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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立身之地便是禁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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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晗抢在陆展之前回答道,“我认为你有必要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

暮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要试图反抗,容器里的液体可以极具加大你的体力消耗,使你始终处于虚弱状态,还可以大幅度你的痛苦,以此增加审讯的乐趣。”

顿了顿,许晗继续说道,“而且只要我愿意,这种液体随时可以变成致命的毒液,让你生不如死,因此希望你能老实配合,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许晗对待犯人一向强势,她已然将这次问话当成了一次审问,在还不明确对方态度的情况下,这种做法其实有些冒进了。

这让陆展微微皱眉,许晗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平日里哪有这么不理智?

他自然不知道,许晗这样其实和自己有些关系。

许晗和艺术家关系匪浅,得知艺术家的死讯后,她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其实很不好受。

而陆展之前推测过艺术家的死或许和抓捕暮招致的报复有关,许晗虽然觉得两件事之间不可能有关系,却还是忍不住想将怒火发泄到这个女孩身上。

对此其他人只是看着,看样子并没有出声的打算。

“当然,如果你足够配合的话,我想我们也可以相处得很愉快。”

眼见气氛差不多了,许晗语气稍缓,试图让暮主动开口。

可暮依然没有说话,要不是她之前和陆展打了招呼,众人或许会以为这女孩是个哑巴。

陆展很清楚,这个女孩只会说自己愿意说的内容,不想说的怎么都不会说。

而对于这种犯人,许晗可以说一向是又爱又恨,毕竟如果犯人的嘴太不严实的话,她可就无法练习自己最爱的拷问手艺了。

眼见暮如此不配合,她面无表情,淡淡的拨通号码,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

“给她加点料尝尝。”

陆展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忙阻止道:“不要动刑,让我来跟她沟通!”

然而已经晚了。

随着许晗的话音落下,装着暮的容器里的液体突然开始翻滚,如同滚烫的开水似乎在沸腾。

这已经不是加点料这么简单了,此时溶液的温度极具升高,同时伴有电流的麻痹感,等同于暮同时承受着高温和电击的折磨。

而在一般状态下,这种刑罚溶液能将一个人的痛觉提升至正常痛觉的五倍左右,那种疼痛感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许晗!”陆展大声呵斥。

许晗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为所动,轻描淡写道:“放心,我早就测试过了,她承受得住的。”

什么意思?这家伙之前就对暮动过刑吗?

陆展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女孩,只见女孩神色如常,平静的表情和沸腾的溶液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可她的身躯微微泛红,显然是在承受着高温的炙烤,她只是忍受住了罢了。

“我说过了,她承受得住。”许晗淡淡开口。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承受得住的问题!你搞清楚,现在我们不是在审问,暮也不是你的犯人,把你的那一套收起来!”

许晗讥讽一笑:“你也要搞清楚,陆展,我才是你的上级,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眼看两人即将发生争执,暮却依旧一言不发,平静的看着众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的确不是审讯,用不着动用审讯手段。”

就在这时,剑无归走到了屏幕前,示意许晗离开,说道,“让我来问吧。”

“是。”

许晗退到一边,而随着她的离开,沸腾的溶液也很快趋于平静。

剑无归和暮对视,这个女孩神色平静得可怕,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的折磨一样。

他思索片刻,可问题还没问出口,对面的暮反而率先发问了:“像你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个?”

“‘像我这样的人’,指的是什么?”剑无归抱着剑鞘问道。

“当然是实力。”

闻言,不远处沙发上的何尚乐了,忍不住吐槽道:“好家伙,这家伙是在明目张胆的刺探敌情吗?”

暮瞥了他一眼,也没有隐瞒,回答道:“敌情的话……的确可以这么理解。”

众人闻言心中一沉,何尚也收敛起笑容,对方是替禁区刺探人类的情报吗?

而剑无归则是意识到,这或许也是一个打探禁区情报的机会。

“你说刺探敌情……你代表的势力是禁区吗?”他问道。

“我不代表任何人,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敌人的确是禁区,这一点无需怀疑。”暮说道,“接下来就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剑无归想起对方的问题,回答道:“像我这样的实力,全世界大概有二十来个吧。”

他一本正经,但众人都很清楚,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作为议会裁决司的司长,剑无归的实力已然达到了人类的最顶端,其他人别说是达到像他这样的实力了,整个安全区有没有二十个s级超凡者都不好说。

但众人很默契的没有戳穿他,毕竟面对敌人用不着那么老实。

“还不够。”

他们注视着暮的表情,却见这个女孩突然一脸平静的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完全没有胜算。”

众人彻底心惊了,这女孩是在开玩笑吗,连夸大后的战力都没有任何胜算,禁区之中究竟有多少恐怖的存在?

