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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暴露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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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安静的夜晚,沈府却乱成了一团。杨氏褪了外衫,正打算休息,院外便闹了起来,一道声音从房门处传来:“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夫人!”

“外面怎么了?”杨氏坐在床榻上,皱眉说道。

正打算放下床帏的陈嬷嬷放下了手中的事,转身走出内室:“做什么大吵大闹的,都这么晚了,夫人都要歇下了。”

来的人是管家,他满头是汗,少见的狼狈,瞧着陈嬷嬷出来,忙说道:“劳烦嬷嬷告诉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奴奉老爷的命,请夫人去沉香榭一趟,陆姨娘她、陆姨娘她……”

“陆姨娘怎么了?”杨氏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随意披了一件外衫走了出来。

管家哭丧着脸:“陆姨娘她、她偷人,被老爷当场捉到了!”

陈嬷嬷大惊,倒退几步搀住杨氏,杨氏亦瞪大眼睛,“当真?陆氏她怎会做出这事?”

“是老爷和老奴亲眼见到的,老爷不听陆姨娘解释,当场就要杀了陆姨娘,方才被老奴劝下,请夫人前去主持大局!”管家给杨氏磕了几个响头,虽然陆氏偷人该死,但律法摆在那里,就算沈正平是朝廷官员,也不能滥杀。

杨氏意会到此事的严重性,忙进屋换了件体面些的衣裳,往沉香榭赶去。

杨氏一点不敢耽搁,来到沉香榭时,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主屋的院子里哭声连绵:“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是被人所害……妾身不会偷人的,妾身不会的!”

“爹爹,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请爹爹给姨娘一个解释的机会,请爹爹开恩!”

杨氏匆匆走进内室,屋里头的窗户敞着,没有那股隐晦的气味,沈正平冷着脸坐在软榻上,搭在膝上的手成拳,额上青筋直跳,陆氏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瞧见杨氏进门,她拔高了嗓子便喊:“求夫人给妾身做主啊!”她拨开沈宜香,跪行到杨氏跟前,死死揪住她的衣角:“妾身是被人陷害的,妾身怎会和一个下人搅在一起,请夫人帮帮妾身,妾身生不如死啊!”

沈若华也被请来,方才只默默的站在一旁,她走上前搭上杨氏的手臂,“娘先坐下,慢慢说。”

杨氏落座在软榻的另一旁,沈正平正在气头上,冷冷说道:“陆弯绵不守妇道,与下人勾搭成奸,按东岳律法,此等行径当浸猪笼!一切都由夫人安排,此事不要再议,将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爹!”沈宜香满脸是泪,哭求道:“姨娘跟了爹爹十多年,爹爹难道还不知姨娘的性子吗?姨娘怎么会做出与人通奸的事,这其中定有蹊跷,请爹爹明察啊!”

领沈正平前来的丫鬟也哭着接话:“老爷,姨娘对您是真心的,她怎会看上院子里一个下人呢,若是姨娘真的与他有勾结,又怎么会让奴婢给老爷去送膳食,奴婢求老爷给姨娘解释的机会啊!”

那一边,管家已经悄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氏,杨氏心里也有疑窦,“老爷不如再查一查,依妾身看,陆姨娘似是真有冤屈,如果真是府上的下人作怪,老爷也该对陆姨娘轻罚。”

杨氏也留了小心思,若陆姨娘是被强迫,那沈正平就不能休弃陆姨娘,留这么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在身边,每日想着都是一种膈应,杨氏浮起一抹笑容,一言一行间,却似处处替沈正平考虑一般。

沈正平没看出杨氏的错处,但他自己却绝不愿意留一个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在府上,他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我已足有半个月没来看过她,她做出与人通奸的事,有什么不可能的!都不要说了,按我说的做!”

他居高临下,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沈宜香,语气中带着警告:“宜香,为父知道你是她的女儿,感情深是难免的,今日的事,为父不怪你,为父希望你能自己想通,日后你若执迷不悟,就休怪为父了。”

站在杨氏身旁的沈若华敛下了眸,脸上的神色越发冷凝,沈正平当真是无情的,为了自己的面子,他甚至不顾陆姨娘是否是被强迫,他只知这样的污点不能存在于他身上,所以他急于除去陆姨娘。

而沈宜香是陆氏的女儿,就算沈正平往日对她有几分慈父心肠,但牵扯到这件事,他就彻底露出了真面目。

沈若华站在杨氏身旁,垂在身侧的左手稍抬,冲着窗外打了一个手势。

须臾,院外又传来嘈杂之声,家丁像是在追什么人似的,门槛处传来哐当一声响,一个男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里屋。

陆姨娘定睛一看,眼睛立即就红了:“是你!”她面目狰狞的冲了上去,一把掐住了彭东的脖子:“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冒犯我,你说!是谁指使你做的!你说!”

陆氏哪里比得过彭东的力气,刚把人扑到没一会儿就被掀开,彭东背上都是血,脸上毫无血色,推开疯婆子似的陆姨娘,便爬到沈正平跟前,不停叩首,“沈老爷饶命啊,沈老爷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求沈老爷饶我一命吧!”

