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许子深再也不敢尝试这些东西,从最初的日日盼着小姑娘醒来,到最好坦然接受小姑娘只能单纯的躺在一旁。
许子深甚至还庆幸,至少小姑娘还活着,还给他留了那么一份念想,至于小姑娘何时会醒,他已经不强求了,而这时,距离小姑娘昏迷已经整整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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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清浅昏迷第二个月的时候,袁家袁相国与袁夫人亲自来了这青宗七脉,袁清浅舍生赴死的事早就传开了,虽说袁清浅现在生死不明,可结果还真就如袁清浅所想的那般,她真成了修真界的楷模,袁家自然也因袁清浅而受到了世人尊敬。
袁相国先是因为自己女儿拜了了无真人而在兰国地位有所提升,这下更是因为这个女儿一时风光无限,连兰国君主都亲近问候并辞了一块牌匾,御赐四字舍生为民,让袁相国的地位又稳固了不少。
袁相国能带着袁夫人亲自来,也是因为兰国君主,因为兰国君王问了一句袁清浅到底现在是生是死,都说当时袁清浅是看着不行了被带走,又说是被救了,可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消息,这人是救没救回来,谁也不知道,一时间众说纷纭。
袁相国当时也被问住了,只能推脱说青宗七脉不好去,已经托人寄了帖子要去看一看,这才来了这青宗山,对于袁相国来说,袁清浅这个女儿,价值依然足够大了,大到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份上,至于她最后究竟是死还是活,他都不是很关心。
其实袁清浅昏迷了几日之后,她就醒了,应该说,她魂魄醒了,肉身还没醒,然后她就变成了一直阿飘。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每日昏睡在床上,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能听得见,但是她回答不了。主要是她说话没人能听得到。
袁清浅自己是非常无语的,说出去谁能信,她不仅穿了书,现在她还成了一直鬼魂,成日在这个书中的世界游荡。
袁清浅成了阿飘,可她又不怕太阳,甚至与自己的肉身没有距离限制,所以她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刚开始的时候她每日见着许子深愁眉苦脸的想办法让她的肉身醒过来,她自己也着急,恨不能天天与她的肉身躺在一起,可是毫无作用。
慢慢的她自己也放弃了,她依然成了个阿飘,法力什么的全都没了,所以她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她也就放纵自己,做一个好吃懒做的阿飘。
她每日都游荡在自己的肉身与许子深身边,听着许子深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听着他与自己说这每日发生的故事,看着许子深日日呆在藏书阁累的在书案上睡过去,袁清浅很想伸手抱抱他,可是做不到,她只能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的身体。
袁清浅想,既然作为一个阿飘,那我托梦总行了吧,至少跟许子深报个平安也行啊,可是她发现,这个事她也做不到。她还真是连做阿飘都做的一无是处,袁清浅想。
所以袁相国来的时候,袁清浅是知道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见到她爹娘的感受,放她在这青宗七脉一放就是六年,除了头一年还给她寄信送东西,后来就干脆当没她这个女儿一般。
哦,对,每年除夕的时候还假惺惺的来过两次信,估计也是为了跟周围人说,他女儿真在青宗七脉,他没撒谎。
这次来看她,是时隔六年第一次见着她的面,虽然她还昏迷着吧,她娘好歹还真情实感的流了些眼泪,嘴里念叨着什么苦了我的孩子,她爹干脆就看了那么一眼就转身找他大师兄去乐然。估计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她跟着自己的爹来到了景知身边,没想到她这个爹居然厚颜无耻的跟青宗七脉谈条件,居然让人家答应自己一个请求,就因为自己的女儿送来的时候好好的。
WHAT??袁清浅满脸黑线,现在就是她说话别人听不到,不然她还真想问问她爹,你这张老脸是不是丢到万里外了,所以压根就没带脸来?
景知到底是四两拨千斤的弄过去了,还一再强调她做的这个事完全是为了天下,才留下这么个好名声,提醒袁相国若是让别人知道她用自己的女儿当交换条件会被嗤笑时,袁相国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景知问袁相国是打算将她的接回袁府还是留在这的时候,许子深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哪知道她这个爹回答的异常坚决与速度,想都没想的让她留在第三脉,美其名曰的说什么在这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袁清浅只想大喊一声:我呸。还不是因为她现在昏迷着啥都干不了不说,领回去还要分人照顾,这好名声袁清浅留下了,他要将人带回去自然要照顾好了,袁相国才不干这赔本买卖。
听到袁相国的话,许子深似松了一口气一般,袁清浅多想告诉他,没必要紧张,她爹那个人能带走她才怪了,要是个好生生的她没准还能稍微的思考一下,现在她这个模样,想都不用想。
袁相国和袁夫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一共在这都没待上几个时辰,便要匆匆下山,袁清浅闲着无事就跟着两人身后慢慢的往山下飘,其实主要原因是她娘一直在哭,哭的她有点于心不忍,想着多陪陪她老人家。
却看在身后没了青宗七脉的人后,他爹一脸不耐烦的说“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娘倒是难得硬气一回“当初浅浅不愿意来修仙,你偏要她来,这下好了吧,你看看自己的女儿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我这苦命的孩子”袁夫人哭的更伤心了。
“成了什么样子?这不是还活着吗?”袁相国更不耐烦了“活着就比死了强,有什么好哭的。”
袁夫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冷声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自浅浅来了这青宗七脉,你就当没了这个女儿,你用她给你挣来了名声,却也嫌她没了利用价值,连我跟询二给她寄的信你都扣下了,不愿意让人给我跑这个腿。”袁夫人顿了顿“这么些年,你宠爱谁我也没说过一句,浅浅是我亲生女儿,如今像个活死人一般,我还不许哭一哭了?袁相国,这么多年我一直忍让,你也不要太过,你虽贵为相国,也莫要让我与你撕破了脸面,到时候看看是谁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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