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别(1 / 2)
苏远置备的这处宅子地域稍微偏了些,外观简朴,不易被发现。但里面设施样样齐全,屋子打扫的也干净,没落什么灰尘。
还未到晌午,永文便把各房的钥匙,以及值钱的房屋地契等贵重的物件全交给江禾。又喊来三个婆子一一介绍,她们的身契也都一并给了江禾。
“殿下嘱咐过,姑娘平时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买去,不用节制。”永文又扫了那几个婆子一眼,继续说道:“这几位妈妈都是顶好的,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殿下隔几日还会再寻些人来。”
这几日的苦楚压的江禾喘不过气,永文说了一箩筐,她似有似无地听着,时不时敷衍地应上几句。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不消一会儿,永文便要走。
“等等!”江禾抱起苏远的衣服喊道:“请帮我把这个还给你家殿下,再给我捎句话,就说,”她微微思索,继而说道:“就说,这些日子承蒙他照料,江禾感激不尽。”
纵然感激,她也要做一回白眼狼,知恩不报。
谁叫他是季国的三王子,是灭她家国的仇人之子。
“姑娘,我家殿下说了,这衣服您先拿着,等过些日子,他与你相见了,到时亲自来取。”
永文把衣服推还给江禾,一跃便上了马。
忽的,江禾拽住缰绳,哽咽求道:“今日惨死的女官,若是能寻得埋葬她们的地方,也帮我……帮我,吊些纸……”
“……知道了。”
永文吆喝一声,马轻快地跑出去。江禾朝着他去的方向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继而泣不成声。
夜里,起了一阵寒风,不消一会儿,外面飘起了绵绵细雨。
一位衣衫单薄的少女围着火盆在烧纸钱。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她的悲泣。
东晟拨开眼前茂密的竹枝,正巧火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发觉有人,抬起一双明媚的眸子,两人目光相撞。
“你是谁?”少女哑着嗓子问道。
“宫里的下人,碰巧路过而已。”
今日虽是明止王后下葬之日,但王宫中却无一人敢悼念她,这小女娃明目张胆地为她烧钱,也不怕犯了大王的忌讳。
东晟疑惑道:“你这是在给谁吊钱?”
“一位很好看的娘娘。”
“是王后吗?”
“我不知道。”
她自然是不知道,她只知道,溺水时,只有那位娘娘不嫌弃,愿意褪了衣衫下去救她。
东晟好笑地蹲下,“你不知道她,又怎么知道今日是她的死期?”
“是她身边的宫女,说今天是最后一次给我送吃食,娘娘死了,她也不会再来了。”
“你没饭吃?”他惊讶地微微张嘴。
一阵风将他斗篷上的帽子吹落,露出了雪一样的白发。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她不禁伸出手,还未碰到,觉得失礼,又将手收了回来。
“我要是说是鲜血染白的,你信么?”
少女略加思索,道:“那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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