只会让齐国公主怀了宋王骨肉一事,弄得九州路人皆知,齐国颜面荡然无存。我且先走,胜负高低,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

卫国太子嘴角微扬,对宋王道:“刘瑛,你用阴谋诡计骗走了我的女人,你就不怕我一脚踩碎你的江山吗?”

刘瑛笑看了一眼那不自量力的楚国纨绔,听闻他是诸葛世家的少爷,不过一介江湖布衣,还敢觊觎王图霸业?刘瑛拉着萧忆而去,头也不回地说:“你的脚?那本王的江山只会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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