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2)
不受宠爱的庶妃生出来的女儿风头无两,被如珠如宝地娇养着,最被疼爱的外室生出来的女儿,却被弃如敝履一般,经年累月地被遗忘在云舒院,任由他人折辱毒害,而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季笙不明白。
她望着正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永安王,徒劳地张了张口,却惊觉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张口闭口,都是“我已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你当安守本分,不得随意外出”,一字一句地,都是对她的桎梏。
他从来都未在意过自己,如今再问那些话,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些疑问,到底被吞回了喉咙里。
季笙回过头来,朝安静的马车张望一眼。
里头烛火仍然明灭跳动着,隐约映出一个随烛火一道跳跃的影子,暖黄的光,漆黑的影,斑驳地摇晃着,仿如一只吃人的兽。
她由阮娘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头,玉嬷嬷正将她望着,目光中,仿佛隐约带了几分无声的关怀。
季笙一笑,摆了摆手:“我无事。父亲之命,做女儿的,违逆父命,原是大不孝,如今父亲要我做什么,我只管遵从便是了。”
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她语气里透出来的深意却足够令人吃惊。
玉嬷嬷忍不住转头,在她身上打量一眼。
她藏在马车中,主家来寻,没有及时下车行礼,已是逾越,若骤然开口,叫外头永安王听到了,怕是不好——
于是,她便只紧紧将嘴闭着,一言不发地将季笙望着。
纵然实则永安王已猜到了她在里头……
永安王现下无暇顾及马车里的人。
他眼见着季笙老老实实上了马车,方才松一口气,再看阿圆,便多了几分得意:“你要知道,马车里头坐着的,乃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体发肤,都受之于我。我既是她的父亲,要她往东,她便绝不能往西,女官大人,你懂本王意思吗?”
阿圆顿时变了脸色:“王爷如此,莫非是想要违逆殿下的命令么?”
然,永安王却早已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了。
他手一挥,驾车的随从已飞快醒悟过来,牵缰绳的手一拽,便迫使马车生生地转了一个方向,复又朝着永安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阿圆被半道劫了人,顿时气急败坏地跳了脚:“纵你是王爷,可下令的却是皇后殿下,如今王爷这般狂悖,怕是到了陛下面前,也不好分说的!”
永安王却轻哼了一声。
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女儿如今已有了婆家,婆家规矩大,不轻易叫媳妇出门,此乃天理人伦,纵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怕是也不好将手伸得太长,管起臣子的家事。”
阿圆闻言,不由狠狠瞪了永安王一眼。
“你如此无礼,当真不怕皇后怪罪吗?”
“怪罪?”永安王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她要怪罪,便只管去请陛下来降本王的罪。”
他翻身上马,鞭子在空中重重一挥,啪地一声,马儿吃痛,顿时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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