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摊牌（2 / 2）

“你想多了，”褚红不自在，“我又不会修车，要那东西做什么。”

“我听说你老公在的那家厂，这些年效益一直不好，你曾经多次同老爷子提起，要让他来我这上班，可惜的是，他怕脏又笨，学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跑了，白瞎了你的谋算。”

褚红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紧，但她面上依旧平和，甚至带着笑：“你呀，就是心思太重，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先坐我去烧饭，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褚卫笑，他太了解他这个所谓的姐姐了。

每每说到重点，总顾左右而言它，一旦来硬的，就装柔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是无辜的。

在这上头褚卫吃了不少亏，他每一次正面的对抗，最后都结束于褚国粱的一顿暴揍。所以，渐渐地他学乖了，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毕竟生气没有用，还有可能会挨揍。

“吃饭就不必了，”褚卫说，“我这人有洁癖，一般人做的，我怕脏。”

褚红脸上的表情差点垮了，她尴尬地扯扯嘴角：“不吃饭也等会再走，你难得回来一趟，爸爸都想你了。”

“他应该不会想我，”褚卫说，“我不出现他大概会过得更自在一些。”

院门口响起“笃笃”的拐杖声，褚红面上一喜，忙迎出去：“爸爸回来了，小卫刚说想你，要回来陪你吃晚饭呢。”

褚国粱咳嗽了声，抬头瞥褚卫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往屋里走，走到褚卫身边时，用拐杖敲敲褚卫的腿，示意让开。

褚卫抬腿就走。

“站住，”褚国粱背着身，在他专属的藤椅里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家里有吃你的老虎还是有人要害你？就这么待不得？”

“就是，吃完饭再走不迟，”褚红应和，“我这就去做饭。”

褚卫回身站在门口，没有要踏进去的意思：“吃饭就不必了，我那还等着几个人，急得很。”

“那就让他们等！”

“我今天不是为吃饭来的，”褚卫上前一步，把手的单子拍在褚国粱面前，“我是来让姐看这个的。”

看到褚卫把那张单子放到褚国粱面前，褚红立刻急了，她跑上前抢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张会诊记录，等会再看吧爸爸。”

褚国梁抬眼，看着褚红。老爷子是打过仗的，身上那种隐而不发的气质与常人截然不同，只一眼就让褚红心底发寒。

她放下单子，退到一旁。

从兜里摸出老花镜戴上，褚国粱拿起单子认真地看。良久他放下，但却没有任何表态，只说了一句：“吃完饭再走。”

褚卫心底的火就要压制不住，他伸手指着桌上的单子，咬牙问：“您不想说些什么？”

“说什么？”

“五年了，因为这件事情，我被所有人的口水压得抬不起头。”

“所以呢？”褚国粱反问，“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花了五年时间才搞明白，还要我夸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