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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越走越远的旅客·青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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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性的差异,让每个班级都似乎有了成群分伙的区别。

在上届的师兄师姐里,有一个跟我家住楼上楼下的大姐姐,我叫她谷姐,是个大大大美女,性格嘛特象八十年代那部《红楼梦》里的宝钗,长得象当时很红的歌星青春翻版的歌星孙悦,深得我父母喜爱且信任。于是父亲母亲给足了我整个学期的生活费,却将经济大权置于谷姐掌管。母亲将我安置妥当后不舍离去,而我却已忆不起当时的感觉……因为怕挤,母亲送我提前到校,有两天的空闲,谷姐带我出去教了我存钱,取钱。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存折,知道银行,神奇于一个小纸本也能变出钱,顿时有些莫名的兴奋。大多数的孩子都是父母按月汇生活费的,在后来我才知道,老爸老妈是怕我一人在外,万一有事需个急用,以备不时之需,可怜天下父母心,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既然说到了谷姐,那么不得不提的是在我这一段青春之旅里,匆匆而过,虽没留下什么轨迹却未忘却的几个人,几件事。

青春的列车总是呼啸而过,每一站是每一个乘客都不会错过的一趟列车,每一站是每一个旅客下了车就没办法退票或改签的列车,每一站是每一个同行的人都无法返程的列车。

在上一届的经营班里,还藏着一个与谷姐在高中就齐名的校花级人物,我叫她“茹姐”。与谷姐温婉大方、懂事知礼、雅致却能干的气质不同的是,她性感、优雅、妩媚,女人味十足,用现在的话来讲,算是魅惑众生,妖精级别的女人,对于当时一个小女孩的我来讲,几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个美女姐姐,那是一个连女人都禁不住被吸引的女人。谷姐与茹姐,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相互欣赏,牡丹芍药的争奇斗艳,彼此不服,一生一世不能成为朋友各自为营,明争暗斗,从爱情到学业。奇怪的我奇怪的事,偏偏茹姐也偏爱于我(因起初进进出出,从打饭到打水到吃住用品等等,生活上事无巨细,多得谷姐照顾,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因此很多得以相识),时常会与我小叙,好吃的要留我些,买了新衣服要叫我去看,爱情的酸甜苦辣与我分享,还有与谷姐之间的纠葛和故事……

谷姐和茹姐在读高中的时候,曾经也差不多好友过,女人之间友谊的破裂最狗血的无非就是因为爱情。没错,就是爱情。两大名旦正是这样的狗血情节,谷姐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当时体校到我们厂学校实习的老师),各方面都很优秀,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又喜欢上了茹姐,从此隔阂愈深,表面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招呼着,私下却不再相往来。茹姐说从未想要去争什么,她也没预料到,谷姐说,不是怀璧其罪,而是现壁其罪。我却读懂了她们两人的悲伤。茹姐像是一汪秋水的红玫瑰,谷姐芬芳似婉约雅致的白玫瑰,在我成长的过程里流过开放的季节,却让我对女人如这般的美丽追寻而向往。

(六)

学校在株洲市的城东,从公交车站到校门口要经过一个将近八百米左右长的深巷,两边没有住户,一边是围墙一边是小山丘,校门口的右手边是几个歺馆,再过去是一个国企厂(具体是哪个厂?503?403?303?已记不太清了)的家属区,进校门左手是各班的实操教室和老师家属区,右手是绿化植被的小花园及池塘――池塘柳岸柳条酥腰垂,浅垣枝斜枝淘俏舞飞,刹是好景,怕是骨子里那点天生的诗情画意,悲风悯情,特别爱这垂柳依依依岸舞,似是江南画里人的小情小景。正过小路左手边就是平日的课室,课室背后是男女生宿舍楼,传达室的老大爷严肃而温和,一道男女生止步的告知牌分别贴在那通道的铁门上,女生宿舍还有一道大铁门,几乎常年不开(除非招新生或毕业季时开启方便出入)。从右手绕过女生宿舍,是蓝球场,开水房(洗澡房)和食堂,成三足鼎立的姿态。

最热闹莫过于开饭的时间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悦耳而拥挤。食堂里蒸好的饭一个个大铝盒的一字排开,打饭阿姨那手里的小铁铲就是那杆秤,以两为单位划成小方块,或方或长,买几两划几两,菜单、标价用一块小黑板开饭前写好高挂于食堂墙壁处,入目即见。学校的米饭我是不敢恭维,常常表面那层是会扔掉的,这绝对不关乎“粒粒皆辛苦”的艰苦奋斗精神,而是表面那层几乎全是黑的米虫,刚开始是难以适从,久而久之习惯了把它刮掉吃得一样又香又甜。最让人怀念的是每天饭堂的早歺,花样颇多且味道不错,有油饼,油圈,米面,米粉,馒头,包子,稀饭等等,我最爱吃饭堂的米面,“哨子”是酸菜肉沫,想此也会“吧叽吧叽”。“饮食服务”顾名思义,就是吃喝服务哈哈。烹饪班的学员们每天学的就是做吃的,红案白案的花样层出不穷,每到享饪班的实操课(实操的糕点及菜品都会在校内出售),那准是我们的幸福日子来临了,在打入敌人内部的工作人员,定会为我们留好实操的上品通知我们去抢购。什么四喜饺子啊,宫保鸡丁啊,香酥饺啊,清蒸鱼……那对于每日清汤少油的正成长少年来说可是比过春节更丰富的大歺了。如果没有那些个地下工作者,数量有限,那可是挤破头也一定买得到的,堪比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兑换国库券的大场景。

(七)

来自三湘大地各县市的孩子就这样被命运的轮盘紧紧地拴在这小小的天地里。宿舍楼每到晚十点一定会准点熄灯,在每层楼右手的最尽头是个公用洗漱卫生间,首次离家每天清晨像赶场似的我们,头顶鸡窝,脚踏不同的拖鞋,皱巴巴的睡衣裙,匆忙的洗漱,再走进山雀群的教室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新的路程。

新的地方,如往昔一般,我的不费吹灰之力在中考时名列893班的首席,不是我够努力,也不是我够认真,那里与生俱来的不羁兴致。每个班的成绩单高挂在饭堂大厅的墙上,耳边传来的是上届和这届同学们的议论纷纷“这XX是谁,第一啊,每科还这么高分,这学校还没几个考过这么高分……”我除了觉得有些尴尬和莫名外(记得自己是一个特别不太习惯被夸赞的孩子,以前老师一表扬我,我总是不习惯大家注意的目光觉得不安,耳赤心慌),这回却也有小小的暗暗自得,也因此,从教师到同学到师兄师姐们,知道了有我这么个并不太打眼的女生,一时之间成了学校的名人。

一个高一届的学长(现在已记不起他的名字,只依稀记得他当时的容貌与样子。)走过来问“你就是XX?不错,厉害。看不出你这小小人儿挺厉害的,我的总分都没你高。”说完扭过头离去,然后留下我一怔一怔的,些微的雀跃。后来才知道,那是个上一届的翘楚,名字如今确不记得太清了,似乎姓姚。

任凭繁花千般放,莫如年少话轻狂。风吹草间草尖长,柳拂池岸池波漾。我们就似这风吹繁花年少的草尖池波,既无法阻止它的成长,也不能抵挡这绿波掀起的层层荡漾。

也许真的改变慢慢的在开始,而我却不自知,忽的有些纠结,青春的回忆不知该怎样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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