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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传销组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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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每月的固定收一匹布给一两银来说,这种有加成奖励,还有冲冠奖金的奖赏制度,可以给签约的织布工们画一个大大的饼。

例如,若有一妇人一月织出十匹布来,那么她每匹布的售价便是四百文,十匹布便是四千文,加上赏银,以及此人为交布最多者该得的三两银,那她一月的工钱便将近二十两。

二十两!

一月二十两的工钱,对于一个普通的村妇来说,这绝对有着致命吸引力。

虽然并非人人都能得着二十两,但这有盼头便有动力不是?

“杜掌柜,只要你与人谈签约的时候,按着咱们这奖励制度下,最高标准的月收入说,便不怕那些个大娘子、小娘子们不动心。比起叮当作响的银钱,那与相熟的染坊主之间,那几分薄情怕也抵不住。”

向掌柜为人够厚道,从前经营品味轩时,饭菜分量从不缺斤少两。九阳县城中之人提及向掌柜,皆夸向掌柜是个诚实守信的好人。

那味美楼挖走品味轩中跑堂、厨子,还以低价优惠揽客只为压垮品味轩,这般行径可谓是惹人愤慨至极,该当有人站出来为向掌柜鸣不平。

可事实上,那些公然鸣不平之人,多是些从不上酒楼吃饭的,他们骂味美楼办事不厚道,三分为给向掌柜出气,七分是因自个儿心中不平。

为啥不平?

还能为啥,仇富呗。

吴守财一个从未开过酒馆饭店的外行,有了那财源当铺黄老爷给的银钱,便能收买了品味轩一众跑堂、厨子,自个儿大张旗鼓地在品味轩对门挂牌另开一家酒楼。

这般自然是会招人眼红的。

那些眼红吴守财有个好亲戚帮衬的人,总爱想自个儿若是也有那些银钱,定然干得不比那吴守财差。

可惜他们没有好亲戚,没有来钱的路子,成日在东家上工,在西家打杂积攒的怨气,便只能逮着吴守财使的那些打压品味轩的黑心手段,打着伸张正义之名,叉着腰杆子唾沫横飞地怒骂。

除却这些个不上酒楼消费的人骂两句,剩那些家境宽裕的人家,自是更愿往价格低廉的味美楼就食,在切实的利益面前,那些旧日的情分,也是不管用的。

再说那些恨吴守财没啥本事,却有钱财开办酒楼之人,恨的其实是这不公的世道。

现今的雇佣制度还不太完善。

大多在东家上工的小工,一月的月钱是定数,做的差事却是没定数的,可说撂摊子不干了吧,这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

不咬着牙忍着气给人当“奴才”,那就得带着一家老小饿肚子,若是真混成了贫困户,还可能会被县衙收走户籍,沦为贱民流落街头当乞丐,那便真是再无翻身之时。

而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便是按劳分配,例如后世工厂中的工人通过计件给工资,这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消极怠工的问题,也可让这些守着定数的月钱,却干着不定数的杂事,保受剥削、压迫的小工,有一点用双手成就美好未来的期待。

这种期待不只小工有,无数穷苦的老百姓都有。

例如下地种田的泥腿子,抹着汗水弯着腰杆子,为的便是把地种好了,多收成些粮食。

村妇自然也是。

赵长茹想签下九阳县以及周边诸县下村落中村妇,来作为纺织布匹的劳力,便有几分像是后世的织布厂,只不过不像织布厂一般有固定的厂房,要求织布的村妇们必须到工厂上班。

在现今的时代,虽说也有妇女受雇上工的,例如染坊的纺织工,成衣铺的制衣娘子,但这些多是县城中人,她们上工的染坊、成衣铺离家并不远,所以可以兼顾家中事务,但那些遍布各个村落中的村妇,总不可能每日赶趟地到一个地方来上工,这住得远些的岂不是得耽搁半日的功夫在路上,且这建厂的费用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有。

所以暂且先只像这般签约散户,等以后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再言其他。

现下以“按劳分配”制度管理签下的织布工,再配上高额的奖赏制度激励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就不怕那些个大娘子、小娘子们不出布!

杜眉君轻咳一声,无情地戳破赵长茹的幻想,“妹子,便是染坊以织布为生的纺织娘子,一月也只能织出两匹布来,这村上的大娘子、小娘子们,又哪能比得过专事纺织的娘子们,能一月出两匹布都难,更莫说一月织布十匹了。”

赵长茹登时满脸黑线。

是她想当然了。

原身是个游手好闲的,对纺布织纱啥的一窍不通,而她自个儿呢,在后世也未接触过纺织行业,更不知这古代纺织一匹布竟这般费时。

还是全自动机械纺织好!

但在现今冶金技术不发达,铜铁产量还比较低下,动力来源几乎全靠人力的时代,谈机械、谈全自动,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赵长茹默了默。

她现下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一举进入铁器时期。

现下的时代约莫处于铁器时期中期,但她将空间升级到铁器时期之后,便可预览学习铁器时期所有的器具、技能。

也就是说她可以通过空间这个外挂,对国朝现今的纺织产业进行革新。

先进的技术才是致富的根本!

但技术革新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

虽说她有空间加持,可以节省去探寻新技术的过程,可她在空间之中学成技术,然后在空间之外,将技术传播给纺织的女工,这中间还得花一些时间。

现下得先把劳力签下,往后有了新技术,才有动力支持不是?

杜眉君继续道:“咱便真当那村子上的大娘子、小娘子们,卯足了劲儿不眠不休地纺布,那一月织出三匹布来已是顶天。若是织出三匹布的为织布最多之人,那次之便是织出两匹布的,再次之便是织出一匹布的,咱们又给定一月一匹布的交工量,岂不是人人都有那一两银的赏钱可拿,若是吃苦耐劳肯实干的娘子多些,织出两匹布之人定然也不会少,也要每人再多给二两银的赏钱?这般算下来,咱们收一匹布的价钱,可就太贵了!”

杜眉君说得问题确实不容忽视。

赵长茹垂下眼,想法子解决。

一匹长约四丈,这若是不按匹来算,难道用丈来量?

她立时打消念头。

这布需得按匹来算才行。

用来制衣的布只能是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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