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守城（二）（2 / 2）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人齐声吟唱着古老的诗篇，声音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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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婴齐在中军帐内，甚至也听到了城中的歌声。

偏将冷哼一声：“强弩之末！”

赵婴齐瞪了他一眼。

偏将连忙低下头，退了两步。

“这就是中原人令人敬佩的地方啊。”赵婴齐喃喃自语：“他们总是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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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曙揉着耳朵，显然不喜欢这刺耳的声音。

“悲凉的声音会让人斗志打折扣的。”赵曙说道。

“可这会唤醒一些东西。”凌逸冷冷的说道。

“唤醒的东西，不一定会帮助人，有时候，会加速灭亡。”赵曙擦了擦手，笑着说道。

“我想，你应该准备了如何离开吧。”凌逸说道。

赵曙看了他一眼：“不错，懂我。”

“你这等人，很好懂。”凌逸说道。

赵曙摇摇头：“你也不懂我。”

凌逸不说话。

“像这样与梧州共存亡，舍身取义的人，很值得敬佩。”赵曙笑道：“可终究太蠢。”

凌逸冷冷的看着他。

“他们以为自己这样做，成全了他自己，仿佛他救了一城百姓，可谁也不知道，这一城百姓，是被他救了，还是被他害了。可能百姓们最后在战死的那一刻，心里还会想，有一个人曾经带领他们战斗云云。”赵曙笑道：“徒增笑尔。”

“那你以为？”

“几日后，周总兵赶来，或是城破，赵婴齐屠城后退回南越，或是城守着了，赵婴齐退。”赵曙说道：“无外乎这两种，这两种会有一个共同的结局，天下人都会觉得，大康好欺负，一个将军带着一万人来大康溜达一圈，抢了东西便走，西域三十六国，燕国，甚至戈壁后面的牙金，都会这么想。他们会纷纷效仿，他们会认为我大康无能！”

“但我们若是放弃这城，今时今日城中的，便会是赵婴齐，周总兵便会引兵切断他们全部的退路，将他们围在城中，让南越胆寒。他们的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在我大康，寸步不前，甚至死在大康。那样各国便无人敢来犯我大康！而现在呢？赵婴齐进可攻梧州，退可归南越。放弃一城百姓，得各国心惊，可保天下太平！”赵曙说道。

凌逸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赵曙问道。

“赵公子说的有理。”凌逸说道：“可我不懂这些大道理，这么长远的东西，我相信寒止也不懂。”

赵曙心头不爽。

“不过可以想到，赵公子说的，是治国之道。”凌逸说道：“我便先走了。”

赵曙不说话。

“此事过后，我会离开。”凌逸说道：“你帮我解决过一个麻烦，很大的麻烦，我欠你个人情，希望你不要让我用命还。”

赵曙冷笑的看着他。

凌逸盯着他的眼睛：“和你呆在一块，会影响我的道心。”

凌逸转身离开了。

赵曙不说话，狠狠地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