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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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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倒是意外,但还是立马抛弃了手里的饼干。包子是豆沙包,味道不重。

豆浆盖子开着,热气还在飘。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任课老师杨眉是从后门进来的,步子停在过道处,手轻轻敲在宋望舒面前的桌子上。

吓得宋望舒立马把手里的包子放下去了,嘴边粘着的馒头皮才被舌头舔掉。

她看见了宋望舒的动作只是笑了笑:“吃早饭对身体好,你吃吧。我是告诉你们两个,等会儿下了课留一下。”

杨眉说完就朝着讲台走过去了,宋望舒三两口解决了包子,猜测着杨眉找他们两个的原因。

宋望舒吹了吹豆浆,和老干部就差一个‘吐茶叶’的动作:“你作业交了吧?”

杨旨珩给了她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宋望舒:“我没看你最后写的成品,你不会写的太少儿不宜,我们要去拎去做思想教育了吧?”

杨旨珩看她时的眼神的表情都没变。

一上午的课说快也不快。

临下课了,宋望舒也不着急收拾书包,等人都走了,杨眉把班长也打发走了之后,才走到讲台边。

杨眉看了看杨旨珩,又看了看宋望舒。她不是个疾言厉色的老师,开口讲话语气同平时上课时一般:“他上次课请假没来,你上次课没有好好听讲对吗?”

上次课撞上知道苏岳嫖|娼,宋望舒上课的时候是有些走神。

宋望舒理亏,低着头:“老师,对不起。”

杨旨珩余光看见她低头的动作,手扣着拉链:“但作业是我们两个一起完成的,如果要扣分,我也有责任。”

杨眉今天早上看见邮箱里的新作业,一时间血压有点高,倒不是被气出来的,是被吓出来的。

惊讶源自于自己亲侄子写的那些内容,不知道他哪来的经验结论。

杨眉来回观察着面前两个人:“也不能说是没听课,听了一半。所以不知道作业题目最前面一个字,被投影幕布挡住了。”

宋望舒猛然抬头,只见杨眉在教室没关的电脑上打开了其他同学的作业。

作业的大标题显示在最上面。

——诗性与理性。

……

宋望舒站在楼梯口,杨眉让他们重新把作业做了之后两天之内发到她邮箱里,然后就让宋望舒先走了。

让她先走但是留了杨旨珩继续谈话。

宋望舒从教室出来,没走,而是站在楼梯口,探头探脑。

她离开教室后的对话持续了好几分钟,再出来之后,杨眉和杨旨珩在教室门口分开了。

杨旨珩没打算走那个楼梯口,但瞥见了从楼梯口探出来的脑袋。

走过去,宋望舒自然是好奇杨眉和她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

杨旨珩没立刻讲话,只是看着她,几秒后他板着张脸很严肃:“宋望舒,你要对我负责任。”

宋望舒:“?”

-

诗性与理性。

这个标题就和专业对上了。

他个子高,手也长,拿最上层的书不费劲。宋望舒抱着他挑选的书像个跟屁虫走在后面。

自习室里,他随手翻着宋望舒抱回来的书:“我给了你半个小时了,你还是没办法证明你不是故意告诉我一个错误的题目名。”

br />宋望舒反驳:“凭什么我得负责啊?”

他靠在椅背上,认真且严肃:“我有理由怀疑你是看上我了,然后借着假题目占我便宜。我向你提出实践出真知,你一点都没有反抗,而且后续全过程你非常主动,现在看来是迫不及待。”

宋望舒听他颠倒黑白,呸了一声:“我还搭上我自己清白呢。”

杨旨珩点了点头,拉了拉嘴角:“有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宋望舒:“你的文化就不要用在这种地方了,好吗?”

杨旨珩:“不继续反驳看来自己也知道你嫖了我这个事实已经板上钉钉了。”

宋望舒忍着才没把手里的书砸过去:“第一我不是故意的,第二这种事情是相互的,就算我是故意的,你不也吃了我豆腐吗?给我身上亲的全是印子。”

语毕,宋望舒察觉到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目光灼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红晕悄然爬上耳朵,她抬手拢了拢外套。

杨旨珩喉结一滚,挪开视线:“你叫我亲的。”

宋望舒:“所以说我身上也有你犯罪的证据。”

他抬手撸起袖子,上面的抓痕一道道的:“去鉴定伤情?”

宋望舒知道,那是自己挠出来的,轻声骂了句脏话。

他放下袖子:“负责吧,宋望舒。”

叫她负责这个点子,杨旨珩从教室出来在走到楼梯口后,只花了几秒钟就在脑子里构思完了整个计划。

他想,一休和尚再也不是最聪明机智的和尚了。

宋望舒被迫背上了夺人清白,采花后无情还不想负责的渣女大锅。

她托腮,一边苦恼作业,一边苦恼这‘少儿不宜的情债’要怎么还。

他那身清风霁月,从小吃斋念佛养出来的‘不打诳语’的老实人样子是最大的诈骗。

宋望舒上当了,还上当上得很彻底。

视线飘在对面那人的身上,他认认真真地重新按照题目弄框架,眼镜镜片上映出电脑屏幕,手臂压着参考书的一页,样子专心。

样子专心,所以看他被抓包的时候,宋望舒第一反应是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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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舒撇了撇嘴:“有建议吗?”

杨旨珩停了打字的手,眼睛透过镜片看她:“我建议是前者,毕竟两天后就要交了。思考后者如何逃脱负责这件事是在做无用功。”

宋望舒立起手里的书,书上的字虽然都认识,但组在一起却又让人有些读不懂了,听见他的话,宋望舒哼了一声:“那你赖定我了?”

