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听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十分不满的声音:“谁要改我寄荷的名字?”
那声音由远及近,不过片刻,人便随着声音一道到了内室。
他穿一身锦衣华服,一冲进来,便到了季笙刚坐过的位置坐下,又瞧还未反应过来的永安王妃一眼。
冷冷的,仿如数九寒冬,叫人一对上,顿觉遍体身寒。
看清来人,堂内众人顿时齐齐拜倒下去,一个个都乖觉地请安,季笙虽难见到如此场景,好奇之外,却也不忘随波逐流。
永安王受惯了礼,自然不会在意,只凉凉地看着永安王妃:“听闻你要换我寄荷的名字?”
他伸手,一把便将刚跪下去的寄荷侧妃强行拉起,见她面上淡然,似乎并不将这等事放在眼中,不由十分心疼——
她定是被主母吓傻了,这才憨憨的。
心中却有些隐约不安:这朵高岭之花,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攀折下来,如今却在府中被大妇欺负到如此境地,倘若他不替她出头,叫她失望,日后,怕是这小美人的心也要跟着远了。
想到这里,永安王忙拍了拍寄荷侧妃的手,柔声安抚她:“阿荷莫怕,莫怕,只要有本王在一日,这世上便无人敢欺你。你乖乖地,莫怕,万事都有本王替你出头。”
他说着,甚至不忘警告地扫了永安王妃已一眼。
众人都将永安王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十分幸灾乐祸。
这些人,平日被永安王妃打压的实在太过,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主母吃瘪,不由个个都生出一种咸鱼翻身的畅快来。
这其中,又以季兰为甚。
她伤了手,又在众人面前丢了丑,原以为只要自己不管不顾地闹上一场,定会叫永安王妃投鼠忌器,却不想事与愿违,没叫永安王妃罚了季笙,反倒自己惹得一身腥臊,早便气得气血翻涌了。
季兰顿登时便有些蠢蠢欲动地,刚要举着一双裹了厚厚纱布的手往前爬,却不想不过一动裙子便被人扯住,季兰不由大怒,回头一看,竟是生母。
“阿兰,你莫再轻举妄动,算是阿娘求你,莫告状,莫告状了……”
季兰生母一向胆小,又才被长姐兼主母斥责过一通,往日恐惧犹在,哪里敢再放女儿以身涉险?
为人母的,一向不肯叫自己亲骨肉冒险。
但季兰早被仇恨糊花了眼,又哪里肯听生母的劝告,登时便恨恨瞪了生母一眼:“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阿斗,我却不是。”
她哼一声,只忍着双手传来的剧烈疼痛将被生母握在手里的裙子扯了回来,忙不迭地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哭:“父亲,父亲,求父亲为阿兰做主啊,父亲——”
她哭的凄惨,字字都带着血泪:“父亲,您若再不来,阿兰便要被人欺负死了……”
永安王一向晓得永安王妃与季兰母女的矛盾,若是放在往常,他为了维护主母的面子,从来不肯掺和,但今日却不同。
莫说他一向疼爱这个女儿,单只是看在站在他身侧正眼巴巴将她看着的寄荷侧妃身上,他便已生出万丈的豪情来。
他是做丈夫的,更是做父亲的,若是叫新新欢晓得他连一个女儿都护不住,日后又如何叫新妇与他同心?
更莫说叫她崇拜他,以他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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