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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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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长久的。

“如今殿下去了,这世上便只剩下最后一个神似殿下的,只怕这回赵贵嫔娘娘倒是果真要入主中宫,统辖六宫了……”

这样的话题,便有些大胆了。

唯独众宫人如今纷乱成一团,反而对这样的话题十分感兴趣,便也顾不得其他,只将兴奋的目光翻来覆去地从赵贵嫔身上扫来扫去。

然,如今的赵贵嫔却顾不上这些八卦,只跪在宸庆殿门外,眼巴巴地将紧闭的大门张望着。

“陛下,陛下,臣妾实在担心您的身子……”

她将门扒拉着,又不时地推搡几下,沉重木门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撞击着发出响声,配合着她一声又一声地换,无端令人忧心。

然,里头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地,唯独明晃晃的蜡烛始终未曾熄灭一盏,一直亮堂堂地,昭帝坐在床边,将早已没了声息的人牢牢揽在怀里。

然,眼前一幕幕出现的,却始终都是季笙初次入宫的那日,他把持着宸庆殿,不叫容后再见她最后一面。

这十数年来,容后对他多有怨怼,自也不会有好脸色,如今又被他拦着不肯出门,心中激愤之下,便生起了病,不过几日,便有了油尽灯枯之相。

不,或者,并不是那个时候生病的。

老御医说,皇后早已生了病,每每请脉时,只叫康健的宫女躲在屏风后头,他们做太医的,隔了一张屏风,自然不晓得后头的人其实早已偷梁换柱。

纵是如此,昭帝仍不肯叫她见季笙。

容后发病并非一日之功,乃是多日累积,那夜的争吵不过是导火索罢了——他在容后重病时,一时激愤,提了容后的伤心事,叫容后一时,一时……

皇帝眼中悄悄蓄满了泪水。

他将此生的挚爱牢牢抱在怀里,老泪纵横:“阿容,这许多年来,我有什么不依你的?这些年来,我几要将你捧得如天上星星一般,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满足?”

他控诉着再也听不见他说话的人:“你脾气倔,像臭石头,从来不肯同我服软。这些年来,你我每每有了分歧,都得要我来迁就你……阿容,这些年来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什么,你又为何要如此狠心抛下我一人?阿容……”

他将容后牢牢抱着,不住声地唤她,仿佛这样,便能将她唤醒似的。

怀里的身躯,早已冷得像冰一样。

但昭帝毫无所觉,只是将她牢牢抱着,细数她这些年的“罪状”:“无论什么事,你总不肯开口,总要我去做,可我做了那么多,却从未得过你任何好脸色,阿容,你这样,对我又何其公平?”

他承认,早些年,他的确是对不起她的——将她从那人间炼狱救出来的人是他,教以知识学问的人是他,叫她满心满眼都只装着自己的也是他……

少女跑在山巅,跑在田埂上,一声一声地“阿兄阿兄”喊着,几乎要将他的心的喊化了。

那么眷恋的,甜蜜的,令他甘之如饴的。

若是他心无大志的话。

可偏偏,他身负重任,又不肯轻易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为大局计,他用了手段,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拱手送入晋王室,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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