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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1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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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抱着小狼坐在空旷无人的主殿台阶上,她抿了抿嘴唇,不由得缩紧了手臂。

……

其实早在进攻修仙界之前,妖皇和魔尊还想联合鹤羽君来着,毕竟鹤羽君是鬼主。只不过没联系上,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鹤羽君早与齐厌殊、宋远山和佛子赶赴玄云岛。

& nbsp;岳自成跑回玄云岛,本想依靠自己对岛的熟悉,和岛上无穷无尽的法宝傍身来收拾敌人。但这其实也是宋远山齐厌殊等人松了口气的。

他们不希望与岳自成的大战发生在修仙界的大陆上,大乘期与数位渡劫期之间的打斗足以摧毁一整块仙域,而在玄云岛上可以放开手脚。

岳自成其实打算得很好。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可以借由兽潮大战重伤仙盟和修仙界的同时,解决掉自己的其他几个师弟。

可是他没有想到,齐厌殊和鹤羽君今生和好,又与宋远山、谢清韵联手。他更没想过白泽的祥瑞竟然能解开兽潮的诅咒,兽潮没有害死任何关键人物,没想到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当中。

玄云岛只剩下他一人,而他要面对齐厌殊、宋远山、鹤羽君和佛子的联手围剿。这能怨谁呢?是岳自成冷眼旁观,断送了与他有两世情谊狼狈为奸的其他三个师弟。

齐厌殊等人已经与岳自成大战两天一夜。

大乘期果然是大乘,哪怕是嗑药上去的水货,也仍然十分难缠。

可时间长了,岳自成越来越难以招架。

齐厌殊和宋远山正值壮年,天赋与脑子都最好的时候,还有诡谲的鹤羽君与攻守兼备灵活运用天理之力的谢清韵,岳自成逐渐不敌众人。

对峙的时间越长,岳自成也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吃力,他已经穷途末路。

他早就不见曾经的光鲜,身上长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再看着面前的四人,他们那样年轻而强大,仿佛还有无数种可能性。嫉恨和愤怒在岳自成的心中不断地燃烧着,让他逐渐癫狂。

“我只是要飞升而已,为何要逼我,人人都欺我拦我……欺人太甚!”岳自成自言自语,他喃喃道,“师父说过我天赋异禀,是师兄弟里最有可能得道飞升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自言自语到最后,岳自成抬起头,他满脸恨意,开始疯狂地攻击四人。

刚刚的岳自成还有些保留,生怕伤到自己。可感受到自己已经无法赢下他们,岳自成反而开始用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打发进攻,竟然比刚刚还要危险!

一个不要命的大乘修士的报复,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可怕。若是另一方有一点退缩之情,恐怕真的让岳自成突出重围也不得而知。

可齐厌殊与鹤羽君这对师兄弟想要报仇想很久了,还有经历过前世末日的宋远山,再加上心无旁骛从未畏惧之情的佛子,四人已经下定决心,哪怕他们都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岳自成活下去!

他们的配合越发默契,佛子身边经文闪动,铺天盖地,以天理之力为辅,四两拨千斤,卸掉岳自成的攻击。

与此同时,宋远山正面钳制——在二人配合之下,越来越虚弱的岳自成分身乏术。

当他感受到如高山般磅礴的剑气从头顶压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岳自成想要后撤,没想到鹤羽君从他后面攻来,黑剑缠绕着森森鬼气,将岳自成后路封死。

齐厌殊与鹤羽君两面夹击,岳自成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咬牙抗下齐厌殊冰冷凌厉的剑意。齐厌殊怎可能一招便停下,岳自成露出破绽,他立刻欺身上前,又是一剑!

噗——!

岳自成吐出一口鲜血,他本命剑碎裂,从天空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老者抬起头,他声音嘶哑地说,“不可能、你、你难道也要升大乘期了?”

半空中,齐厌殊神情淡淡,他收了剑。

看着他的样子,岳自成气得又咳出一口血,体内的真气乱套一样紊乱起来,他仿佛泄了气,伤势迅速变得严重。

宋远山与谢清韵落在他的面前,宋远山沉声道,“岳自成,你到底为何要屠杀修仙界?修仙界陷入水火当中,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老者却显然有点疯癫,他仿佛没有听到宋远山的话。他死死地盯着齐厌殊,声音沙哑地说,“都怪你,还有你,还有你们,还有虞念清——都怪你们,我才无法飞升!”

他说别人也就罢了,一提虞念清,齐厌殊和宋远山的表情顿时便冷了下来。

尤其是齐厌殊,他眼见着眼发脾气,鹤羽君却伸手将他拦下。

“你何出此言?”鹤羽君说,“我们两个也就罢了,念清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她又是晚辈,你无法飞升,怎得怪到她的身上?”