他继续做作业,打字声重新在狭小的自习室里响起:“教你一个道理,叫做成年人必须敢作敢当。”

-

杨旨珩给了宋望舒一个‘死缓’。

宋望舒从图书馆回宿舍后,易姳后脚也回宿舍了,看见宋望舒一副入棺的躺姿睡在床上,床帘也没拉。

暖气片全力以赴,易姳进屋把书放回桌上,脱掉外套,站在她床沿边踮脚仰头:“这副状态看上去故事很多。”

宋望舒把事情经过和她说了。

易姳吃惊是肯定的,倒不是惊讶宋望舒干了这件事,而是这件事的对象是杨旨珩,听罢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做了个作业还为文学献身了。”

自己告诉她这些事情可不是让易姳现在开笑话的。易姳笑过之后,见好就收:“你也不吃亏,杨旨珩长得挺帅的。”

确实。

易姳耸了耸她的胳膊:“要是活好就更赚了。”

宋望舒回味了,笑得挺流氓:“挺不错的。”

易姳:“那你苦恼什么?”

宋望舒从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沿边方便自己和易姳聊天:“可我没想乌龙完了之后多了一个男朋友。”

说完,她察觉到易姳视线里的笑意,顺着易姳的视线低头,她立马抬手将因为姿势垂下来的领口拉起来。

易姳笑完她,从宋望舒床下离开,将下课要用的课本装进背包里,这才一本正紧地开始给宋望舒分析情况:“杨旨珩从小住在寺庙里,可能对比别人要纯情一点,你拿我那套感情生活模式对他讲不通。”

确实。

宋望舒重新在床上颓废。

易姳动静不小,问她要不要中午吃什么,要不要一起点外卖。

宋望舒胃口一般,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一只手拿着半个削了皮的苹果,从下面伸到她床边。宋望舒从床上坐起来些,咬了一口,很脆很甜。

易姳啃着另外半个:“你说梁沭要知道你和苏岳分手了,他得多高兴?结果兴高采烈地回来,发现你把别人睡了。”

宋望舒腮帮鼓鼓的,机械似的咬着苹果,等把嘴巴里嚼碎的果肉咽下去之后,正准备开口,易姳已经抢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们只是小姐妹。”

台词被抢了。

宋望舒默了,现在她自己是泥菩萨过江,她可没普度众生的闲心思,自己一身狐狸骚还没洗干净。

易姳下午的课不早,两点才开始,她躺在床上玩手机,宋望舒吃完苹果后开始赶作业,作业并不难,杨旨珩在图书馆里的时候已经弄好了框架。

宿舍里很安静,两个人都带着耳机互相不会打扰。楼上椅子拖动,或是隔壁宿舍的吵闹声都能听得见。

宋望舒手抓着头发,看着才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矛点还没来得及清理好汇总起来给杨旨珩打个电话讨论一下,对面床的易姳突然像是触电一样从床上蹦起来。

“苏岳进去了!”

看书的宋望舒给易姳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还没打完字手一抖给杨旨珩发了过去。

宋望舒把消息撤回,一脸不意外:“我知道。”

易姳一愣,只听宋望舒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把昨天举报了傅望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耸了耸肩,颇有一种‘干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的大侠风范。

宋望舒:“估计傅望和那个女的进去之后,有人把嫖|客名单供出来了吧。”

易姳:“但是这种污点应该会被学校开除吧。”

确实,宋望舒垂下眼眸,她想到了苏岳的家庭,名牌大学的学历原本是他人生的一块跳板,他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他好好念书出来之后找一个好工作去帮助。

可违法就是违法。

宋望舒:“人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可怜不是他的免死令牌。”

易姳单膝跪在床上,朝着她抱拳:“惩除恶,大侠,受我一拜。”

宋望舒看着那动作,笑了笑:“你说求婚是单膝跪地,这种拜把子似的敬佩也是单膝跪地。你说同理可得出我不对杨旨珩负责,但是和他拜把子吗?”

易姳觉得宋望舒这话简直就是离谱,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认真地想了想:“你要是不怕他和月老或是菩萨如来打小报告,或是缺德点给你念点让人倒大霉的经,我给你们两个提供一个关二爷,明天月圆之夜你们就在宿舍楼下结义吧。”

这话听着让宋望舒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她又觉得很有可能。不想认,还嘴硬:“你真是把人杨旨珩想的太坏了。”

放在桌上容易合上的书被宋望舒反扣在床上,她的腿在床上折叠式的电脑桌下有些伸不开。宋望舒注意力被易姳打断之后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准备给杨旨珩发信息的,重新投入到文档的内容之后,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才是准备干嘛的。

重新拿起手机,聊天界面上自己撤回消息的系统提示挂在聊天记录了。

将自己认为有问题的地方整理完发过去之后,消息石沉大海。

下午易姳有课先走了。

宋望舒下午赶作业,赶到有些肚子饿了,吃饭的时候点开一部电影做消遣,电影片头的赞助商还没有放完,手机上方就弹出了消息。

是杨旨珩过了很久之后的回复。

【杨旨珩】:我看一下,稍等。

大概是说他现在看一下下午宋望舒发给他的关于作业内容存疑的地方,这种信息着实容易让人在脑子里自动回复,然后眼睛忽视掉。

但很快新消息又来了,白色气泡下多了一个稍长的气泡。

【杨旨珩】:昨天晚上有点累,下午睡着了。

很正经的一句话,但作为昨天晚上经历炮火连天的战友,宋望舒还是骂一句。

——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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