彭东现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懂为什么多日不来的沈正平今日会突然来看陆氏。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家丁死死的按在了长凳上。

几个板子下去就打得他血肉模糊,那几个家丁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自知就算离开沈府,也躲不过沈正平的搜查,就干脆破釜沉舟来到了此处。

沈正平看见彭东,脸色瞬间涨红,蹭的从榻上站了起来,一脚踹开了他,沉声吼道:“谁把这奸夫放进来的!本老爷方才怎么吩咐的!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大老爷!”彭东看着后头进来的家丁,惊慌失措的在屋内乱躲。

沈戚站到杨氏和沈若华的身前,以防彭东狗急跳墙。

彭氏和敬嬷嬷躲在角落,彭氏极力掩盖自己的存在,心头慌得不行。

彭氏悔恨交加,恨自己为何要把彭东这个好色之徒带进府上,更恨他擅作主张,毁了她所有的计策。

若是彭东将她供出……

彭氏身子狠狠一抖,寇珠搀着她的手,眼中神色忽然一变,惊呼声说:“姨娘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抖来了!”

她这声呼喊引去了屋内不少的目光,沈若华故作关切的说道:“你们还不护着彭姨娘些,姨娘怀着孕,可别让这奴才冲撞了彭姨娘,还不快拖下去处置了,愣着作甚!”

几个家丁忙上前去追彭东,彭东本就受了伤,方才运气好躲开,这次却被抓了个正着,被那几人强行往外拖去。

沈正平心头有怒,还分开了心神安抚状似受惊的彭氏:“你莫要害怕,他伤不了你!”

彭氏嘴唇微微哆嗦,她伏在沈正平怀中,紧闭着双眸,心里不停的期望那些人赶快把彭东带走。

彭东看出了沈正平的决绝,自知若此时出了这个门,他怕就要成为一具尸体!

可他分明不必受这样的苦!

让他进府侮辱陆氏的,明明是他的好妹妹!

凭什么他要替彭氏背这个黑锅?

彭东死死咬着牙根,双目泛红,像一匹恶狼一样死盯着彭氏,便在他要被拖出门外时,只听他高声一喊:“妹妹救我!妹夫!我是彭姨娘的亲兄长啊!请妹夫听我一言!此事我真是冤枉的!”

屋内众人纷纷惊诧的抬起头,杨氏错愕的看向彭氏:“那男人是你的兄长?”

沈正平松开彭氏,浓密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是你兄长?”

彭氏咽了口口水,左右看了看,怯生生道:“老爷,您听妾身解释。”

敬嬷嬷转了转眼珠,上前几步跪在沈正平和杨氏跟前,“老爷,夫人,外头那个,的确是姨娘的亲哥哥。奴婢是被姨娘买进府上的,听姨娘说过这哥哥的作为,他平日待姨娘不好,得知姨娘成了大户的姨娘,就强逼着姨娘在沈府给他找了个活计,姨娘怕老爷和夫人得知此事不高兴,所以、所以才隐瞒下此事。”

彭氏那绢帕抹着眼泪,哭嘤嘤道:“妾身不知,不知他竟如此无耻……陆姐姐,都是我对不起你……”

陆氏两眼翻白,白花花的胸脯不停的起伏,“你、你这贱人!是你害我……是你指使的他!你、你——”

杨氏抿了抿唇,她心里已经明镜儿似的,看着陆姨娘这副模样,倒有些心生同情,“宜香,你先搀你姨娘坐下慢慢说话,管家,你把外头的男人带进来吧,事已至此,看来已不能草草了结了。”

沈正平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驳,他的目光在眼前两个女人身上徘徊,心底腾起一股被欺骗的怒火。

彭东被人拖进内屋,粗暴的甩在了地上,他方才在门外,已经听进了彭氏主仆的话,此刻早已生起一股同归于尽的打算,他双膝跪地,目光死盯着彭氏,像是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血肉,“妹妹好懂过河拆桥之计,你可对得起我?”

“兄长此言,妹妹不知是怎么个道理。”彭氏咬死了不承认,哭着说道:“哥哥,我看你可怜,才将你带进沈府,你垂涎陆姐姐美色猥亵于她,怎可把源头怪在我的身上,我可从未亏待过你啊!”

彭东被她这无赖样气的要吐血,“好好好,你不承认是吧!”他饿虎扑食一样上前掐住了彭氏的脖子,“好啊你,你居然敢耍我,你这贱人!当初我就该把你卖去勾栏!”

寇珠一口咬住彭东的手臂,趁着他吃痛松手,忙把彭氏扯到了身后。

屋内的家丁上前钳制住了他。

各执一词,根本无法断定谁说的是真话。

陆姨娘哭的肝肠寸断,一口咬定是彭姨娘指派彭东猥亵于她。

“老爷若不信妾身,笃定妾身和他有一腿,妾身倒不如以死正身!”陆姨娘果断的冲向一旁的朱漆红柱,嘭的一声撞得头破血流,好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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