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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各人心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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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没有回头,专心于敲打手中的木鱼。

戚宁在她身后静默站着,在猜想对于徐坤泽于早朝时暴毙于众大臣前,沈青黛有何看法。片刻后,他开口问:“你在躲什么?”

木鱼的敲击声停住,戚宁看见沈青黛的背影僵了一阵。

“我不需要躲避。”

“看来太后在这佛堂里多日以来寸步不出,是出于对神灵的虔诚。”

“如果你来这里,是专程为了对我冷嘲热讽,你现在就可以从这佛堂走出去。”

戚宁没有动怒,语气仍旧平静,但他决定把话说得直白些:“你以为敲经念佛就能洗清冤孽了?为儿者,为母亲铲除威胁;为君者,为民除害,孝与义,轩儿都做到了,光凭这两点,就算对方与他有血缘关系,他的孝义也抵了他的大义灭亲留下的罪孽。”

沈青黛猛地转身,浑身颤抖。冷风吹过佛堂,那一排排通堂的烛光摇曳,像是无数围观者因为嘲笑她而身体左摇右晃。

戚宁见沈青黛因最不愿人知道的秘密曝露而不堪羞愧,往前两步,柔声道:“你不要害怕,你可以相信我。”

她不是害怕,只是无地自容。这个她多年来不惜出卖自己而压下去的秘密,这件她天天祈求带着进棺材腐烂在地狱中的丑事,最终还是被她最在意的人知道了,这么多年的受辱,多少次几乎无法忍受即将要与徐坤泽同归于尽,最终都以最大的勇气和耐性忍住了,无非是是想要在戚宁和戚子轩面前留住自己的尊严。

她没有否认,没有解释,本是跪坐着的身体瘫软着,头也没有回,声音似垂死之人气若游丝,“你是如何知道的?”

戚宁缓缓道:“徐坤泽死前就写下了信,这封信送到了皇上处。”他看见沈青黛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都要往前栽倒地上,他连忙说:“我跟皇上说了那信纯粹是徐坤泽这个奸狡之人离间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而信口雌黄,从皇上的神情看来,他并不相信信中所言……”

一阵冷笑像尖利的冰块一样割断戚宁的话,“我的孩儿不是昔日的孩童。”沈青黛抬起头,双眸被凄凉遮蔽得黯淡无光,就那样毫无指望地地盯着戚宁,“你呢?连轩儿都知道辨别的真相,你必定也知道的。”

戚宁的侧过目光,垂向地上。

沈青黛哽咽着,绝望地闭上双目,过去的很多往事在脑中匆匆飞过,她的眉头紧锁,神情惨烈,眼角的泪水垂至颈项,消失在狸毛围脖。忽的她睁开双眼,似乎从最恐怖的梦魇中逃脱而惊醒,她转回头去,以与平日无异的语气平静地说:“你走吧,我现在唯有在此处才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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