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终局（一）（2 / 2）

这样的存在早已超脱了世间的法则，远在波旬之上，即使他没有全力出手，波旬也能在他微笑的脸庞后，感知到那种掌控一切的至强气息。

“至高天？那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

庄周摇了摇头，“世间的一切起源，至高天，早已经毁灭了，正因为它的毁灭，才造就了如今的星域众生，你的路一开始就走错了。”

作为存在时间最悠久的至强者之一，庄周一眼就看出了波旬的求道之路。

波旬一路灭世，为的就是塑造“至高天”。

而此刻波旬手中满是裂缝的晶体魔方，就是他塑造的至高天的雏形。

波旬也是摇头道：“错，已经更改不了了。”

当初佛宗尽全宗之力，炼出了至高天的雏形，然而整个佛宗却因此寂灭。

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佛子，他隐没了姓名，持无上天魔之名，毁无数之界，最终还是逃不过失败的宿命。

“我错了，佛宗也错了……”

波旬喃喃自语。

他手中的魔方晶体陡然碎裂，一道道梵音从周边生出。

燕南天皱着眉头，看着出现的无数佛宗的残魂，说道：“曾经的佛宗，渡人救世，而诸位大师为何如此急功近利，难道至高天的诱惑，就如此之大吗？”

残魂们吟唱着梵音，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他们的力量在人世的显化。

波旬看着四周无数的佛宗弟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时代。

“神秀，你是我佛宗最强大的弟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师父，为何炼化至高天的佛子名额中没有我，是我不够优秀吗？”

师父摇摇头，眼眸深邃，“师父和你师兄们这一去，凶多吉少。”

“世人皆苦，佛渡世人，却渡不得自身……”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

那一夜，佛宗皆灭，唯有一个小沙弥独上灵山，取走了佛宗留下的唯一一个遗物。

……

波旬两眼流出血泪，森然魔气浩荡，他一把捏碎手中的晶莹立方体，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梵音。

这一刻，无数的佛陀虚影在虚空中乍现，跟随着他念出法决。

庄周牢固的梦界陡然出现一道裂缝，一道晶莹的光芒破空而去。

庄周骑在巨鲲上，感知到漏网之鱼，刚想要动手，梦界之中，波旬面带笑容，掐天魔解体之印，轰然自爆！

诸天虚空轰然震动，法则之力四处逸散，掀起了无穷的虚空风暴，未来数万年，这里都会是虚空中的死亡之地。

而虚空风暴中，一只幽蓝色的巨鲲和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出。

庄周将绝强者们从巨鲲中放出，对燕南天说道：“既然你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贫道就告辞了。”

燕南天和一众绝强者们恭敬的行了礼，庄周面带微笑，化作虚影散去。

而燕南天看向遥远的星域方向，自言自语道：“希望一切如预言中的那样，不会再出现又一个波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