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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脱缰的火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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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曾经的黄金之国,矿产之国,而现在,这里变得支离破碎,连名义上存在的政府都不复存在。

在第二次企业战争期间,为了争夺这里的矿物资源,石化联盟和企业联合发生了烈度极高的冲突。

从地震弹到核武器,凡是能阻碍对方获取资源的手段,双方都用了,最终石化联盟凭借更强大的地面装甲力量,在这里维持了优势地位。

但很快,随着化石能源在全球范围内被新能源所取代,石化联盟对南非的统治就迅速瓦解了,当时驻扎在这里的武装力量要么撤回了波斯大区,要么就地退守成了本地军阀。

开拓者们口中的盟友,就是一支由易卜拉欣家族暗中支持的军阀武装-德班之矛,就驻扎在南非夸祖鲁-纳达尔行省,他们差不多控制了整个行省百分之七十的区域。

因为战争对自然环境的伤害,这里的气候环境在过去半个多世纪中一直持续恶化,年降雨量增长了五点五倍,洪水成了这个区域最常见的气候灾难。

曾经整个行省最繁华的城市德班市熬过了连年的战乱和轰炸,却最终被洪水所淹没,德班之矛也成了无根之水。

如果不是这里有着撒哈拉以南非洲规模最大的干冷发电厂,每年都能创造足够的利润,德班之矛早就想放弃这片区域了。

背后有易卜拉欣家族支持的德班之矛,在军事力量上远比这片区域其他武装力量强大的多,如果他们愿意,完全可以一路向北,打到比利陀利亚去,豪登行省那边还有几处没挖干净的金矿,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但显然,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沙特阿美集团的易卜拉欣家族需要他们牢牢控制着夸祖鲁-纳达尔省这个出海口,确保未来有朝一日沙特阿美集团浴火重生时,有个远离石化联盟的安全大后方。

这些年来,德班之矛一直在秘密接收在波斯大区被石化联盟当做负资产的原住民,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整个夸祖鲁-纳达尔省的人口结构。

目前,夸祖鲁-纳达尔省数量最多的依然是祖鲁人,其次是布尔人,再然后就是波斯大区来的新移民了。

萨利姆.艾哈迈德,就是这么被人运到南非的,幸运的是萨利姆因为父亲的原因,受过一些军事训练,他会开枪,而且还识字,没过多久就加入了德班之矛。

在德班之矛服役了七年,萨利姆现在已经是个步兵班的班长了,他手下有一半都是波斯大区的移民,这让他对班组的控制非同寻常。

在萨利姆看来,被卖到阿非利加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事,这里没有什么运输线,没有石化联盟的火车,没有电网,没有该死的无人机。

除了没完没了的下雨,泥泞不堪的道路让他有些适应不了,其他的一切都很完美。

萨利姆的班组驻扎在彼得马里茨堡城外,负责看守一个不起眼的货源站,平日里这个货运站每隔三天才会有一列火车往返,运载着一些基建材料和食物进去,三天后再装满一大堆金属,橡胶制品消失在地平线。

火车会在这里停留四个小时,卸下足够多的煤,又附近发电厂的货车来这里把煤运走。

如果足够幸运,火车上有时候会挂上一列客运车节,运载着一车皮形形色色的人,让萨利姆去畅想这些人的目的地,他们的生活又有怎样的色彩。???..Com

他对常年驻扎在这里毫无怨言,那些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士兵也大多耐得住寂寞,毕竟在他们看来,没有肉眼看得见的封锁线把他们圈里面,理论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生活,就已经是经书里所描述的天堂了。

倒是那些本地士兵经常耐不住寂寞,他们会偷偷搭乘火车,溜进彼得马里茨堡,把薪水花的一干二净再回来。

萨利姆是个仁慈的军官,他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懂人对自由的向往。

但今天,事情有了一些变化。

三天前开进城里的火车没有如期返回,萨利姆和上级上报了这里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再等三天,如果那列该死的火车还没出现再给他打电话。

然而从小生长在封锁线内的萨利姆知道,这些有轨的交通工具很少会迟到,它们都有自己的时刻表,如果发生了延误,就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萨利姆让自己的手下全副武装进入警戒状态,那些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士兵,默默的服从了命令,火车晚点的情况同样让他们感到忧心忡忡。

而那些本地士兵也因为萨利姆的威望,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枪,开着四处漏风的巡逻车沿着铁路在周边巡逻。

德班之矛在这片土地上不是没有敌人,这里真正的原住民-祖鲁人已经反抗了殖民者的血腥统治好几百年,在他们看来,布尔人,英国人,南非白人,乃至后来的公司,以及现在的德班之矛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拿枪的外来者,带着死亡和痛苦,来这里散播仇恨。

火车晚点的第十二个小时,午夜,萨利姆看见彼得马里茨堡方向传来了火光,这火光一直持续到黎明到来前,依然看得很清楚。

更让萨利姆不安的是,他们和上级的通话线路也被切断了,频道里满是杂音。

火车晚点第二十二个小时,发电站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巨大的蘑菇云肉眼可见,即使最懒散的士兵,现在也开始紧张了。

他们把全部防护装备都套在身上,反复检查枪械情况,而萨利姆则选择了两个最勇敢的士兵,驱车前往发电站方向查看情况。

货源站配属的巡逻车,是电力驱动的,最远往返距离也只能开到发电站附近,如果刚下过雨,路况湿滑,可能最后的一段路还得靠人推行。

火车晚点第三十一个小时,一个之前偷跑去彼得马里茨堡的士兵,失魂落魄的沿着铁路走回了货运站。

他身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睛暗淡无光,好像刚刚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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