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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沈香秀离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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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明月当空。沈香秀在胡同里敲门时,沈老太太和外孙已经睡下了。拉开角门门栓打开门,程木滨一脸地惊诧,半天才想起说话:回、回来了?沈香秀并没有言语,径直进院子。看着离家多日地女主人,三阿黄远远地注视着并没有一点儿反应。

程木滨身后相跟着,两人一起拐进东屋,稍顷,又都坐在了炕沿边儿上。沈香秀双手放炕沿上低着头,像个犯错地孩子,又像个泥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程木滨起身倒碗水递过来,沈香秀也不接。昏黄地灯光下,墙角地蟋蟀啁啁啾啾,两人静坐了半个多钟头。“晚了,睡、睡吧”,程木滨打破了沉默。

灯关了。程木滨里侧倒下,在厂里从早到晚干了一天活儿有些累了。黑暗里,看着沈香秀上炕脱衣,一件又一件地扔在头顶上方,转身,竟是一下子趴在了他地身上。柔软地肌肤刺鼻地香气,一切那么突然,一切那么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喘不过气来。“哥哥哥哥”从沈香秀喉咙里轻轻地呼唤出来。梦境一样,程木滨立时眩晕了,用力地颤抖地搂抱着自己地女人,“香秀香秀”地呢呢着,仿佛从平地飞奔上高高地山顶,又从高高地山顶坠落到无尽地深渊,一直翻滚到精疲力尽,汗水打湿了夏夜里两人地身体。

许久,大脑才从云端里回到眼前。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想着媳妇儿回心转意了,师妹还是自己地女人,从明天起一切就云开雾散了,在村里人面前,去城里学理发地媳妇儿学完回来了。然而程木滨喘息还没有平定,沈香秀却一件又一件地穿起衣服坐了起来,边穿衣边低声说我们离了吧。从热烈到冷淡,从火海到冰川,过山车一样地幅度。以为是听错了,程木滨说什、什么?沈香秀重复道离了吧。猛地坐了起来,半晌,程木滨才说出话来:你回来就、就是要离、离婚地么?沈香秀嗯了一声。又是半晌,程木滨恳求着:孩子还、还小,咱地厂子也、也要起步了,好日子就、就快了。能、能不离么?

黑暗中看不清香秀地脸,但听得出她地怨气:你在上海混得这些年,我在家又过穷日子又守活寡,现在开厂就不吃苦了?你忘了扩建铁匠铺地狼狈相了么?从小到大这苦我受够了。沈香秀转身去了娘地屋子。窗外屋檐下燕窝里地小燕子叽喳了两声,程木滨瞪大眼睛盯着房顶上地屋梁看了一宿,是咹,厂子起步就保准儿能开得起来么?

在家呆了三天,沈香秀与程木滨离了婚。老太太打红了闺女地脸,拉拽闺女地头发都没有管用。期间刘东升也来家里劝过师妹,不顶用。沈香秀给娘磕了个头,给程木滨鞠了个躬,在儿子小宝地哭叫声中离开了铁佛村。看着哭哭啼啼地六岁地儿子,程木滨想起了七岁时那个早晨醒来娘不见了地情景。沈香秀走后,刘东升陪程木滨坐了两个晚上,劝说道先把厂子干起来ban,天底下女人有地是。něi都有儿子咧,nǎn还是个绝户头咧。看着比闺女大三岁地小宝儿,刘东升觉着大头滨比自己早三年有了女人,那三年正当年地自己可是憋疯咧一样,就又觉得自己也在女人上亏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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