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天城，断崖（2 / 2）

殿宇间，楼阁外，山峦下有着薄雾而盖，雾下却有着一片深渊，深渊无尽噬人心神，而那一刻紫寒的目光停留却是在那深渊上的那一座断崖……

断崖断尽达不到彼岸，断崖上留下了岁月斑驳的痕迹，那时的目光停留落在了断崖上一株树畔，那时有风而起摇曳那一树繁花，那时曾见无数花瓣在这一刻飘零。

花落时紫寒的身躯竟在这一刻为之而颤，此时的落花满城飘零落入了深渊，那一刻紫寒的心绪在此时顿时拧了起来，心头上一种痛楚在这一刻涌现，他的目光看着满城繁花而落，缤纷之色印入眼帘，可是到了这一刻，望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却在颤动泛出了一片晶莹……

此城无尽，若无休止，城中断崖，崖上落花，花下却有冢……

那时紫寒的心绪在这一刻颤抖起来，那一刻他的脚步竟是如此的轻，生怕扰了这一处的宁静，那时有感却如同有着什么在指引一般，若无心而至，似无感而临。

此生他从未到过天城，可是看着这一切，却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呼……

风声渐起，卷起了那飘零的落花，花瓣零落散入风中，那时的缤纷带着落幕时的美，看着眼前一切在此刻落尽，落花中紫寒一步步踏向了断崖，踏着落花时他的心绪却渐渐变得沉重。

那时他的脚步如缚山岳，一人而起身随落花，落花中紫寒仿佛在那树下看到了一道影，一道绝世的倩影，眼中无泪可是心中却殇。

他踏上了断崖，穿过了落花，临近了那一株满载繁花的树，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的眼中却生出了畏惧，那敢战天地，敢撼众生的剑君，在此时却怕了，不敢低头去看那树下的冢……

“为什么？”

无休止的沉寂中，紫寒的声音在此时响起，那时他的目光在不断颤动闪烁起了晶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望着四方落尽的花瓣，看着那肩头不曾挥去的落花，仿佛是有着一只手落在他的肩头……

渐渐的，紫寒站在断崖上，站在树下，站在落花中，目光凝在了那树下，落在那坟冢上，眼中忘我，忘去了天地中的一切，看着眼前如同这个世界消失在了虚无。

“为什么，当我踏入无上之道时，却遇不见你，难道百年一别便是一世吗？”

紫寒的话响起，而他的眼闪过晶莹，一滴泪落下却打散了浮过的飞花，花瓣上溅起了泪水，泪中映出了一人，那一刻紫寒宛若少年可是却在瞬间苍老了无数。

那宛若少年般的朝气在此时不在，那一刻他的身躯在佝偻，那时仅是瞬息他却如同垂暮，一夕之间朝华换做了暮色，原本清澈的眼渐渐变得深邃化作了浑浊。

天地间，一座城历经了万古，沧桑中一座城留下了所有人却唯独不曾留下一人，眼前一切的繁华终该落尽，可是那一刻他在望，一直在望，朝夕而过他不曾动，夜色沉沉又有何人离去。

当他望尽了天地，如望透了苍生，在一朝之间紫寒却如同散尽了一身锋锐，他为剑君不曾在望剑，却在望着眼前，那一刻在他的眼中也唯有看着那眼前的坟冢，不断诵念着那碑之名……

“吾妹梦夕瑶之墓，南皇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