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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能省则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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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茹皱眉。

何小兰一个未嫁的姑娘,偷买那种药做啥?

难道是看上哪家的汉子,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马二求道:“姑奶奶,我都说了,您就放了我吧!”

赵长茹秀眉一紧,呵斥道:“急啥!我还有话要问!”

马二瑟缩着脖子,一张丑脸满是委屈。

问便问,凶啥?

赵长茹问:“你可知那街边刻章人的下落?”

马二一愣,眼神飘忽一瞬,连忙摇头道:“不、不知。”

赵长茹拔高了声音:“果真不知?”

马二又“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

赵长茹眯眼。

这坏胚一定在撒谎!

为何扯谎?

方才她问何小兰买的是啥,马二不说,那是因为牵连着他自个儿。

现下她问刻章人的下落,马二仍是不说……

便说明这坏胚与那刻章人也是有瓜葛的。

赵长茹冷声质问道:“你把人害了?”

马二不肯说出刻章人的下落,无非两种原因。

一是他自个儿做了坏事,害了人。

但这马二虽然贪财,却也是个怕死的,谋财害命的事,想来他并不敢做。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为诈马二说实话。

马二闻言大惊失色,连声为自个儿辩驳。

赵长茹挑眉。

既然不是为自个儿遮掩,便是为那刻章人遮掩咯!

“你说是不说,不说我送你见官!”

赵长茹威胁道。

马二浑身一抖。

见官!

那可使不得!

那官府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若是被送了进去,还能有命活?

不怪马二胆子小。

实在是老县令不管事,进了官府大牢的囚犯,无论定罪与否,全得被扒层皮。

有家底儿的,赔了家底儿,护住自个儿的皮。

像马二这种乞丐,落魄户进了大牢,只能拿自个儿的皮肉去抗狱卒的苛待,多是熬不住死牢里的。

又因着乞丐属贱民,是被官府除了户的,便更是不被当人对待……

便是这般,关于刻章人下落的消息,那马二仍旧不肯吐露半个字。

昨日那刻章人一脸正义,推拒掉她递去的银子的模样,她还清晰记得。

今日便藏头缩尾不见了人影,赵长茹越想越是气,非要把人揪出来不可!

但这马二咬死了不知那刻章人的下落,任凭她如何虚虚实实打探偏是不肯说!

赵长茹焦躁得咬牙,忽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摆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马二立时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溜了。

看着马二远去的背影,赵长茹眯起一双美眸。

……

因着在空间之中提升了身体机能,赵长茹刻意放轻的脚步几不可闻。

所以她一路尾随着马二,也未被马二察觉。

但那马二警惕性高,在城中东悠西转老半天,才左顾右盼地出了城。

赵长茹这只“小尾巴”便不远不近地跟着。

马二那般护着那刻章人,必定刻不容缓地要去与那刻章人通消息,她只要跟紧这马二,便不愁见不着那刻章人。

果然,那马二左拐右拐——

到了城外三里的一间小破庙之中。

赵长茹藏身在路旁的草丛中,露两只眼睛往破庙里望,却未见那刻章人的身影。

她皱紧眉头。

莫非……是她想错了?

便听那马二朝庙里喊了一声——

半晌,庙中走出一道微微驼背的人影。

赵长茹一双美眸霎时瞪大。

没错!

正是那“卷款而逃”的刻章人!

赵长茹大喝一声,便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马二回头一看,登时脸色大变,将那刻章人护在身后。

“你、你想干啥!”

赵长茹的视线越过马二落在他身后的刻章人脸上。

面颊凹陷,颧骨高凸,满面疲惫之色,比之昨日憔悴不少。

刻章人从马二身后绕出,“夫人定是为那竹书而来,毕某有愧,三日之期不能刻成——且请夫人宽限些时日。”

他虽说着有愧,却不见一丝愧意。

又道宽限时日,却不似在求,倒像是告知。

赵长茹一阵郁闷。

那日她还觉着这人不似别的小摊小贩满嘴活会说漂亮话,应当是个耿直可信的,今日才了悟,人家是看不起她呢!所以才不屑与她多作言语!

赵长茹心中腾起一团火,皱眉质问道:“说好三日刻成,为何又要延期?”

算上今日,再过五日便是品味轩重开之时,那竹简菜单岂是说晚便能晚的!

恰时,破庙之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刻章人脸色大变,转身便奔进了破庙。

马二也跟了上去。

赵长茹进到破庙,便闻见一阵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像是药味,霉味混杂的味道。

她掩住口鼻,顺着声响看过去。

破庙的角落里,一名病殃殃的老妇人,正歪斜地靠在一块木板上,她的身上裹着的是塞着稻草的破棉被。

刻章人唤那老妇人“娘”。

马二不知与那老妇人是何关系,关切之情尤甚那刻章人。

老妇人见着赵长茹,探出枯树枝似的手,慌乱地偏头看向刻章人,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赵长茹不解皱眉。

便听刻章人安抚道:“娘,那是儿子的主顾,不是黄家派来讨债的。”

老妇人闻言松了一口气,便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赵长茹眉头皱得更紧。

这老太太得了啥病,这咳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赵长茹最是看不得老人家害病遭罪,看一眼便想起她的奶奶缠绵病榻时的模样。

待刻章人替老妇人顺下一口气之后,便转身面向赵长茹解释。

原来,半年前,老妇人生了重病,刻章人为给母亲治病,耗散完本就不多的家财,不得已将房契抵给财源当铺换来药钱,半月前,财源当铺拿着房契将刻章人与病弱的老妇人一并赶上街头。

于是,母子二人不得已住进了破庙里。

老妇人本就大病初愈身子弱,又因着昨夜风大,这破庙挡不住风,破棉被更是暖不了身。老妇人吹了风,今早便又病倒了。

所以那刻章人才没进城摆摊。

赵长茹抿唇,神色凝重。

既然已流落到破庙,为何昨日还推了她递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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