杨不畏不动声色,指着剑无归问道:“那请你告诉我,禁区中有多少他这样的存在?”

暮没有回答,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个人一次问问题的机会,不过作为交换,你们也要分别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行,当然,不想回答时我们都可以选择不回答。”

许晗冷声道:“谈条件?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说着就要让人启动刑罚溶液的开关,这次她要把痛感调节到十倍。

然而杨不畏却阻止了她的行动,看着暮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禁区中的战力如何?”

暮思索道:“我也不太清楚了,时间过去太久,禁区里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有陨落也有新生,但类似这家伙这样的存在肯定是远超二十个的……粗略估计,大概有你们的两倍还多吧。”

两倍还多?

那岂不是又接近五十个s级?开什么玩笑!

众人心头一颤,许晗质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暮摇头道,“好了,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了——你们对待禁区是什么态度?”

“死敌。”杨不畏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闻言暮只是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就在这时,剑无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禁区到底是什么?”

暮没有说话,显然不愿意回答。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禁区为什么会出现?”

暮还是不回答。

“你和守墓人是什么关系?”

换了好几个问题,这次暮终于开口了,她回答道:“白墨代号‘守墓人’,而我的代号则是‘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一愣,不是我们问你吗,怎么还反问上了?

守墓人,墓……

这他娘的不就是当代情侣网名嘛!

类似的还有很多,譬如锄禾和当午,弯弓和大雕,平方和公式,班长和学委……

何尚神色古怪的打量了暮娇小的身躯一会儿,怪叫道:“我靠,你们难道是情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得不说,这个守墓人还真刑啊……

暮却是摇摇头,用一种感怀的语气说道说道:“不,我是他的追随者——好了,又该我问了。”

不给众人思索的机会,她继续开口道,“你们对守墓人是什么态度?”

剑无归平静道:“敌人。”

暮点点头。

她问的似乎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也不知道问来有什么意义。

剑无归问完后,薛红鱼指着屏幕上的地图问道:“这四个禁区是你们的安排吗?”

暮静静看了一会儿,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几分诧异:“死国墓园附近的四个禁区都出现了吗?”

死国墓园?应该是守墓人所在禁区的名字……众人心想。

“没有,只出现了三个。”

“三个?还是太快了……”

暮思索片刻,说道,“看来是命运留下的后手,他居然悄然推动了进度,看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命运是谁?”薛红鱼追问道。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可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也是。”暮说道,“你很聪明,这四个禁区确实是我们的安排,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有人推动了计划的进度,使其跟我们的预想产生了偏差。”

她说道这里就再也没有说下去,薛红鱼却是若有所思。

接下来轮到许晗提问了,她问道:“命运是谁?”

既然薛红鱼用掉了自己的提问机会,那她可以替她问出这个问题,这也恰好是所有人都在意的事。

“命运就是命运,他能推动一切,却很难被察觉——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他是活的。”

众人毛骨悚然,陆展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难道真的有人推动了他们的命运,从而干扰到了守墓人他们的计划?

对方是敌是友?

众人思索之际,暮又问了个在众人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何尚试图追问命运的话题,可暮似乎并不愿意再回答,最终只好退而求次,问道:“你是什么?”

“我吗?”暮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禁忌生物,总之绝对不是人——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我当然是人。”何尚莫名其妙的看着女孩。

值得一提的是,夜宵似乎并没有问问题的资格,因此最后问问题的人是陆展。

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问道:“红色信封说守墓人直到‘那个时刻’才可以苏醒,那是指的什么时刻?”

“不知道。”

面对这个回答,陆展却是心中一动,对方并没有对红色信封表露疑惑,对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事物的存在?

他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能让守墓人苏醒?”

“这个不能说,有很多事都需要你们人类自己去摸索。”

“守墓人所在的禁区是s级以上的禁区吗?”这是陆展比较在意的一件事。

“当然不是,死国墓园从来都不是什么禁区。事实上,很多地方之所以特殊,并不是因为本身,而是取决于站在那里的是谁……”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把他的原话告诉你——‘我立身之地便是禁区。’”

立身之地便是禁区……

众人心头莫名一颤,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顿了顿,暮看着陆展,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对守墓人的态度是什么?”

陆展认真想了想:“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是朋友。”

他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这是他的真是想法。

“是吗?”

暮深深看了陆展一眼,依旧如之前那样没有多言。

至此,所有人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问答环节似乎要结束了。

而就在这时,陆展突然问道:“能再你问一个问题吗?”

暮沉默片刻,回答道:“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陆展问道:“我们以后会是敌人吗?”

暮摇摇头:“敌人和朋友……这种事从来都不取决于我。”

陆展心头一动:“难道取决于我们?”

“不。”暮还是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们的一切都取决于他。”

“他的意志,便是我们的意志,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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