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莫名的骚乱(2 / 2)
高重九运气大喊道:“诸位父老!拍花的已经被擒!请诸位莫要滥用私刑,待我等要将其押赴衙门,候官审问再凌迟处死……”
“衙差要私放人!”、“打死拉倒!”、“差人吃了贼脏啦!”、“他们是一伙的!”……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将原本就在滚动的民愤烧得滚开,眼见涌进来的人愈来愈多。气势汹汹,李子玉只觉得身子抑制不了的颤抖。
拔刀队见势头不对,小队长一声令下,士兵们击锤打开,一个个枪抵肩,做好了射击准备。
李子玉知道这一排枪打出去,非死伤个七八个不可,自己进退不得,不由得满头大汗。眼见着百姓涌了上来,小队长不断的用眼角在看自己,正在两难,高重九道:“叫他们打一排空枪。打完了咱们就退到屋子里去死顶――这里距镇海门近,枪一响大队人马一定会来!”
李子玉连连点头,赶紧又和小队长一阵比划,小队长朝着士兵们嘀咕了几句,士兵们一起举枪,朝着暴民们头上便是一次齐射。
沉闷的枪声回响在空气中,子弹带着尖利的啸声掠过人们的头顶,院中瞬间弥漫着烟雾,涌进来的百姓发出恐怖的叫声,跌跌撞撞的互相推挤着朝着他们认为的大门奔去。原本汹涌而势不可挡的人群顷刻便瓦解成无数的惊慌的个体。彼此冲撞着,尖叫着四散奔逃。
高重九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排枪的效果依然令他感到震撼,不仅是是近乎摧毁一切的声光效果,更是对人群意志的威慑作用。要在过去,一旦激起民变,公差衙役是绝不敢正面硬顶暴民的。不管是皮鞭还是腰刀,在红了眼暴乱的民众面前都不顶用。
即使在乱成一团的喧嚣里,他依然可以听到倭寇头目的沉着而别扭的汉语:“清膛!”、“装弹!”……
烟雾渐渐散去,只见原本几乎已经拥满半个院子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十几个在混乱中被挤倒踩踏受伤的倒霉蛋,正在呻吟。满地都是丢下的扁担、柴棒、木棍之类的“武器”,还有许多破烂的草鞋。
李子玉惊魂未定,只觉得两腿发颤,手软的连警棍也抓不住了,要不是有绳子挂在胳膊上,大概找就掉了下去。再看高重九,面色也很难看。还是那十个倭寇,虽然面色凝重,却镇定自若,鸟枪斜举,已然是装好了弹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院外街道上原本喧嚣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江涛冲刷着河岸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可辨,李子玉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忽然,街面上传来警笛尖利的声音。不由得觉得浑身一松,差点瘫软在地。
乌项心情复杂的看着李子玉,不由得怀疑起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天生当警察的人?他想起自己跟随慕敏学习办案的时候,师父曾经讲过一些有趣的推理探案的故事,其中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姓柯的刑警,走到哪里都有凶杀案发生,而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个不起眼的巡警,入职前后没几个月,便已经从巡警上调到了市局治安科,如今为了追踪一个人口拐卖案,又破了一个大案――这运气好得令人发指。
采生折割案,即使在明国也是大案重案,而有人煽动百姓冲击囚犯,有明显的灭口意图,说明这案子背后的水很深。再联想到李子玉当初发现的无头尸案,案子至今未破,背后也是黑影重重。
从已经发现的线索看,这帮人不是拍花折割那么简单。乌项在学习的时候学到过,也听王兆敏和一些老公差说过,采生案中往往还夹杂着巫蛊邪术的成分。
他望着正在这间又破又乱的江边客栈里搜索的刑警,一个毫无根据的念头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现场已经被听到枪声赶来的国民军封锁起来。闻讯从城里临时抽调来得警察正在搜索现场。因为高重九说,犯人在江边弄这么大一个排场,不可能是为了目前寻获的几个受害者预备的,很可能有更多的受害者的遗体没有被发现。
“光采生的葫芦就预备了不下二十个,里面有琥珀的就有七八个,一个葫芦一个生魂,至少也有七八个人死在这块地,还有十几个空着,他们还预备着要接着干……”高重九根据他的经验说道。
乌项只觉得浑身发冷,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阴冷死气。比他小时候在十八村看到土匪当众杀死几十个乡民还要令人恐惧。
“报告科长!”一个警察气喘吁吁的过来报告,“发现了疑似人体的东西。”他说话的时候一脸厌憎。显然,场面绝不会令人愉快。
乌项点点头:“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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