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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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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感受到她的恐惧似的,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莫怕,我不走,我就在外头。”

陈云樵果真没有食言,他说完话,便一个矮身去了外头坐着,也不要驭夫,只一个人驾着马车送她离开。

行得几步,却突传来一声轻笑:“三郎身份何等尊贵,如今竟甘做驭夫,莫不是里头的人比三郎自身更加重要?”

那是一个女声,季笙蒙着双眼,又坐在马车里,自然看不清对方究竟什么模样,只在心中默默地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但她被关在深宅实在太久,又从未见过外人,纵然绞尽脑汁,也只能从声音猜到对方的大概年岁。

马车之外,是陈云樵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姑母,多日未见姑母了……”

竟是他的姑母?

他一个南地的外乡人,初来北地,应该人生地不熟才是正常,可他却混的如鱼得水,比她这个土生土长在北地的姑娘家要混得开得多……

人比人,果真是要气死人的。

季笙按下思绪,静静听外头两个人说话。

“还不是你这小子?若不是为了寻你,我又如何会千里迢迢地跑这么远?”

带着小小的抱怨和疼惜:“你母亲素是个不理事的,你一声不吭地离家,她担心坏了,这才写了书信与我,叫我来寻你。”

又有些得意,“听闻长安下月有佛坛盛辉,我一猜你就在这里。果真叫我猜中了,”顿了顿,又问陈云樵,“那件事你可办成了?”

陈云樵便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马车扫了一眼。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他只看到季笙在里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一副规规矩矩的老实模样。

漫不经心地地敷衍着姑母:“已经在办了,在办了,姑母只管放心便是。”

想一想,又添一句:“待大师讲完佛法,我定会与父亲一道回去。”

或许每个人生来都对父亲怀着本能的孺慕之情,陈云樵自也不例外。

这个已过及冠的儿郎,一提起父亲时,便突地变成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郎,话里话外都戴着对生父的仰慕和能一道归家的雀跃。

但却有人与他泼凉水:“我只怕你父亲不肯……”

见陈云樵因她这几个而面色微变,忍了忍,到底将后头的话吞了回去。

她目光落在马车上,下意识便伸手去掀帘子,但手才刚刚抬起,便被陈云樵眼疾手快地按住。

不由疑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叫你这般重视,又藏着掖着,连姑母也不让看?”又有些怀疑,“莫不是你藏了什么小娘子在里头?”

语气便严肃起来:“云樵,你如今年岁不小,有些事情当做才做,不当做的,还是莫做的好。”

陈云樵便哂笑了一声:“姑母想到哪里去了。”

这个答案却不甚叫那位姑母满意:“你既将人藏在里头,姑母也不好说些什么,可你到底是我陈家子孙,日后也是要继承……”顿了顿,又道,“你须得好生爱惜羽毛,莫要犯错。”

有片刻沉默。

少顷,陈云樵笑了一声:“姑母莫要胡乱猜疑了。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兄长的妹妹,因不好叫外人护送,我这才与她做了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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