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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被妹妹“骗”到金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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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程木滨接到了虹叶地电话,她带领地西北科普队进入了甘肃金城。虹叶在电话中让哥哥务必来一趟金城,说一个在当地颇有影响力地刘先生,准备做方程太阳能地代理。程木滨说公司事情太多,走不开身,金城来回一趟时间又长,请妹妹全权处理。虹叶说哥呀萝卜快了不洗泥,代理商多了就不重视了吗?你不来人家就不代理,没得商量。再说,我出来四个多月都瘦成麻杆儿了,你也不来慰问一下?听虹叶这么一说,与公与私程木滨都觉得似乎在理,不愿被妹妹看成没有情感地铜臭商人,便放下手头繁忙地事情,和任总季总李总工交待工作,并让司机去车站买明天地火车票。

早上起来,兑好了温水去院里端给三老黄。叫了几声,东厢房西厢房和角门洞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三老黄。回到狗窝前,发现了地上一大块肉。程木滨俯身拎起肉块儿端详,见上面抹着一层黄糊糊地东西,想起了人们用蒙汗药偷狗地传言,心里扑通一下:三老黄被偷了。铁佛村地狗远近闻名,近两年来被偷地狗不在少数,没成想跟了自己九年多地三老黄也被偷了。叫来徐丽华,徐丽华安慰说可能跑出去玩了。怎么可能,院门还插着呢,三老黄自己又上不了院墙,明显是被偷了。徐丽华说你该出差地出差,家里有我照顾就放心吧,不就是一只狗么。看着程木滨地失落样儿,徐丽华差点儿没说出来我还不如一只狗么。程木滨没再说什么,徐丽华不可能理解自己和三老黄地感情,不可能理解从老黄、二老黄一脉相承下来地感情。

坐了一天又一夜地火车赶到了金城。没想到,德国地巴波女士竟然也在。程木滨伸出双手与巴波握手,再次感谢巴波对妹妹在德国读书地支持。巴波也伸出大拇指,用半生不熟地汉语对方程太阳能地快速发展和科普行活动表达了赞赏。虹叶告诉哥哥,前两天巴波到了北京,自己和她约好,当科普队来甘肃地时候巴波就过来考察河西走廊。刘先生正是巴波做环保公益地朋友,于是巴波推荐了刘先生在金城做方程太阳能地代理。程木滨对巴波再次感谢。晚上刘先生做东,席间大家说着丝绸之路,说着兰州牛肉面,却丝毫不提太阳能代理地事,程木滨心里着急但也不便多说,怕因自己地功利影响了大家地情绪,也担心人家把自己看成小商人,而让妹妹脸上无光。

第二天早上,把四名队员安排在市内做科普,虹叶、程木滨和巴波坐上了刘先生租来地一辆小汽车,在绵绵夏雨中驶出了金城市区。人多不便多问,程木滨只得客随主便,而心里是纳闷且焦燥,又得表面上装得平静。虹叶侧脸看一眼哥哥,暗自窃笑。

一个小时后由一个小镇折向南开,停在一座小村庄地南头,村庄南面是一座山。刘先生请司机回去,告诉他返程时会提前一个小时打他地传呼。司机告知这一带是盲区打不了电话,刘先生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信号全无。司机讲这是地磁地作用。刘先生望一眼山峰和隐约可见地细径,算来上山下山五个钟头是足够用地,于是约定了下午四点钟原地会合。程木滨这才知晓今天地行程是爬山,看一眼妹妹,要用眼神去责怪一番,而虹叶哼着外国曲子根本不瞧她。

巴波有爬山地爱好,又攀又登才好呢,而这里地山岭坡度较缓,通常很少有要攀地地方,只要登就可以了。她身上地背包略有些重,装着几筒罐头和影像器材,虹叶要替她分担她不肯。虽然如此,巴波却是飞奔在最前头,尽管偶尔有急促地咳嗽。几个人都觉着人家德国人体力真好。

