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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弟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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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戏鬼忽然举着爪子纵身一跃扑向戚子轩,那侍卫刚要上前护驾,却被戚子轩呵退:“别伤了它!”

这句话与萧楚楚的那句“别伤了我弟弟”重叠在一起,萧楚楚边喊边扑过去,想要拉住戏鬼。戚子轩抱着戏鬼躲过那侍卫的刀,却后脚不稳。结果三人,不,两人一猴扑在地上。

在跌落的瞬间,戚子轩听得很清楚,心中一动:她刚才,叫我弟弟。

也是同一瞬间,有两个人恰好前后脚到了景泰宫大殿门外,目睹了这一幕。

太后听说长公主带着她的猴儿去了景泰宫,便不放心,立即摆驾。

摄政王听说长公主昨日在花园得罪了皇帝,皇帝今日召见她要定罪处罚,也立即到了景泰宫,把正与他商议处置维州监海局以权谋私一事的刘丞相晾在一旁。

两人在景泰宫大殿外目睹了这天子大殿中,皇帝与战功给男主纠缠跌在地上,便都以为自己要护的那个人受了苦吃了亏。

殿内所有人都急忙扶起皇帝,只有戚宁一人冲到萧楚楚跟前蹲下身,“丫头,你可有跌痛?”语气低缓平静,但眼中焦急的目光分明。

萧楚楚回道:“皇叔,就轻轻一跤,不碍事的。”随即使眼色提醒戚宁:问候皇帝要紧。

等戚宁接住萧楚楚的眼神会过意来,转身向皇帝问安时,一旁的太后已经他二人之间的话语和对视的默契在心中审视一翻,当即便有了一个另她不能心安的猜测。

女子钟情于一个人时,对他身边的一切细微之处都敏感体察,往往一眼看穿。

“长公主,你虽初到皇宫,但也应该知道这天子的大殿不是什么畜生都可以乱入的。”皇后知道皇帝只是轻轻摔了一跤,心中却生着无名之火。

“太后娘娘,本王听说是皇上命长公主带着小东西来大殿。”

太后不语,双目含怒看向皇上。

皇上接过这“怒其不争”的训斥目光,先前努力装出的天子威严顿时荡然无存,脖子缩了缩,不敢看向太后,俨然成了一个穿着龙袍嬉戏,结果被大人责怪太调皮的寻常小孩童。

仿佛经过一番内心争斗,戚子轩又昂首挺胸看向太后,不急不缓道:“母后,确实是朕好奇心起,要长公主带了这宠物来,朕从来没有……从来没养过这样的小东西。”

戚宁见皇帝已说明此番并非萧楚楚闯祸,忙解围:“太后娘娘,皇帝虽是九五之尊,但尚且年幼,有玩心是自然。依我看,今日之事就是两个孩子分享宠物,一时高兴过头失了分寸罢了。”

太后知道,摄政王最后的这句话,主要是替长公主求情,好护她不受责罚。

萧楚楚见太后脸色不悦,忙道:“母后大人,儿臣不懂分寸,叨扰了皇上,儿臣知错。”

“长公主,你虽是朕的皇姐,但在这大殿中,还轮不到你替朕来圆场。”皇帝的这句话似是怪罪长公主喧宾夺主,打发她赶紧闭嘴,可谁都听得出来,皇帝语气温和,不但毫无责备之意,反而是在护着长公主。

太后本就担心这长公主是有所企图才入宫来,而皇帝年幼,心性纯善容易受人蒙骗,她便是再不愿意皇帝与长公主接触,可终究还是避不过。如今两人才见面不久,皇帝似乎对这皇长姐颇有好感,这就让她觉得她的忧虑并非杞人忧天,心中揣摩:昨日我与徐坤泽说的事情被她听了去,她倒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这长公主果然不简单,那小畜生,怕也是她的早备好笼络皇帝好感的手段之一。

于是松开脸上的紧绷,挂上母仪天下的笑容,“也是,姐弟俩偶尔闹一下也无妨,皇帝能玩到一块儿去的玩伴本就不多,现在更有了一位姐姐,相互陪伴照应着总是好的。中秋节将至,本宫打算办一场家宴,欢庆佳节之余,也是正式欢迎长公主。”

萧楚楚看向戚宁,只见戚宁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她便回了太后:“谢母后恩典。”

“皇上、太后娘娘,若无其他事,请容许我带长公主告退。”戚宁行了个礼,看向萧楚楚。

萧楚楚正好接住了戚宁的眼神,面露难色:摄政王告退要带上长公主?这句话恐怕未免……

可那他眼神像咒像蛊,萧楚楚一触到他的眼神,就像中了蛊似得,自然而然觉得他怎么说都是有一番道理的。

“皇上、太后娘娘,摄政王说得对,臣还是快快带着戏鬼退下,免得它又惹祸。”萧楚楚刚说完,戏鬼发出委屈的唧唧声。

皇帝、太后刚一准过,摄政王转身就走,转身的瞬间,眼神扫过萧楚楚,是催促的意思。萧楚楚立即会意,急着脚跟在戚宁身后,走出大殿。

这眼神,被沈青黛看在眼里,心中一紧。

“皇儿,我听说你让长公主每日到殿求见,你要亲自教她规矩?”

“嗯,母后,是的。”

“皇儿贵为一国之主,管教长公主此等后宫事宜,不必分心,母后会打点好。”

“可是母后……”

“皇儿,你贵为天子,应该学学如何识人。别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与人的远近亲疏,要拿好主意。有些你以为面善的人,可不一定心慈,说不定哪天让你皇位都坐不稳。”

“是,孩儿听从母后教诲。”

此番情景,对戚子轩来说并不陌生。

每次他与人亲近,不出多时,母后便知情,就要教诲一翻,大体不过让他处处留心,不可轻信于人。戚子轩为此很是不解,不过是交个玩伴,怎么就每个都要提防着。可戚子轩毕竟是个孩子,总有忍耐不住之时,总会叛逆,但每个他想要接近与之交好的玩伴,最后连泛泛之交都成不了。即便之前一直相见甚欢,忽然某日再次见时,对方就莫名冷淡,对他这个皇子刻意逢迎,或是比从前待他更恭敬有礼,慢慢从无话不谈变得相对无言,全无之前的投契亲密。

萧楚楚跟着戚宁到了景盛宫,“叔父,刚才太后说的中秋家宴,我是不是答应得不好?”萧楚楚的语气里满带自责。

戚宁笑笑,温和如春日暖阳,“你为何会这样想?”

“我方才看着叔父,叔父好像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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