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季兰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又见季笙仍不肯走,不由冷笑一声:“我只盼着妹妹永远都这样执拗才好。”
如今满王府的人都去了听荷斋巴结,唯独这个蠢货仍守着已失势的永安王妃,从不肯对听荷斋的人假意奉承。
这样也好,这样,才少了一个对手与她抢风头……
她哼了一声,径直走开,唯独声音还留在风里:“左右我也无事,便去正院里也探一探娘娘的病情才好,说到底,这王府里头的女儿始终不止你季笙一个。”
季笙才不会与这种人多费唇舌,只眼睁睁瞧着季兰走远了,这才转回来。
见阮娘二人担忧地将她望着,心头一暖,“我无事。”
荷花败了,夏季也过了,纵她来看,也不会再有人等她,她又何必守着这份执念,反倒叫人……
季笙收回目光,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才领着二婢重回了云舒院。
如今虽不至毒发,但记忆中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到底不敢轻易忘了,季笙不肯回卧房,便仍在躺椅上磨磨蹭蹭地不肯歇。
众人晓得她心情不佳,也不敢擅自上来惹她心烦,便纷纷放轻了手脚做事。
及至半夜,寒露降下来,少女在露水里头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恹恹地起身回屋。
拔步床外,不知何时摆放了一个花瓶,上头粉荷含羞带怯地半开着,一旁立了一支青翠欲滴的莲蓬,茎长且直,莲蓬却重,便微有些弯。
屋里点了灯,烛光下,荷上似有露珠,晶莹剔透地歇在荷叶上,叫人一望,便忍不住生出些心旷神怡的向往来。
季笙一见到这支荷,心头便是一跳,忙三步并两步地奔了过去,嘴角却已不受控制地悄悄勾了起来。
且不说这时节早已没了荷花,纵然是有,阮娘与香茗二人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又哪里来的机会去摘荷?
她忍不住伸手,将那支荷揽在手中,刚一落入她手,季笙便是一愣。
荷叶脉络凹凸,极为逼真,但入手却沁凉,不似真荷,仿佛某种新奇的玉质一般。
季笙低头轻嗅,荷无香,露珠也未滚动,仍静静地歇在那处,她不由拿了灯去照,这才发现竟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玉荷,比寻常荷花略小了些,可玉质上佳,每一处脉络和露珠都栩栩如生,分明是一支价值连城的玉荷。
几乎只是一瞬,季笙便猜到了究竟是何人所赠。
似乎,能有这般大手笔的人,纵然满天下地去找,也寻不到第二人。
是他,一定是他来过,留了这支玉荷又走了。
一时,季笙心中思绪万千。
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莫说她这小小云舒院承载不住,便是放到永安王手中,也是十分有分量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季笙自然懂得,手中的玉荷不似玉荷,反成了烫手山芋般的存在,季笙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好憨憨地捧在手里,嘴里却忍不住喃喃道:“陈云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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