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但陷入执念的人,又哪里听得进旁人的苦口良言呢?
阮娘如是,季笙也如是。
召令来得很快。
不出三日,宫中便有天使前来,说是宫中大宴,要永安王妃务必出席——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所谓大宴,不过是蒙着一层窗户纸,无人胆敢去捅破罢了。
唯独永安王妃与季笙目光相接时,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便都多几分心照不宣。
冬月有雪,早梅已经开了,红灿灿地挂在被积雪压弯了的树枝上,皑雪红梅,平地生出几分惊艳。
季笙久病多年,自然畏寒——若非晨起与暮时都须得与永安王妃请安,她是万万不肯踏出碧纱橱一步的。
永安王妃也不在意。
她近来思虑越多,反而更觉瞻前顾后,每每行事也总觉得束手束脚地不自在,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正在看着自己似的……
好在季笙近来规矩也习得有些模样了,纵是还欠缺些什么,永安王妃心中笃定皇后不会太过苛责,又见天实在冷,生怕季笙冻病了,若是届时不能出席,反倒叫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玉嬷嬷略商量过一番,索性便放了季笙,随她自去。
时间过得甚快,仿佛只是一转眼,便到了大宴的日子。
永安王妃亲自替季笙挑了一套新衣,广袖大袍,衣袂飘飘地,颇有南地盛景,但形制却仍是北地,倒也可称别出心裁。
母女二人一道相携着出门。
三辆马车一字排开,停在王府大门,季笙先搀着永安王妃上了第一辆,眼见着对方安然坐下,方才略放心,便由阮娘领着往后头走。
却不想,刚一走到第二辆马车面前时,却被人拦了去路。
那是个面生的驭夫,刚毅且坚定地,手将季笙的去路挡得牢牢的:“此乃侧妃娘娘的座驾,四姑娘请上后面的马车罢。”
不似提醒,反像是吩咐。
他态度有异,季笙多年经受白眼,自然不在意这小小的态度区分,反是他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叫季笙愣了愣:“姨娘也在马车上?”
她不是正在云舒院里养胎么?
她胎像不稳,不好生地躺在床上,又上蹿下跳地蹦哒什么?
季笙话音刚落,面前马车帘子却被掀开一角,里头有张较往日略反丰润的脸,笑眯眯地:“阿笙,我观你是不欲与我同乘的,便麻烦你去后头小马车里坐一坐吧。”
理直气壮。
有人撑腰,果真不同。
季笙收回目光,轻蔑一笑:“无妨。”又抬头看一眼寄荷侧妃:“姨娘晓得我不欲与姨娘同乘,这样更好。”
若她强要自己上车,众目睽睽之下,她反而更加不好拒绝——可若是她贸然上车,这一路上帘子又是紧紧闭着的,若是对方有个什么好歹,只怕自己反而说不清楚。
如此,甚好。
她便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自去了后头的马车。
刚一坐定了,阮娘便悄悄地凑上来与她咬耳朵:“原本今日只姑娘你和王妃娘娘一道入宫的,可不知王爷在哪里喝酒听了一些疯话,便强将本该养胎的侧妃娘娘也一道塞了过来……”
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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