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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欲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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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问了些关于江禾的事儿,吉武只说了是前院管洒扫的粗使丫头,似乎还杀了王婆子的儿子金宝,其余的他也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谢婉赏了在场的每一个下人,嘴上说是他们对王府兢兢业业理应受赏。

就连华盈也收到了一串玲珑翡翠珠饰。华盈与下人一同领赏,这里面的轻蔑,连三岁孩童都能读出来,她嘴上虽然笑着,嘴角却气得抽搐不停。

轮到江禾时,谢婉拿起一支金簪,用锋利的尾部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之所以浅,是因为癞麻子拼死护着,谁知道是真的心疼,还是不想毁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谢婉骂了句晦气,又坐回去,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华盈那扭曲到极度的五官。

吉武也从未见哪家的主子这么对待自己的奴才的,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在苏辞眼中看来,谢婉还是一如既往,她会为了用尽一切手段维护自己在乎的东西。

或许那也不叫手段,纯粹是胡闹。可世人须看得清,她背后有着为所欲为的雄厚势力。

谢婉的跋扈泼辣,在整个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碍于权势或情面,倒真没几个人敢戳穿她。

吉武心里也为苏辞着急,忙道:“王爷,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王妃做出这种事来,要是传遍了……怕是对您百害而无一利。”

苏辞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江禾身上,没有挪开过半分。他勾起嘴角,缓缓说道:“正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你去办。”

吉武一头雾水,不晓得自家主子吃错什么了,顾忌之余,也不敢多问。他知道苏辞,最没有耐性。

吉武领命正要走,却被苏辞喊住,他嘱咐道:“被谢婉责罚的女子看着有些许的眼熟,你办完刚才交代的事情后,派人去留意一下她。”

“是——”

到底在哪里见过她?苏辞想了半晌,却是徒劳无功。

就像是某个重要的人,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了一般。

晚间,癞麻子把江禾轻轻放在喜床上。白日里,谢婉那簪子扎她的时候,她近乎快昏死过去了。如今睡的正沉,眼角还挂着几滴眼泪。他取来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

癞麻子住的这间房子是他而立之年攒了些钱盖起来的,自从屋子落地后他一次都没住过。只待有了家室,好同自己的新妇一同入住。

室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几处贴了喜字,挂了红绸。

江禾醒了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却丝毫没有睡意。癞麻子凑在她眼前,嘘寒问暖,还端了好几盘子的坚果糕点,怕她饿着。

这一切,原来都不是梦。父母双亡也好,嫁给癞麻子也罢,原来……都不是梦。

癞麻子虽半辈子没有碰过女人,却在此刻也不好提洞房的事情。江禾身上没一块儿好的地方,青肿、勒痕、刀伤、溃烂、脓疮。他知道她糟了不少罪,于是暗下决心要照顾她一辈子。

不过,他没问她愿不愿意。

于是免不了的,刚成婚没有三天,媳妇几次三番出逃。村里说嘴的不少。

癞麻子紧抓着江禾的手臂,便有一个跑来说三道四,颇有几分轻薄的看着江禾,大声说道:“老癞,你管的不严啊!”

癞麻子只会腼腆的笑笑,小声说:“这是自家事儿,自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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