“因为气运不够了!”岳自成狰狞地说,“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何我不能飞升?你们也会这样!你们迟早会遇到永生永世跨不过去的瓶颈的,没人能够飞升,没有人……”

“什么气运不够了,你在说什么胡话?”齐厌殊冷声道,“天赋不够少要埋怨其他人,丑人多作怪。”

“无知小儿!”岳自成冷笑道,“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我的痛楚,修仙界已经数千年无人飞升,这难道不奇怪吗?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五界里的生灵太多了,天才也太多了……气运不够了。只有你 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才能飞升!”

“岳尊者,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佛子叹息道,“人修飞升,对道心要求极高。就算你说得是真的,可你手上沾满鲜血,身边缠绕无数业障。你若是身死,恐怕连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天界认可,成功飞升呢?”

谢清韵其实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以岳自成等玄云岛修士的罪孽,他们死后恐怕要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岳自成怔怔地看着谢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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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老者癫狂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世道更好,气运不够了,所以我才无法飞升,气运不够了,我是为了所有人,为了天界之门重新打开……”

寂静空旷的孤岛上,只有岳自成神经质一般的喃喃自语。

“我是天之骄子,旷世奇才……”老者的瞳孔已经涣散失神,“师尊说我最有天赋,我生来要成为鸿摩天尊那样顶天立地的剑修……”

或许是佛子的话让他惊醒自己这些年走火入魔般犯下的种种血罪,或者是因为岳自成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已经开始恐惧自己要在地狱里永生永世都要受苦赎罪。

就在这时,岳自成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失神的瞳孔聚集了一些,他犹如抓住致命稻草,连忙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受过天命托梦,是它告诉我,世间的气运不够了,我是替天行道,这不能算是我的罪孽……”

“岳自成,你疯了!”宋远山怒斥道,“不论气运充足与否,都是世间自然的规律。就算要降灾,也轮不到你一届凡人来管,天命怎得就要怂恿依靠你这败类来作恶?!分明是你自己魔障难除,满嘴谎言!”

老者好不容易聚起的气被宋远山又骂散了,他瞬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之前还精神矍铄,如今却像是要油尽灯枯一般。

“轮不到我来管……?”他喃喃自语重复着,气息愈发涣散。

齐厌殊不耐烦了,在他眼里岳自成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洗脑过头的疯子,如今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语,他打算动手了结老者。

就在这时,岳自成忽然猛地抬头,他本来已经癫狂迷乱的眸子竟然重回清明,一下就变得正常了,他看向天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是如此!竟是如此!”老者仰头大笑,他的眼角流下泪水,竟然是血泪。岳自成苍凉地大笑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轰————!

一道巨雷从天幕劈下,四人下意识向后撤去,只觉得整座岛地震山摇,大海呼啸不止。

他们抬起头,便看到玄云岛已经被天雷劈成焦土,岳自成在巨雷之下,神魂散尽,尸骨无存。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顶的天雷一道又一道不停劈下,所到之处大海倾倒,土地碎裂,竟然比渡劫的劫雷更加猛烈!

佛子速度最快。他张开自己的僧袍,密密麻麻的梵文瞬间涌出,将四人笼罩其中,承受着天雷的攻击。

其他三人也不断将自己的法力撑在头顶,加固防御。

“这么忽然是怎么了?”四人蹲在防护之下,宋远山蹙眉道,“难不成老天也看不惯玄云岛等人的作为,降雷惩罚?”

“那这雷也够虚伪,任由玄云岛作恶千年,现在孩子死了它倒是来奶了。”齐厌殊冷声道。

外面,天雷轰鸣,大地嗡嗡作响,无数闪电不断落下,炸的人耳朵生疼。

宋远山、齐厌殊和谢清韵正在互相讨论,只有鹤羽君在一旁若有所思,眉头紧锁着。

他似乎在思考极难的事情,想得眉宇都皱出沟壑。忽然间,鹤羽君神情一怔,像是想到什么,呼吸开始急促。

“叶枕枫,你想什么呢?”齐厌殊问,“怎么不说话?”

鹤羽君呆滞着,他忽然大声道,“我知道了!”

若不是其他三人修为都很高,恐怕非要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出个好歹。

鹤羽君看向齐厌殊,他的胸膛起伏,急促地说,“师兄,我明白了,我全都想明白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不通许多的那些细节,如今我终于找到答案,我终于明白为何许多事情那样违和——”

齐厌殊性子急,他怒道,“你想到什么你倒是说啊,要急死我吗?”

鹤羽君看向三人,他深深地沉下一口气,然后伸出食指,指向头顶。

众人跟着他抬起头,宋远山疑惑道,“什么意思?天雷?”

“我一直以为,我前世被诓在玄云岛的棋盘上,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可如今想来,这盘棋背后的人不是玄云岛。”鹤羽君沉声说,“是天道。”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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