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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年前的兽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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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高层一个富态男子,虽然言语之中还装作镇定,向着仆人说一定没什么事情,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一只长着双头的怪鸟口吐火焰,冲破楼层,留下火海中惨嚎、浑身燃着火焰的黑影。

打开贮藏窖逃到地下的一家四口,确定将搭扣锁死不留一丝痕迹,父亲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一把搂过十岁的儿子与六岁的女儿,试图用自己宽厚的身子让两个小小身体稍稍平静下来。母亲刚想说些话语安慰孩子们,没想刚要开口,就看到地窖墙壁突然开了个大口,一只身材庞大的掘地魔兽嘴角耷拉着汁液,正目光凶恶地盯着他们。然后一只又一只魔兽从洞口钻出,悲鸣声被厚重的土地牢牢地掩埋。

也有抱着女友在她耳边说着海誓山盟的情话安抚怀中颤抖的可人儿,等那魔兽破门而入时怪叫一声,将先一秒还说定将不负卿的人儿往魔兽前面一推,自己夺路而逃。

也有已经疯魔的母亲,嘴中喃喃有词,眼神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一物,将不满周岁的孩儿祭祀给脑海中坚信的神明,只以为能得到神明大人的庇佑护得自身平安,最后在惶恐与尖叫声中被魔兽踏烂。

那一场兽潮,最终以四成居民的性命,整座东城沦陷,南北城受灾严重,西城重创为代价平息下来。可说是平息,其实是那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之前,那几头生活在纳措平原深处的领主级魔兽忽然恢复了理智,带领着所有魔兽撤回纳措平原,就像它们来时般毫无预兆地退去,只留下了一地破碎。

人类根本没有得到胜利,只有耻辱与悲哀。

一个一直坚信会有一个男孩来救她的女孩,从此只信那个救她离开的人,一双冰冷的眼睛冷漠地看待世界。

有个平安幸福的小小家庭,从此以后只剩下一只柔弱的肩膀,用最温柔的脸庞与话语去支撑自己破碎弱小的心。

在这场兽潮过后,巨岩城的人不再信神,也不再信任他人,人人皆为自己而活。

埃伦斯帝国的大预言师,之后深入纳措平原,问询那几头领主级魔兽,世人这才知道是有恶魔恶意用气息影响魔兽感知,这才引起如此巨大的恐慌。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帝国对巨岩城的大力扶持,居然还真成了那破而后立之势,大量外来人员涌入,争抢着重建时的机遇,竟在短短十年内恢复元气,甚至从只有不过五十万的边境城邦,成长为一座近百万居民的大城。

十年前的天灾,以及现在的人祸,巨岩城的因果结出了最后的恶,这一场延绵十年的浩劫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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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公会长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处理整个城市的烂摊子。那个要死的城主居然在这种时刻掉链子玩失踪,城外的希斯元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调兵遣将的任务一下子就全部压到了他的身上。

除去希斯与哈罗斯,整个巨岩城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负责管理和组织冒险者的会长鲁伊斯。上一任会长在十年前伤重去世后,鲁伊斯就被总协会从恩济王国调派到巨岩城里。刚上任的时候鲁伊斯还唉声叹气,感慨自己人生不如意,从此以后要与安稳日子说再见。可没想到这十年间,巨岩城非但屁事没有,因为帝国鼓励发展与探索减免了大部分委托完成后的税金,更有高质量的魔晶与材料源源不断地朝着协会输送去,鲁伊斯的小日子反倒比过去更加滋润。

兽潮研究者认为这之后为了让魔兽休养生息恢复数量,百年之内不会有任何一种兽潮;普通平民认为,城外有军队把手,魔兽根本进不了城;城市的高层认为破而后立是大势所向,岂有一破再破之理。

自然规律如此,门外还有军队驻扎,就算平日里都做好了再迎兽潮的准备,任谁会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巨岩城会出现如此骇人的事情?

鲁伊斯用力地一锤桌子,好让自己胸中的憋闷稍稍散去些。立于冒险者公会的高楼上,他算是为数不多能够看到全局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愈发感到自己的无力。协会里的二级铭刻师已经发回了报告,初步理解了这个诡异大阵的铭刻是如何运行的,暂且让其中两个铭刻失效无法再”生出“魔兽来。可巨岩城这么庞大的一个地方,受灾面积如此之广,两个铭刻显然远远不足以让整个局势轻缓下来。

只有震岳入门境界的鲁伊斯并不能说实力多么强悍,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会长更多还是看在了他的经商头脑上。城主哈罗斯也是同样,这些年来搜刮了这么多油水,不妨也是他们本身将巨岩城经营的风生水起的缘故。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不将韭菜养肥了养多了,他们也割不了多少。可问题就是这样的两人,在面对这样的紧急情况下能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少之又少。

一个断海甚至是裂天境的武者在场,或者是一个六阶魔法师,整个局面都会完全不一样。实力至上简单直接。

可问题是断海境的武者和六阶的魔法师,还有谁会甘愿去做冒险者?又有谁会放着更加广阔的天地不去,来这鸟不拉屎的世界尽头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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