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九章 “周随”(2 / 2)
或许······在人生地不熟的友军地盘上,保持谦虚恭敬是人家关中王师的优良风气呢。
杜英也在打量刘牢之。
这个少将军,的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尤其是刘牢之的目的,足以让杜英打起十二般警惕。
刘牢之对谢玄宣称的固然是自己想要和父亲走上两条不一样的路,从而让刘家可以两边下注,但是众所周知,两边下注是名望、家底俱在的老世家、大豪门,才有资格这么玩的。
要求的是,这一代子弟之中,至少得有两到三个人才能足够,可以在两边都往上爬,甚至是顶着主家的怀疑往上爬,让主家纵然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任用这般人才。
而且还得有足够的钱粮能够满足两边的需求。
当然,上述的某个条件,也可以使用本家族在本地乃至全天下极高的声望来代替。
现在江左的谢家,显然就是如此,两头下注不说,谢家的谢奕和谢玄父子,在关中被委以重任,谢安则也在江左混的风生水起,这是人家谢家代有才人出,别人羡慕也没办法。
而江左的郗家,其实也差不多如此,郗家拿不出来钱粮,可是有郗公的名望在外,天下谁敢小郗家?乃至于郗家甚至还能在关中、荆蜀和江左三头下注。
相比于这些本来就有名望、有家底的世家,刘家显然还不够资格。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下个注还得父子两人站在两边,而且各自手中的兵权都说不清楚,刘牢之迄今为止仍然是以两淮王师少将军的身份统带这些水师,并没有和征虏将军刘建划清界限,这就足以让人怀疑,大战来临之后,这支兵马真正听从谁的调遣。
兵权归属这最重要的问题模模糊糊,更不要说刘家可没有给关中或者荆蜀王师出钱出力,杜英怀疑刘建和刘牢之父子的居心,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现在杜英还看不穿刘牢之的真正所图。
只期望他们是真的想要当墙头草,没有别的野心吧。
而且杜英也不得不承认,水师,的确是刘家父子最大的底牌。
这个底牌大到,无论是杜英还是桓温,想要在两淮战事中掌握主动权,都离不开水师。
所以两边纵然知道刘家父子首鼠两端,甚至可能还怀有野心,却也得捏着鼻子承认甚至放权给他们。
刘牢之这一次带着水师主动跑过来,解决关中骑兵南下的燃眉之急,几乎就等于在告诉关中王师,没有水师的帮助,你们当真寸步难行!
关中和河洛的造船工坊得提上日程了啊······杜英心中如是想到,而相对应的,还得开凿鸿沟,连通大河和淮水,这样才能让北方的水师战船有南下的能力,否则杜英并不相信江左又或者两淮水师能够眼睁睁看着北方把战船打造出来。
重新开凿鸿沟,倒也本来就在关中的规划之中,其实这相当于开凿大运河,不过这其中将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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