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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事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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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素菲的心中涌上一股春色般的浓浓暖意,仿佛阳光渗透过云层将和煦光晕紧紧地裹住周身。她轻轻颔首,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依靠在肩膀旁,语调温柔沉沉道:“萧公子的怜爱,素菲感受到了,心中甚是欢喜。不过你终归有自己的家世和抱负,怎能屈身于这湖光山色的苍莽之间?素菲希望萧公子不要被素菲所羁绊,走好属于自己的人生路。这尘世纷飞的情缘,原本就宛如暗香,有着花不解语的黯然,蝴蝶虽美,终究飞不过沧海,萧公子不必这样为难自己,让素菲深感不安。”

“半帘花影月笼纱,浮华似梦逆水寒,秋风若得常开口,不做人间解语花。”萧正羽心底蓦地一动,竟有些嘶哑了声音,涩然吟诵道。

“一似云间月,何殊镜里人。一切随缘吧,萧公子,你多珍重。”夏侯素菲眼中含有一缕清冷的星火,眉心凝住几分萧瑟,面容始终维持着浅浅的笑意,从他的怀里毅然起身道:“萧公子乃人中龙凤,前程似锦,定当不负韶华,素菲祝福萧公子与长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兰舟昨日系,他朝结丝萝。”她明白因为长公主赵璇的存在,自己与萧正羽的距离已有鸿沟之远,如果自己再对情愫抱有希冀,无异于飞蛾扑火,她不是害怕被扣上对皇权不敬的罪责而受到连累,只是依稀地感觉到萧正羽对长公主赵璇还有情分未了,对于自己的怜悯与喜欢,或许只是出于一时的躁动和寂寞。她不怕深情被辜负,只怕萧正羽因为一时意乱情迷于自己而走错了人生的正轨。

这是夏侯素菲对自己的薄凉之处,也是萧正羽觉得与之相处最让自己动容之处。爱情不似人生激流,并非不进则退,太刚则易折。这是长公主赵璇还未曾明白的道理,知进而不知退,知欲而不知足,往往有困辱之累,悔吝之咎。

“我能唤你一声萧郎吗?只需应一声,便就够了。”夏侯素菲眼中微蓄了点点泪光,微微垂首踌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最直白的表白,也是最真挚的小小心愿,爱的纯粹简单,要的简单纯粹。

面对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萧正羽自然是动心动情的,他含着如同雪后初霁的温润笑容,伸手拂过她松松挽起的发髻,朗声道:“从未有人这么叫过我,嗯,我是你的萧郎。”

正当此时,远处有熟悉的阵阵呼喊声传来,不用仔细倾听,便可以辨识是夏侯宁波带着罗叶、紫鹃等侍卫、婢女出门下山寻觅夏侯素菲和萧正羽的声音,就在几十丈开外的距离。

夏侯素菲与萧正羽对视了一眼,心头微微一颤,轻吁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自己先前有些激荡如潮的心情。

晨日的阳光一照,将犹如绸缎的湖面洒满了碎金,泛着清透的光,闪烁着,跳跃着,偶尔有两、三只白鹭掠过,将雪白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水中,足尖点水,向水天一色的远方,款款飞去。微风飒飒拂过湖边一株株夺目的红叶石楠,杆立如标竿,或许因为又向仲秋临近了一天,新梢和嫩叶火红由清新凉爽的亮绿色,开始慢慢渗入如血的红色,叶色鲜艳,极具生机,观赏性更佳。

还是紫鹃眼尖,她在山谷一片花木葱茏之后,晃眼瞅见了伫立在湖边的俩人,急忙欢喜雀跃地挥舞手臂,脸有喜色地左右招呼道:“少爷,你快看,是小姐和萧公子,正是他们也!”夏侯宁波等众人闻声急忙从周边各个搜索方面赶来,疾步向所指的方面奔去。

夏侯素菲和萧正羽蓦地里听得脚步声响,连忙强打着精神,嘴角溢出一缕淡薄的笑意,回应道;“是我们,在这里!”与此同时,俩人彼此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三步之遥,沉静了容色。

待到夏侯宁波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生起的篝火和鱼汤,虽是眉开眼笑,欣喜不已,却也满腹疑惑,焦急问道:“素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鹃说你昨日黄昏到正厅请安来了,我和你嫂嫂却迟迟不见你的人影,你怎么会和萧公子来到这山峰之下的湖泊,让我们一众人等好生难以搜索一番,一直从昨日酉时寻找到此时此刻。”

紫鹃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也神色焦急道:“是呀,小姐,山庄上下的人等分成了五组,”四处寻找你和萧公子,幸好少庄主带着我们顺着山峰崎岖坎坷的羊肠小道而下,费了好几个时辰,才在山底正巧碰上了你们。”

夏侯素菲低低恩了一声,眼色微微一滞,眸中将目光牵在萧正羽的身上,随即一弹指的时间离开视线,婉然道;“这次依旧多亏了萧公子舍命相救,否则素菲唯恐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说着,她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遇袭被绑的事情讲述了出来,只是有意识地回避了她与萧正羽已有过床事的事实。

众人闻得此话,无不惊了一身冷汗。夏侯宁波眼皮灼然一跳,仿佛被火苗烫了一般,他向萧正羽俯身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情,神色惶惶道:“萧公子的大仁大义夏侯宁波与山庄没齿难忘。宁波始终困惑于来犯者究竟是何人?要如何作为才能避免山庄招致横祸,不知道萧公子两天之内经历了两次劫难,困心横虑,有什么高见没?”

“我记着灰影蒙面人说过一句话‘要回无忧谷向主公复命’,不知道少庄主对无忧谷可有什么印象,是不是曾在不轻易之间得罪过什么人?”

“无忧谷?作为在外行走多年的商贾之家,我熟悉稻谷、租谷、黍谷、山谷、沟谷,但是从未听闻过什么无忧谷。他们倒是无忧了,我夏侯山庄上下却是忧心如焚,寝食难安,卧不安席。”夏侯宁波的目光冰冷如同寒锥,无可奈何地捶胸一声叹息,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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