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越大越不像话(1 / 2)
张春桃吓呆了,脑子一片空白,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见马蹄就要踩下,把她的头给踩得稀巴烂,春竹如离弦之箭冲了过来,抱着张春桃,借势往地上一滚,两人滚到了路边。
只听到耳边传来巨响,马蹄落地,砸得地面灰尘四起,石子飞扬。
不过一瞬,惊马就狂奔而去。
直到马跑得再也见不着了,人们才从惊吓中恢复了神志。
有人扶起张春桃,一边给她拍土一边说:“真是吓死人了,你差点就要被马踩死了。”
张春桃依旧手脚发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向春竹。
春竹一张小脸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两个路人一边架着她一只胳膊,她才勉强站起来。
有人眼尖,发现她一只腿无力的微曲着,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啊,你的腿……你的腿怎么少了一大块肉!”
张春桃连忙跑了过来,只见春竹的左腿小肚子上,血肉模糊,很明显,是被马蹄子踢到,生生地蹭掉了一块肉。
起先太痛,痛得麻木,春竹还不知道自己受了伤。
被别人这么一叫,再低头看去,整个人都懵了。
张春桃急得都要哭了,“这可怎么办!掉了这么大一块肉,肯定疼死了!”
春竹也开始渐渐感觉到痛,很快,整半边都失去了知觉,全身冷汗涔涔,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可她还不忘了安慰张春桃,“婶子,没事……就是蹭掉了一块皮,流了点血,我回去……”
话未说完,春竹身体摇晃两下,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春竹发现自己躺在何家。
小福宝正在给她上药。
“春竹姐姐,你别动。”小福宝在她的腿上麻利地裹上了纱布后,开始收拾药品。
春竹尝试要坐起来,她还摸了摸左腿,还在,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福宝见了,笑道:“我给我上了一点麻药,所以你暂时感觉不到痛。但是麻药也不能多用,最多再用两日,春竹姐姐你就要吃苦了。”
“没事,这点痛,我忍得住。”春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是小福宝的屋子。
何家的生意越做越好,早在六年前就买了新宅子,小福宝有单独的院子,何家还专门给她买了丫鬟婆子伺候她,过着大户人家的小姐生活。
春竹接回到两个妹妹后,何家觉得她们三个女孩单独在外面住不安全,便让她们在何家住了几年。
后来她们都大了,春竹就另外买了一个小院子搬出去了。
春竹着急要下床,“我怎么在你屋子里,我还是回……”
小福宝连忙把她扶住,笑嘻嘻地劝道:“春竹姐姐,你就安心在我屋子里养病吧。我娘把春枝和春笋都接过来了,你如果非要回去,我娘会愧疚的。”
春竹还在客气,“那怎么行,她们有手有脚的,不用人照顾。我也好得很,不能麻烦你们了。”
“春竹姐姐,什么你们我们的,我娘说了,你迟早是我嫂子,就是我们何家的,不必分得这么清!”
小福宝说完,捂着嘴吃吃笑,春竹立刻觉得脸皮子发烫,耳根都红了。
小福宝还故意坐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大哥说了,他不去京城了。他要守着你,照顾你呢。”
“你这小妮子,又胡说!”春竹又羞又恼,伸手要拧小福宝的胳膊。
小福宝不痛反觉得有点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嫂子,你这是欺负小姑子呢!”
“小福宝!你怎么越大,说话就越……越不像话了!”春竹臊得连脖子都红了,“你再说,我就走了!”
小福宝见她是真的要下炕走人了,赶紧拦住,说:“我不说了,春竹姐姐,你可千万别走,否则我娘和我大哥会骂我的。”
有了小福宝的保证,春竹这才安心地躺了回去。
小福宝也不再跟她开玩笑,真诚说道:“春竹姐姐,谢谢你。”
“婶子对我这么好,我救她是应该的。”春竹反倒觉得没什么值得谢的。
小福宝轻轻地拍着自己胸口,说:“我听娘说了,心都快吓得要跳出来了。幸亏你跟我娘都没事,否则我哥肯定第一个疯掉。”
春竹淡淡笑道:“算起来,何家帮我了多少回,救了我和我两个妹妹多少次。我的命,早就是你们的了,为你们死多少回,我得乐意。”
“春竹姐姐,你都舍得为我们死了,为啥也不肯嫁给我大哥?”
春竹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怔住了。
好半天,她都没说话。
小福宝歪头冲她笑了笑,说:“我听春枝姐姐说过,你家姑姑知道你们日子过得好了,来借过几回钱。”
“姑姑不是坏人,她确实有难处,我就借了,也没指望她还。可是后来姑父和我弟弟心术不正,三天两头撺掇我姑姑来要钱,我就没再给了。”
春竹从来没有把小福宝当外人,这样的家丑,她也不会隐瞒。
小福宝问起,她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们拿不到钱,就恼了,三天两头的来闹事。好在他们顾忌你们家,怕真翻了脸以后一个子都捞不到,才没有闹大。”
小福宝拉着春竹姐姐的手,问:“春竹姐姐,你一直不肯嫁给我大哥,是不是因为他们?”
春竹的眸子里泛着湿意,她垂下头,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弟弟的性子跟我爹娘一模一样,为了钱不择手段,也不要脸皮的。他早就扬言,说要缠着我,就算我有了夫家,也要闹得我在夫家没有脸面。”
“我就想着,让春枝和春笋先嫁了,如果他真要闹,来闹我就好了。小福宝,我就是个命苦的,真要是嫁给你大哥了,会拖累他的。”
“原来你在愁这个啊!”小福宝如释重负。
她突然起身打开门,只见张春桃和何承业就站在门口,他们身后还有何老太和何福宗。
春竹愣住,又羞又愧,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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