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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决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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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在众人面前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

“还和太子多次召见,从花街柳巷出来的女子,寻欢作乐,罔顾律法。此举前几日被言官揭发,引皇上盛怒,今日早朝下旨,将他流放充军,永远不得回京城。”

二夫人还没来得及被人搀起,就软着腿跌坐了回去,她脸色瞬息万变,从最开始的不解和痛苦,渐渐演变为愤怒和崩溃,二夫人心中火气越烧越旺,哑着嗓子咒骂起杨苯来。

她三两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想要拦她的杨家人,跌跌撞撞的往厢房外跑去。

殷夫人阻拦不下,焦急的挥使着下人跟上去,“快去跟着二夫人,别让二夫人做了傻事!”

屋内众人一个个沉默不言,义愤填膺都写在了脸上,殷夫人吩咐完以后,也紧皱着柳眉捏紧了拳头。

“杨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恒儿,皇上还说什么了?可有迁怒你祖父吗?”

杨景恒:“没有,只是二叔日后想要再回来,恐怕是希望渺茫,祖父回来的路上,情绪也很不稳定。”

“毕竟二哥是老爷的亲儿子,这日后再也无法想见,老爷和老夫人不知要多伤心。”三夫人指尖卷着绢帕抹了抹眼泪,唏嘘道:“真是祸不单行,分明之前只是罢官,现在、竟到了这般地步。”

殷夫人闭了闭眼睛,长叹了声,“你们都先回去吧,改日我让人把这屋子收拾收拾,暂时封起来吧。”

众人纷纷颔首,一道走出厢房。

沈若华慢悠悠的走在人后,拎着锦裙刚走上庭院的石阶,足下一顿。

她在身上摸索了几下,黛眉一蹙,“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厢房里了。”

杨清音正巧走在她前头,闻言说:“那我陪你一起去找。”

沈若华点了点头,两姐妹一前一后折返了回去。

杨清音扶着门框先走进屋,问道:“华儿,你落了什么东西?”

“是一块玉,大约这么大,上头刻着昭字的。”沈若华给她比划了几下,杨清音点头示意后,便俯下身寻找了起来,沈若华也跟着在屋内摩挲,脚步往内室挪动。

她余光注意着杨清音的动向,在案几前的一堆竹简前半蹲了下来,从袖笼里抽出竹简,叠在了最上头。

沈若华转了个方向假做寻找,刚起身,身后便传来杨清音惊喜的声音,“华儿!你的玉佩我找到了!”

杨清音拿着玉佩跑了上来,往她手心一放,“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没错,正是,我们走吧。”沈若华将手中一握,二人相视一笑,挽着手离开了。

身后的厢房落上门锁,沈若华眸色一动,紧绷的眉眼舒展,轻轻舒了一口气。

几日后

殷夫人派去整理书房的下人,整理到一半时,回过头见管家正站在门外。

管家本没出声,见他看见了自己,便主动走了进去。

“管家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吩咐吗?”那人站起身施了个礼问道。

“嗐,是老爷吩咐的,让把二老爷之前写的这些奏折,还有房内的衣物,都搬到老爷那儿去,老爷有用。”

管家往桌上瞥了几眼,想起杨太师与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心中感慨的叹息。

那人立即会意,把早就收整好的东西摞了起来,对管家道:“小的帮管家给老爷搬过去吧,东西有点儿多。”

“好。”

二人一人搬了一摞,放到了杨太师的书房。

小厮离开后,管家就去了正房禀告了杨太师。

杨太师和杨夫人都在,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压抑低落。

管家弯着腰走了进去,轻声禀道:“老爷夫人,东西,都搬到书房了。”

杨夫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管家离开后不久,杨夫人便站了起来。

“老爷,过去看看吧,人都走了,好歹把留下的东西,亲自收拾收拾。”

两个人在旁人面前,不轻易表露悲伤,在私下里却无需掩饰了。

即便杨苯再混账,那也是二人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若不是救不了,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他流放,此生再无见面之可能呢!

杨夫人等了片刻,杨太师才缓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轻叹了声,“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缓缓朝书房走去。

足下似有千斤重一般,推门走入书房之中。

夫妻俩各自走向两个方向,杨夫人去收拾衣物,杨太师则去翻看了那些奏章。

衣物早就已经叠好了,杨夫人却执意把每一件抖散,然后重新叠起来,不多晌,眼泪就无声的遍布了脸颊。

杨太师太了解夫人了,即便是背对着他,他也察觉到杨夫人在偷偷的哭。

他心中也涌起一阵酸涩,翻看竹简的动作微微加快,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手在发抖。

这样的情绪终止在他翻到的最后一个竹简上。

杨夫人也叠完了衣裳,正偷偷擦着眼泪。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她双肩一耸,回眸一看。

只见杨太师拍案而起,双手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竹简,指关节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暴露。

身上勃然而起的怒火,让杨夫人一头雾水。

“怎、怎么了?”

杨夫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迈着碎步跑了过去。

杨太师脸上没了之前的悲痛,他紧咬着牙根,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杨太师哆嗦着唇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夫人心中焦急,看他迟迟不言,忍不住将竹简从他手中抢了过来,目光闪烁的将竹简上的内容看完。

杨夫人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手腕一颤,竹简便从手中滑落在地,她的人也滑坐在了案几边。

杨夫人咬着唇隐忍片刻,便低声嚎哭起来。

“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是要毁了这个家!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杨夫人第一次失了优雅风度,气的不断拍桌子怒骂,如果说之前她对杨苯有不舍,现在已经全被愤怒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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