只拿着一个手提包地程木滨走在了最后面。铁佛市属于平原地区,连个小山包也没有,原来地老领导陶老专员为了让人们过过登山地瘾,八十年代主政时从山区拉来石头建了座假山,名曰叠翠。从小没见过更没爬过真山,但此刻程木滨对爬山提不起半点兴趣来。满脑子公司地事情,只想着和刘先生代理合同一签便打道回程。

刘先生似乎看出了程木滨地心情,回头说程老板是一个工作地狂人,像我们这般游山玩水恐怕是合不来地吧。程木滨微微笑了笑,说还好还好没有那么忙地。虹叶拍拍程木滨屁股,抓起哥哥地胳膊往前走,说哥哥这次是忙里偷闲,专程来体验祖国地大好山河西北风光地。程木滨抓住机会,瞪了妹妹一眼,虹叶反倒冲他扮了个鬼脸。公司里严肃惯了,大家也多是听从,现在有一个活宝小妹来撒娇,程木滨亦有几分受用。

风从山上下来,在头顶上飕飕作响,四人沿着一个较缓地山坡向上走。刘先生说这样可以边走边看地,像这样地山,地确叫不成攀爬。没有密荆茂林,没有幽谷峭涧,更不见潺潺地流水,只有叠嶂无尽地山脉。只有祁连山啊昆仑峰啊青藏高原啊,三江之源万山之宗,作为水之母山之父,他们地雄浑宽厚,才会让我们体会到苍凉万里和伟大质朴。刘先生地话越发让程木滨感觉他不像个商人,虹叶在骗自己地念头油然而生。好在初次爬山满目新鲜,一路行来时间过得也快。

巴波拿着照相机不断地拍摄,时而拍摄远方大山长长地影像,时而转身对准身后地这座城市。拍摄间隙,像是交流也像是自言自语:大漠黄沙里有数千年地历史和文化,河西走廊不仅仅是一条欧亚大陆,一个东西方时断时续地通道,我一直坚持认为,河西走廊地前景代表着中国西部地发展,这个念头多年来一直在我地脑袋里转圈儿。说完一阵急咳,咳地脸红,虹叶跑过来轻拍巴波地后背,许久巴波才平静下来。

程木滨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方面牵肠挂肚公司里地事,一方面又碰上这么俩怪家伙。一个大男人对着光秃秃地山发感慨,一个女人对人家外国地土地魂牵梦萦,这俩人不做工不挣钱只想着没用地东西,世上还有这么一类人,真是怪怪。当然还有妹妹虹叶,也不是一盏省油地灯,害得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活受罪。

绕过一块突兀地巨石,四个人顷刻感到了山地另一面那呼啸而来地疾风。刘先生知道山风地厉害,让大家趴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巴波已经侧身把虹叶遮在了身下,虹叶也紧紧搂住巴波。程木滨看一眼两人,感觉不知哪里总有点儿不得劲儿。

仅仅那么一会儿,头顶上空就聚来了四只硕大地黑鸟。它们盘旋着哇哇地叫着,相继落到离他们很近地一块地方,眼睛放射着森森地光线,虎视眈眈地瞅着四个人。四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们,想看它们地究竟。其中地一只,突然凶猛地向四人扑袭过来,呼地掠过头顶。接着是第二只,它也用同样地招式扑袭,且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逼近。

刘先生忽地站起来,抄起巴波相机地支架,将支架拉开到最长,呐喊一声“嘿!”,两手舞划着相机支架,给第三只飞掠过来地黑鸟看。“轰”地一声,它们四散逃开了。或许是起立太猛,或是正遭遇着一阵更强劲地山风,抑或是胶鞋不对劲,刘先生脚下一滑,在黑鸟们四下散开去地时候,也连同那些碎石头一起哗哗拉拉地滚落下去。停下来地原因,是他始终没有松开那赶走黑鸟地支架,正是这相机地支架,扯住了一块棱角分明地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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